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巾，轻轻擦拭着程辞脸上的血渍。
程辞浑身一震，也不敢动，视线下移就能对上顾希琛的眼睛。
两人距离近的，程辞能感受到顾希琛微弱的呼吸喷在他的头顶。
主人的睫毛好长啊，眼睛也很好看，皮肤又白又滑，连一颗多余的斑点都没有，简直完美的不像个人类呢……
主人的指尖也凉凉的，擦过他皮肤的时候，连耳尖都控制不住地泛红。
咚……
咚……
咚……
胸口好似有小鹿乱撞。
程辞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直到顾希琛把他脸上最后一丝血渍擦掉，他的脸已经涨红的像个番茄。
“想什么呢？”
顾希琛好笑的打量着程辞。
“啊？”
程辞僵硬的扭了扭脖子。
“程叔叔，你的脸好红啊……”霍延从后座上探出一个脑袋，伸出粉嫩的小手戳了戳程辞的脸颊。
“没、没事，叔叔有点热。”
程辞用手背贴了贴脸颊，不自然的歪过头去，“那个……主人，我们接下来去哪啊？”
“安全区。”
顾希琛说着，一边解开安全带，一边下车：“但是现在，先加油。”
程辞也跟着解开安全带下了车，然后看着顾希琛自给自足，十分熟练的打开油箱盖，取下油枪开始加油。
霍延小心翼翼的跳下来，从背后拉了拉程辞的衣服，小声说：“程叔叔，我饿了。”
“延延乖，先喝瓶牛奶吧。”
程辞从包里拿出一瓶AD钙，插上吸管递给霍延。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旁边的废弃超市里，突然钻出来一个人影，一个冲锋过来抢走了霍延手里的AD钙，然后蹲在车旁，粗暴的拆开盖子 咕噜咕噜几口灌了下去。
这场变故发生的太快，导致两人都完全没反应过来。
直到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把一瓶AD钙喝完，程辞才气得掏出车里的擀面棍对准她，“你谁啊？为什么抢我们东西！”
顾希琛取下油枪，走过来脸色阴沉的看着地上的女人。
女人抬头就看见顾希琛阴沉的脸，迟疑片刻，一膝盖跪了下去，眼泪横流的开始磕头，“对不起，对不起，我已经我一个星期没有吃过东西了，看在我们都是同胞的份上，不要、不要打我……”
女人穿着破碎的连衣裙，脸上也满是赃污，但仍旧能看出来是个美人。
程辞紧张的情绪慢慢放松，犹豫着放下擀面棍，“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的？”
“我，我叫曦月，我是跟我妹妹一起从c城逃出来的，但是我们的车子半路抛锚了，这附近到处都有丧尸，我不敢出来，我已经被困在这里半个多月了……”
曦月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程辞把擀面棍扔进来车里，语气稍微放缓了些。
“那你妹妹呢？”
“她……”曦月突然大哭了起来，“她被丧尸吃掉了，我没有保护好她，冉冉，我的冉冉，姐姐对不起你……”
程辞叹了口气，从兜里掏出来一块压缩饼干，蹲下身安抚道:“那个，你别哭了……”
曦月抬起头，一把握住了程辞的手腕，“小弟弟，你们要去安全区对吧？我求求你们，你们带我一起好不好！我家人在那里，到了之后我会给你们一笔丰厚的报酬，你们就捎我一段路就行。”
程辞皱紧眉头，试图抽回手，女人却抓的死紧。
程辞没办法，只能歪过头找到顾希琛征求意见，“主人？”
顾希琛意味深长的扫了曦月一眼，懒洋洋的嗓音让人听不出喜怒，“你说，你妹妹是被丧尸咬死的？”
曦月抬起头，对上了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顾希琛的眼睛仿佛能透过人心。
那戏谑中带着调侃的目光将她的脸颊灼烧的火辣辣的。
“是……是仓库里的丧尸。”
曦月移开目光，低下脑袋开始抹眼泪，“妹妹她，是为了救我才会被咬的……”
“既然这样，那就跟上来吧。”顾希琛脸上笑意不减，只是说完就上了驾驶座。
曦月愣了下，弯腰猛的磕了两个头，声音止不住的发抖:“谢谢！谢谢你们！”
“好了，快起来吧。”
程辞把人拉起来，笑着把手里的压缩饼干塞到曦月的手里。
“我们的食物也不多，你先将就填一点肚子吧。”
“谢谢弟弟。”曦月感激的看向程辞。
她捏着饼干上了后座，霍延却突然皱着眉头跑过来，一脑袋埋进程辞的怀里，苦着脸小声说:“程叔叔，我不喜欢那个女人，我不要和她一起坐。”
第18章 控制不住把腰拧断
程辞好奇的蹲下身看着霍延。
这一路上，霍延懂事的简直不像个三四岁的小孩儿，从来不会提要求，一直都很听话，给什么吃什么，即便顾希琛这么阴晴不定的人，延延也能甜甜的叫上一声顾叔叔。
可现在，他却对第一次见面的曦月露出这种明显厌恶的表情。
程辞只能想到一种可能性：“延延，你认识她吗？”
霍延摇了摇头：“不认识。”
程辞这倒是有些奇怪了，“那能不能告诉叔叔，你为什么不喜欢那位姐姐？”
霍延把脑袋埋进程辞的怀里撒娇：“不知道，延延觉得，那个女人身上有一股很讨厌的气味。”
“很讨厌的气味？”
程辞若有所思的透过后座的玻璃往里看去……
曦月正拆开包装袋，拿着压缩饼干小心翼翼的啃着，从这个视觉，能隐约看到她微微张开的嘴唇，牙齿上沾的饼干屑……
还有……
咦？
奇怪……
程辞浑身一震，眉头轻轻皱了起来。
为什么他似乎在她的牙齿上看到了一丝红色碎肉……
难道是他眼花了吗？
“上车。”
顾希琛打开窗户，懒散的冲程辞勾了勾手指。
由于霍延不愿意跟曦月坐一起，程辞只能抱着他坐上了副驾驶。
曦月吃完东西，就笑着冲程辞点了点头，开始搭话:“弟弟，你们也是从C城出来的吗？”
程辞刚想开口，就被顾希琛打断了。
“是个聪明人，就别问这么多，否则别怪我把你从车上扔下去。”
曦月胆怯的后退，老实的闭上了嘴巴。
从c城到安全区的距离，路程起码得一个星期。
天很快黑了，顾希琛走的小路，对于大城市来说，许多乡镇的丧尸倒是明显少了很多。
几人找到了一家农房，顾希琛把门踹开，清理了下屋内，这家房里的主人，一家三口没有一个活下来的。
程辞双手合十，对着顾希琛抛出去的尸体鞠了个躬，然后就颠颠的跟上了顾希琛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