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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大片,在更白的寝衣映衬下泛着胭脂色。

说不清是先前就被衣料压出来的红痕,还是他的手太过粗糙,又不会伺候人,无意间用了蛮力所致。

林荆岫忪怔的片刻,没了火热的手掌抚摸,早就冷到受不了的葵瑕快速拉起胳膊上的衣服穿好,骨碌碌滚到棉被里将自己包起来。

他将被子扒到下巴上垫住,只露出个脑袋,皱着鼻子小声抱怨:“让你挠痒又没让你盯着看,我要睡觉了。”

说完他便闭上眼睛,一副拒绝打扰的表情,但因为烛火光,他感觉到眼前的一大团黑影无声站立了会,接着移开,没多久又挡住了光。

葵瑕悄悄睁开眼,男人正好弯下腰,沉稳的喘息声近到可闻,“先别睡好不好?我帮你抹点粉,不然明天又要不舒服。”

说得也有道理。

为了方便涂抹,葵瑕只好又坐起身,将衣摆从腰腹下面掀起一点,林荆岫把罐子放在床榻边,用干净的手帕卷成汤圆的形状,沾上药粉涂抹在背部。

这次的速度明显快很多,没一会儿衣服就被捂好。

葵瑕垂着头乖乖任由摆弄,整个人都被笼罩在阴影里,就在林荆岫准备撤开身时,他突然伸出手探进了对方的衣领中,还在不断往下滑。

林荆岫僵住,还没发问,那只手便握住一根黑色绳子抽了出来。

“你藏着这块玉佩好久了,为什么从来不给我看?它也很漂亮啊。”

通心圆环状的玉佩,透而不裂,靡丽的红色从中心蔓延开,无疑是一块稀世玉种。林荆岫放松下绷起的神经,直接将圈绳从脖子上拿下来,塞到葵瑕手中。

“并不是不给你,这玉佩不是我的东西,也没什么好的,以后我再给你买。”

哼,当然不是你的,玉可是我的啊,居然敢说我给的玉品质不好!

你这个自大又没见过世面的凡夫俗子到底知不知道!这可是集天地之灵,千年才孕育出的灵玉诶!!

葵瑕一眼都不看,将玉佩推回去,躺进被窝,这次是真的气闷到睡着了。

隔天。

一队穿着银色盔甲的官兵在街上盘问搜查,他们一家家搜找,很快就进了来福客栈。

“皇城司奉命查案,让所有住店客人都带着身份牙牌到大堂集合受检,账本也拿来。”

为首的是一位冷面络腮胡大汉,他肌肉壮硕,鼓起在衣服里看着都有不小的力气,店小二早就吓软了腿,忙不迭去柜台上抱账本,尖声催促几个同样战战兢兢的伙计挨个上楼敲门。

很快,大堂里就站了不少人,有的人刚从被子里被薅出来,连裤腰带都没系紧,正夹着屁股瑟瑟发抖。

带领官兵搜查完,下属凑到络腮胡大汉耳边:“确认无遗漏。”

林荆岫抖落披风,举在葵瑕头顶,挡住这不雅的一幕,也隔绝了副指挥使投射过来的探究视线。

“嗯。”

“我们只需要知道你们的身份与行踪轨迹,只要如实禀报,绝不会伤及无辜。现在你们排好队,一个个到面前来做记录。”

命令下达,民岂敢不从,全部一窝蜂往前涌,企图抢到最前面,被银甲官兵踹了脚屁股,这才像鹌鹑似的乖乖排起队。

林荆岫和葵瑕落在队伍末尾。

随着时间流逝,前面的人越来越少,葵瑕后知后觉有点紧张。

他扯扯林荆岫的袖口,踮起脚尖讲悄悄话:“牙牌是什么?我没有那个会被抓走关进大牢吗?”

人间的大牢那就跟地府的几十层地狱一样,都是进去了就会被各种残酷刑具折磨的,葵瑕不想去,他怕疼。

林荆岫没出声,冲他摇摇头,略带安抚性质地摸了摸他的头发。

他捏紧了手上的牌子,轮到他时,他上交牙牌,正要开口将用过的那套亲戚说辞复述,那名长得凶神恶煞的副指挥使却一把捡起了桌上的录供,朝大堂内众人身上仔细扫视。

最后带着官兵鱼贯而出。

早就撑不住的客人们纷纷作鸟兽散,躲回自己的房间里。

店小二来到他二人身边,劝道:“客人,请回房吧,那些兵应当不会再来了。”

林荆岫拧紧眉,脸色冷峻,牵起身边正用迷茫眼神看着他的葵瑕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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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那些皇城司的官兵果然没有再出现。

一连过去半月,街上过夜的积雪已经及膝厚,需要不停地安排人清扫雪道才能保持通行。

元日即将到来,街市又恢复了贸易喧嚣,家家户户在门前挂上喜庆的大红灯笼,来来往往,皆是笑意相迎。????

似乎半月前惹得人心惶惶的幼女失踪案,就这样被遗忘了。

屋檐下撑起把青绿色油纸伞,林荆岫今日多披上一件长袍,他身后背着书篓,腰如挺竹。

平日里那股练家子的磅礴气势被冬日里厚实的衣物消减去三分,才终于有了点文人书生的意气。

放下银两,林荆岫将几卷备考典籍掷入书篓,往回走去。

这些书云州都不曾有过售卖,而若是想在会试上取得靠前的成绩,仅靠攻读那些死书还远远不够。

虽然现在貌似风平浪静,他仍是不放心将葵瑕一个人留在客栈里,临走前叮嘱过好几遍:等他回来,不许乱跑。

好在书店和客栈仅隔着一条长街,他来去不需要花费多少时间。

林荆岫在心里计算好,顿住脚步,走进街边一间卖牛肉烧饼的店铺。

等到他回去,葵瑕看见他买的还冒着热气、香气四溢的烧饼,肯定又会笑弯了眼,露出那副贪吃波斯猫一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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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林荆岫的耳提面命,葵瑕当然不会左耳进右耳出。

他确确实实没靠近过房门半步。

可是,一个人在房间里待着真的太无聊了,半个月过去,他感觉自己就像头小猪,被圈着投喂,脸颊上都又长了肉。

葵瑕不想再睡在床上了,他左思右想,认为他和林荆岫的差距无非是后者会读书,比他有文化。

他的目的是还清因果恩情,如果林荆岫考上了状元,他还是连本史册都念不顺,那像什么样子嘛!

所以葵瑕决定他要开始寒窗苦读,从代替林荆岫坐在窗户边写大字开始。

他整整齐齐写了二十五个大字,越看越满意,正想着要怎么挨夸不会太得意,临走前被林荆岫仔细关严实的窗户发出“吱嘎”一声。

被呼啸的寒风吹开条不大的缝隙。

透过那道刚刚好的缝,葵瑕看见窗台上落了一只羽毛颜色特别漂亮的小鸟,小鸟大概被冻傻了,羽毛沾了水,飞不动。

葵瑕心软乎乎的,走到窗台前,想将瑟瑟发抖的小鸟捧进屋里。????

如果小鸟可以在屋内过冬,来年春天它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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