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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修留给我的玉简在发烫!”

“鬼蛟藤根里藏着的,是白承修的东西!”

199 逢春(二) 两面危途。

捏紧玉简, 掌心冰冷的肌肤被慢慢捂热,脉搏突突跳动。

早在得到此物的那天,傅偏楼就曾想过, 白承修究竟给他留下了什么。

玉简影像里,对方曾交代青蟒, 若是他想追寻身世真相,就等元婴期时,带着这个前来兽谷。足可见得, 在人妖开战前, 白承修就知晓自己会葬身兽谷。

《摘花礼道》中,明英道人分明说白承修尚有一线生机;可数百年后的今日,那人却已早早死去。

傅偏楼不觉得是明英算错了。

当年虽受道门讨伐, 但他既为天底下最后一条白龙, 以龙族护短的性子,又怎会对他不闻不问?

仔细想想就明白, 若是愿意,白承修完全可以躲回族中。

要知道, 龙族与式微的凤凰、灭绝的麒麟皆不同。

他们归隐得最早, 后代也留存得最多, 鲜少插手世间,可无人不晓其威名。尽管为妖, 连道门也要敬让三分。

这么一来,普天之下,谁能杀他?

然而生路摆明, 白承修却没有选。

他宛如自投罗网般,随妖族一道展开了攻势,最终身死道消。

死后, 龙息点燃万千怨念,在兽谷之外造就毒瘴,将原本的妖族栖息之地化作一片死域。

简直就像是刻意所为,用以掩藏幽冥石的下落。

但毒瘴形成乃阴差阳错、得天独厚,白承修怎会料到?

若当真一切尽在他的算计之中,那么,自己的到来,是否也为里头的一环?

像在解一个埋伏许久的谜题,傅偏楼隐约觉得,就快见到谜底了。

他凝望着鬼蛟藤裹缠成球状的根茎,心口跳得飞快,下意识拧住枪柄。

“我要砍了它,”傅偏楼喃喃念道,“我得拿到那个东西。”

闻言,谢征眉心微蹙:“你一个人,先莫要着急。”

鬼蛟藤拔根而出,威势大不如在沼泽地时,要好对付得多。

他清楚傅偏楼在想什么,无非是想趁这个机会搏上一搏。

可再怎么好对付,那也是活了大几百年的灵植,元婴期的修士,三百年前兽谷未封时,鬼蛟藤就不知吞吃了多少个,更遑论如今。

“可是……”

争辩的话还未说完,傅偏楼眼神忽而一凛,“它想跑!”

枪尖扫出,不再收敛,凌厉无比地斩下数根藤蔓。

浅绿黏液和断掉的部分簌簌往下,像下了一场怪雨;鬼蛟藤发出宛如惨叫的破空之声,缩得则愈发迅捷,半点没有先前的咄咄逼人之态。

看似笨重的根茎蠕动起来,并不比御器慢,只犹豫片刻,就退走数里之远。

“若是叫它回到沼泽扎下根,又占尽地利,就算我们七人皆在,恐怕也奈何不得!”

傅偏楼一咬牙,匆匆道,“我追上去试一试,有何不对,跑还是跑得了的。”

“你放心,我心中有数!”

说罢,他不等回话,将通讯木雕揣回袖里,提枪就跟了上去。

“……”

灵力石沉大海,那端的声音分毫不剩。

谢征没忍住斥了一声:“简直胡来。”

可惜胡来的人不在眼前,否则,他定要好生教训一顿。

011担忧地问:【宿主,这下要怎么办啊?】

“如这三百年间,鬼蛟藤不曾变动过位置。”谢征闭了闭眼,复又睁开,“他应当在兽谷的最南面。”

“……先不去中域了,”他唤出化业,持剑转身,“我去寻他。”

顺便也想想,该怎么虎口夺食,把东西拿到手。

*

丛林掩映,天光熹微,一行人走在林地里,鞋履与飘零的树叶摩挲出沙沙的响动。

“咳咳!”

俶尔,最正中一人停下脚步,掩唇呛咳不已。其余人也不得不跟着停下,侧目望来。

“宣道友!”

走在他身旁的少女赶忙伸手扶住,清丽的容颜上浮现出一抹忧色,“你怎么样?”

那人说不出话,只一味呛咳着。

后边一个模样瘦小的修士脸上浮现出不屑之色,哼道:“娇弱。”

好一会儿,咳嗽才止住,那人垂下手,唇瓣现出淡淡的青紫色,脸颊苍白。

尽管模样虚弱,他的神色仍然镇静,抬起眼,稍浅的瞳孔犹如透着光,扫了说闲话的修士一眼,并未反驳。

那瘦小修士见状,态度更加嚣张,出言讽刺:“一路上走走停停多少回?照这么下去,猴年马月才能走出这片九阴林?什么仙境七杰,不过如此!”

“好了,骆师兄。”

阻止争端的,是最前边眉眼含笑、瞧着十分有风度的一名男子。

“宣道友也是因撞见九阴芝身童子,不慎中了毒,这才身体抱恙。虽有返生花护体,可眼下还未走出九阴林,会受到影响在所难免。同为道门之人,便有同道之谊,骆师兄莫要着急。”

他走到两人身前,施施然取出一瓶丹药递过去,笑道:“此乃隐毒丸,服下或许会好些。”

少女瞥他一眼,接过丹药,低声道:“……多谢成道友。”

男子脸上的笑意越发灿烂:“能帮到阿裴,还有宣道友就好。”

裴君灵倒出丹药,喂给宣明聆吃下。

顿了顿,她低下眉,状似为难:“成道友,走了这般久,可否休息一会儿?”

“休息?”

“宣道友需要缓一缓,”裴君灵的脸伏得更低,不着痕迹地示弱道,“我也有些累了。”

先前从来客客气气,对他不假辞色的养心宫小吉女,如今却不得不在面前低头恳求,这副态度大大取悦了成玄。

“有何不可?”

他一挑眉,“既然如此,就在那边的树下静坐调息好了。”

回眸望了眼另外两人——同属清云宗的骆姓师兄,以及一名散修,客气地问:“几位以为如何?”

他开了口,对面自然没有异议。

成玄上前扶住宣明聆的肩,手指似是不经意地蹭过裴君灵:“交给我来吧,阿裴先去歇息。”

裴君灵也不欲和他争,点点头,转身向树下走去。

被碰到的手指背着人,偷偷在裙摆上擦拭了通,眸中闪过一丝冷意。

惺惺作态,令人作呕。

若不是成玄作祟,她与宣明聆何至于沦落到如斯境地?

走出毒瘴以后,他们二人同在一处,只是恰好落在一只九阴芝身童子的地盘上,与那化作婴孩的灵药缠斗起来。

眼看占据上风,就快要解决时,成玄不知从何处杀出,手中持着一柄长枪似的布裹。

那布裹里的东西古怪至极,没有露出面貌,却散发出难言的威压,令人丹田躁动、灵流难以控制,甚至心生匍匐之意。

经此一打岔,童子没受什么影响,倒是令他俩气血翻涌、神思恍惚。

童子趁机在背后吐出毒锥,宣明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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