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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缺些材料;这块金精可谓正中下怀,当即决定拿下。

奈何他们本是出来随意走走,没带多少身家,之前还花去不少灵石,有些囊中羞涩。

一番讨价还价后,那摊主终于愿意松口,眼看就要成交之际,忽然杀出个程咬金。

这位程咬金,自然就是路过的杨不悔了。

他拜在太虚门晚风真人座下,虽只是个记名弟子,修为也一般般,不能和清云宗的一帮天骄相提并论。

但他别的没有,就是有钱啊!

太虚门御诀为道,那些奇诡的咒诀可附在黄纸上,以灵力引燃,充作符箓使用。

哪怕只是一张炼气阶的符箓,关键时刻都能救命,在外千金难求。

故而太虚门弟子就没有缺钱的,灵石大把大把往外花,眼睛都不眨一下。

宗门更是一副暴发户的作态,灵丹灵器毫不吝啬,陈晚风能在而立之年成就元婴,不无这个缘由。

于是杨不悔想都不想,直接将金精的价格翻了一倍。

自古财帛动人心,尽管之前已与成玄等人谈妥,临场反悔不太得当,可这么多灵石摆在眼前,真的很难拒绝。

那散修不免犹豫。

金精罕见,但也没有贵重到那种程度,可堂堂清云宗大师兄当众被抢东西,这就关乎到脸面问题了。

清云宗一并来的几个弟子在外被捧惯了,岂能咽下这口气?当即不满。

而杨不悔也是个脾气硬的,全然不惧,说话还很难听,嘲讽对面没钱少出来逛街,丢人现眼。

一来二去,两方便发生了争执,那个脾气暴躁的许师弟差点动手。

好在陈不追及时赶到,护住了自家师弟,听完来龙去脉,不卑不亢地对峙起来。

才有了先前一幕。

“原来如此。”裴君灵听完,想了想,问道,“成道友可付过账了?”

“不曾。”成玄摇摇头。

“也就是说,只是商量好,交易还未达成?成道友,虽有先来后到一说,可宝物毕竟难得一觅,若皆这般礼让,恐怕不妥。”

她的话虽委婉,意思却很明白。

许师弟一听,登时急了:“他又不是金灵根,要去做什么用?摆明了故意和大师兄作对,给我们添堵的!”

“真瞧得起自己。”杨不悔嗤笑,“我不是金灵根,就用不到了?我要送人怎么说?”

“你!”

“好了,许师弟。”成玄止住义愤填膺的师弟,沉吟了下,退了一步,“裴姑娘所言不错,是成某冲动了。宝物价高者得,只是轻装出行,身无长物,还容我们回程去取些灵石来。”

“请便。”

杨不悔对摊主道,“他出多少,我出他的两倍。”

这副誓不罢休的态度,令成玄挑了挑眉,看向裴君灵。

小吉女此刻也有些为难。

他们心里清楚,这并非仅仅出价的问题,而是杨不悔乃至陈不追对待清云宗的态度都太苛刻,简直不屑隐瞒。

成玄肯退让,已很给她面子了,再让太虚门嚣张下去,旁人还要以为清云宗好欺负。

不等他们找出折中的法子,许师弟忍耐不住,骂道:“大言不惭!”

“才炼气八阶的废物点心,就算是太虚门的,兜里能有几个子?出价两倍,真要和你一般见识,以大师兄的家底,卖了你都赔不起!”

“赔不起还有本座在。”

一道沉稳声音在人后响起,一直维持着高傲姿态的杨不悔脸色一变,旁边陈不追眼眸发亮。

“师父?”

“舅舅!”

玄衣乌发,金冠银铃,相貌端正,一双眼眸湛然出尘。

不是晚风真人陈勤又是谁?

陈勤双手负在身后,悠悠地踏前一步,身形便出现在两位弟子之前。

他瞥了成玄一眼,对许师弟道:“灵石而已,本座不差,哪有让弟子卖身的道理?”

成玄脸色一沉:“晚风真人也要插手此事?未免有些难看了。”

“晚风真人”四个字被刻意咬重,提醒对方这是小辈之间的争执。

然而陈勤毫不介意和这帮小辈卖卖脸色:“怎么?不是价高者得?”

说到底,他与成玄岁数相差不超过十载,修真界里,也算不上多年长。非要借修为压人,谁也无法指摘。

“……既然如此。”成玄向他作了一礼,低声和身后同门道,“我们走。”

清云宗离开后,摊主将金精交给了杨不悔,得到灵石后半刻不敢逗留,转身就走。

围观修士见事态了结,也不敢再看下去,不一会儿就散了个干净。

陈勤这才回过身,望着杨不悔浅浅蹙眉:“太冲动。”

“抱歉,师父。”

杨不悔垂下头,看不清神色。

陈不追小声唤道:“舅舅,你看那是谁?”

“能是谁……”陈勤顺着他指向的地方望去,一下子呆住。

两道白衣身影并肩而立。

稍高点的那个右眼一点墨痣,清隽疏离;稍矮些的那个蒙着左眼,色如晓春。

一瞬间,他好似置身于凡人小镇的客栈里,望见了形容冷淡的少年账房、和他视若眼珠的表弟。

……那是快十年前的事了。

陈勤不可思议地喃喃念道:“谢征?”

“陈公子。”谢征朝他轻轻颔首,“好久不见。”

“你没死……哈,我就说!”陈勤脸上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真是好久不见……”

“清规,”宣明聆问,“你与晚风真人是旧识?”

蔚凤也在傅偏楼和陈不追之间来回扫视:“傅仪景,不介绍一下吗?”

几乎同时,陈勤又开口:“你这身打扮是问剑谷?求仙问道,怎么不到太虚门来?”

陈不追则拘谨地叫道:“偏楼哥……”

声音重叠在一起,叫人完全听不清在说什么。

谢征、傅偏楼:“……”

莫名觉得这场面有些奇怪。

“不然,找个地方慢慢说?附近有座茶楼,里头有雅座。”

裴君灵看着有趣,眨了眨眼睛,“清规仪景,不知,我可否有这个荣幸旁听?”

傅偏楼忙不迭地点头。

于是本要赏花的队伍再添三人,改道向茶楼走去。

*

他们呆在永安镇的时日并不算长,一盏茶间,傅偏楼就捡着能说的部分,讲了个七七八八。

谈及陈勤带李草走后不过两年,小镇被毁,两人侥幸存活,不得不另谋生路时,即便时隔许久,傅偏楼仍然心潮涌动,面色冷凝,眼眶却微微泛红。

那些旧事一直藏在他的心底,与前世纷乱的记忆塞在一起,鲜少去回想。

如今再提,却发觉往事历历在目,他从未有一刻遗忘过。

谢征注意到他的失态,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伸手覆上他不知不觉间攥紧的手,淡淡接过话茬:

“……那之后,我们便去了临近的云仪仙境,拜入问剑谷。直到今日。”

冰冷的肌肤被久违的温热包裹,傅偏楼心底一颤,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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