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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落月潭洗业。

为何?同是天灵根的蔚凤尚且会被恕己真人扔进落月潭;问剑谷上上下下, 内外两峰,没有谁在入道前是不需洗业的。

无律不让傅偏楼前往落月潭,靠近界水,是在顾忌什么吗?

他这位不着调的师父……究竟知道多少东西?是否早就察觉到了傅偏楼身上的不对之处?为何留下种种暗示,却不直接言明?

还是说, 在世的上一辈修士,果真遭到了某种限制,无法透露?

说来说去,都是些没有定论的猜测。谢征并不想在确定之前随随便便说出口,徒增忧乱。

至于为何不告诉傅偏楼……

就连谢征,面对心魔与洗业背后隐约勾勒出的冰山一角,都感到了些许沉重,更何况处于漩涡中心的傅偏楼?

他惯会胡思乱想,又有只魔时刻在耳边发疯蛊惑,要如何开口才不会令他烦心伤神,谢征忖度许久,也没组织好字句。

此刻被蔚凤突兀点破,他微微叹口气,转身一五一十地跟人交代清楚。

傅偏楼的神情从疑惑,到惊讶,再到深思。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手腕上的红绳,眸中风云变换,不见晴朗。

……是在和魔对话吗?

谢征蹙了下眉,伸出手,捂住少年的耳朵。

迎着傅偏楼讶然的目光,他又自然地松开,指尖顺着颊边散乱的发丝勾到耳后,好似仅仅为对方打理一下乱发。

“别听它的。”谢征低低传音道,他虽听不见魔的声音,却明白那东西不会有好意。

他较傅偏楼高一些,略垂下眼,就可与人对视。掰过脸,直直望去,神情稍显冷峻:“听我的。”

“我会将来龙去脉弄清楚,在此之前,它无论说什么都别信。可明白?”

他的语气平静却不容置喙,仿佛君主下令,是很久没有过的强硬态度。

“……好。”傅偏楼怔忡点头。

谢征满意地揉揉他的发顶。

等回过神来,傅偏楼一下子脸色烧红,满心满眼都是师兄唇边似有若无的微笑。

好吧,他顿时把在耳旁乱嚎的魔抛去九霄云外,也是,与其在魔的满堆谎话里费力分辨真相,不如一步一步跟着谢征来。

“你们在嘀嘀咕咕什么?”蔚凤问,“傅仪景你懂了没?”

“差不多。”傅偏楼看向他,“首先,洗业后的你遇到了本不该有的心魔劫。其次,这心魔,源自你破丹时莫名其妙有的那段记忆。”

蔚凤颔首:“既然已到了生出心魔的地步,很难用臆想来解释。不是虚假,那就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那段记忆并非过去,是还未发生过的将来……故而,你觉得此界像老贝壳造出的幻境一样,有过轮回?”

“没错。”蔚凤深吸口气,“明人不说暗话,傅仪景,你和清规师弟身上有太多异样,平时我无意打探,但事已至此,我必须弄清楚。”

他往前一步:“我不认为你们对此一无所知。”

“告诉我,”他一双凤眸中浮现出恳切之色,“算我求你们。”

话到这般田地,傅偏楼也装不下去傻了。他颇为为难地瞥向谢征,不知该怎么办是好。

识海里,011也万分焦急:【宿主……蔚凤,主角他逼宫了,要怎么办啊!】

谢征沉吟片刻,随后朝蔚凤轻轻点头:

“好,蔚师兄,我告诉你。”

蔚凤一喜,看他面色郑重,几乎凝神屏息。只听谢征缓缓说:“你所想不错,此界的确有过轮回。”

饶是做过准备,蔚凤也依旧有种匪夷所思的空落之感。他还未来得及反应,对面,谢征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又补了句:

“……轮回过十次有余。”

“什么?!”

呆滞好一会儿,蔚凤才恍惚有了意识,颤巍巍地问道:“为……为何轮回?”

傅偏楼咬了咬嘴唇,别过脸去,谢征则淡声道:“这就不清楚了。蔚师兄,我们也并非事事了然。”

他虽愿意向蔚凤交代,却并非事无巨细。关乎到傅偏楼的问题,一概不打算提及。

蔚凤艰难地咽了咽嗓子,看看他,又望望傅偏楼:“你们……又为何会知道这些?”

“自是和你一样,我们同样有前世的一些记忆。”

“为何会有?”蔚凤觉得自己简直像个白痴,除了“为何”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便是我想弄清的问题了。”谢征反问,“蔚师兄才是,为何会突然想起来?此前可有何征兆?”

他会如此坦白,正是因发生在蔚凤身上的事很不合理。

谢征知道的是原著剧情,傅偏楼则有魔在身,会逐渐想起前世的经历无可厚非。

可蔚凤呢?他凭什么?

除此以外,还有一点,谢征在意很久了。

——太快了。

无论傅偏楼还是蔚凤,修炼速度都太快了。

《问道》的主角和反派BOSS,本身就节节开挂,天才得堪称恐怖。几十岁就步入大乘,放在旁人身上,结个丹都难。

可如今的两人的修为却更胜一筹,原著中,蔚凤结丹,那是炼器大会上才发生的事。

再往前,下山遭遇幻境时,也还没有筑基巅峰,才刚迈入九阶不久。

重重疑点,顿时令这位主角耐人寻味起来,叫人忍不住怀疑。

在这反复跌宕来回的十辈子中,蔚凤是否也另有奇遇?

“征兆?”冥思苦想半天,蔚凤犹豫道,“契机是于群妖盛会上,看到那些鸟妖血蒙蒙的尸首时,刺激太过,一下子想了起来。”

不止光是想起,那个时候,他就像变成了那位涅毁凤皇,亲身经历了无比残酷的一切,一心想着复仇。

“非要说有何征兆的话……彼时我丹劫将至,修炼时,总有种玄之又玄的感觉,令人心浮气躁,静不下心。”

傅偏楼道:“难怪你当时坐立不安的。”

蔚凤能提供的讯息仅限于此,人再度陷入一筹莫展中,皆沉默不语。

“罢了。”谢征叹息,“走一步看一步吧。蔚师兄,后面若有类似的情况,还望能一同商议。”

“我知道了。”蔚凤应下后,停顿片刻,忍不住小声问,“清规师弟,傅仪景,你们记得多少东西?可……可知,小师叔后来的行迹?”

谢征虽有些不太妙的猜测,但原著里到底没有详写,便摇摇头。

傅偏楼也跟着实话实说:“我的记忆没有那么后边的东西。再者,前几辈子我也不在问剑谷。”

“不在问剑谷?”蔚凤很快明白过来,喃喃道,“原来如此……所以你和成玄有仇,还见过柳长英,那都是……”

“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傅偏楼垂下眼,不愿多谈。

但他又很快抬起脸,若有所思地打量了遍愁眉不展的蔚凤,抿了抿唇,没头没尾地问:“蔚明光,你说,你最恐惧什么?”

被他问得一愣,蔚凤眼前下意识浮现出宣明聆的脸。他赶忙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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