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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偏楼摇了摇头,被牵着手,赤足踩上地面,腿没什么力气地一软,倒进早有准备的谢征怀里。

他干脆自暴自弃,顺水推舟地抱住了谢征,伏在肩头,闷闷地小声道:“疼不疼?”

谢征顿了顿,这才知道傅偏楼在纠结什么。

既没有应承,也没有否决,他抚过少年发顶,淡淡笑道:“总归胜了。”

想起前世而滋生的阴暗,与魔对峙造成的不安,尽数泯灭在这一声笑里。

傅偏楼嗅着他身上的血腥味,半晌,极轻地说:“谢征,多谢你……能来救我。”

他难得如此示弱,谢征有些不太自在,不知该怎样应对,只好沉默不语。

气氛微妙,正在这时,铁门被豁然推开,二人转过头,望见蔚凤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手持一把扫帚杆,叫道:“傅仪景,门没有锁,你……”

瞧清屋里景象,余下的话卡在嗓子眼里,倒不出来了。

他愣怔地眨眨眼,随即尴尬地挪开目光:“原是清规师弟先一步到了,我便说……”

傅偏楼松开谢征,之前的柔软神色荡然无存,退后两步,上下打量着对面两人的翅膀,又看看自己的尾巴,挑了挑眉:“你们这是变成鸟妖了?”

“这儿是幻境,遍地是禽妖,你倒古怪,居然是条白龙。”蔚凤走进来,思忖道,“可世上最后一条白龙,不是三百多年前死在兽谷了么?”

他习惯性地扫视四周,瞥到惨兮兮的成玄,又是一愣:“成玄?他怎么在这儿?”

“兴许是早上过来看看,毕竟是他的论文素材。”谢征平静的语气中不无讽刺,“正好撞见,省得去校长室找钥匙了。”

傅偏楼看看这个,望望那个,总觉得他们在不知不觉间熟悉了起来,颇为不爽。更兼心中满是疑惑,不由问道:

“幻境?所以这儿是假的地方?论文素材是什么?校长室又是什么?”

“打住。”蔚凤比了个手势,“我也稀里糊涂的,这儿是你师兄家乡,你问他。”

谢征的家乡……

傅偏楼一惊,看向谢征,讶异极了:“这里是……”

谢征点一点头:“这幻境藏在雾中,基于入雾者的记忆,创出此处。这里是我的家乡,却又不尽相同,还需谨慎行事。”

“那我们如何能出去?”

傅偏楼蹙眉,那厢,蔚凤也问:

“对了,为何之前才见到傅仪景,我就回到了原本醒来时所在之地?那时你的样子也不太对……话说回来,你的左眼是怎么一回事?”

捂住眼睛,傅偏楼瞪他:“要你管。”

“行,我不管。”蔚凤体谅他有难处,大度地揭过去,“清规师弟,你和我一样么?我观天色,兴许不止是回到原处,大抵是溯洄……”

他俩你一言我一语,问来问去,惹得谢征头疼不已。

他按了按眉心,说道:“此地不便久留,先离开再说。”

“离开?去哪?”

低头看了眼沾血的校服,又扫了眼仅着衬衫白裤,连鞋都没有的傅偏楼,以及非得提着扫帚棍不撒手的蔚凤。

走出去,大概会被当成怪人行注目礼。

这也罢了,万一成玄被人发现……幻境里有警察局的存在吗?

谢征陷入沉思。

“总之,”他看向成玄,幽幽说道,“为防他醒来后通风报信,先捆到床上吧。”

傅偏楼眼睛亮了起来,跃跃欲试:“我来!”

“外衣鞋袜都脱了,碍事。”

“这是什么衣物?怪模怪样的。还有,你家乡人都不留头发吗?”

蔚凤在一旁眼睁睁看着这对师兄弟三下五除二扒光了成玄,只剩下一条裤衩,半点不见问剑谷弟子仙风道骨的模样,跟土匪没什么两样。

“蔚师兄。”谢征唤他。

蔚凤顿时一个哆嗦:“在!”

奇怪地瞟他一眼,谢征道:“我师弟还有些虚弱,烦你来搭把手。”

咽了咽嗓子,蔚凤依言搬起成玄的腿,二人合力将他抬上了金属床。

谢征摆好手脚,按下按钮,只听“咔嚓”一声,光裸着上身的青年被塞住嘴,以一个不忍直视的姿势被锁了起来。

不知为何,看见这样的成玄,蔚凤不禁想起先前自己被按在地上时,对方得意又嘲弄的神情,心底一阵扬眉吐气,越看越上瘾。

傅偏楼抱紧尾巴,被谢征用成玄大上不少的西装外套裹紧,头上顶着成玄的衬衫,嫌弃得不行,一张漂亮的脸十分阴郁:

“一股奇怪的味道。”

“男士香水,看来成老师很讲究。”谢征确定把他裹得完全看不出异样,满意颔首,成玄这人总算是做了件好事。

他将校服外套脱下,围在颈间,遮住伤痕和血迹。

见他们打理妥当,蔚凤意犹未尽地收回投向成玄的视线,问:“走了?”

谢征想了想,“等一等。”

他转身将砸坏了的屏幕和主机挪到金属床边,确保成玄一睁眼便可看见他荡然无存的数据跟论文,这才拍拍手,垂眸一笑。

“好,走吧。”

话毕,三人锁起门,做贼似的溜出了地下室。

第66章 幻境(七)

考虑到傅偏楼的异状, 在外呆着多少有些不安全,谢征决定先领两人回家。

时候还早,他本以为能不惊扰到家人, 才打开门,却和吃着炒饭的谢运对上视线。

“哥哥?”小姑娘惊讶极了,“你怎么回来了呀?有东西没带吗?”

她又瞧见打扮古怪的谢征身后更为古怪的两人, 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面色惨白地跑到谢征身边, 抱住他的手臂:“你, 你们是谁?”

“小运别怕。”谢征摸摸她的头, 柔和道, “他们……是哥哥的同学。今天学校放假,所以来家里一起写作业。”

“这样啊。”谢运松了口气,脸颊一红,不好意思地放开手, 冲傅偏楼和蔚凤笑了笑,“那个,两位哥哥好。”

蔚凤微微颔首,傅偏楼则有些好奇地打量她。

和谢征极像的眉目, 两人站在一块, 一眼就能瞧出血缘关系。只是线条更为稚嫩秀致,脸颊婴儿肥尚未褪去,很是灵动可爱。

他不由升起一阵好感,也对她弯起眼眸。

“继续吃早餐吧。”谢征没有介绍的意思,以防不测,打算快刀斩乱麻。

“是小征回来了?”

就在此时,秦颂梨从厨房中走出, 望见打扮一言难尽的三人,愣了愣,犹疑地看向他:“你的脖子怎么了?”

“没什么,顺手。”谢征摇摇头,企图搪塞过去。

傅偏楼察觉到他素来平静的外表下有一丝僵硬,再看看对面女性忧心的表情,心中了然。他清了清嗓子,故意将视线引过去。

“抱歉,”披着衬衫、头上好似顶了什么的少年虚弱地说,“有些不便,叨扰了。”

他跟蔚凤都是年方十五的少年人,容貌一等一的好,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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