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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若蔚师兄见到有人若你一般,不知所措、对处境摸不着头脑,那个人又不是傅偏楼的话,多半就是了。”

“你家乡可真够古怪的。”蔚凤低声嘀咕,“世上竟还有这般地方?在哪处仙境?”

解释起来太过麻烦,谢征没有回话,继而道:“蔚师兄,接下来,你跟我每进一间门屋子,还请站在门口,看我示意,说三句话。”

这很容易,蔚凤点点头,又有些摸不着头脑,“三句话?”

“若我搭在笔上的手指为一根,你就不要说话。”谢征抬起右手,演示给他看,“若为两根,你就说,‘稍后会有具体通知’。不用明白是什么意思,记清楚,讲出来,其它由我来。”

“好。”蔚凤默默重复了遍这句话。

“若是三根手指,你就对着我说,‘你去选’。”

“若我松开手,你就说‘耽误你上课了,继续吧,我们走了。’”谢征问,“都记住了吗?我们试一遍。”

虽然不明所以,但蔚凤依旧照他所言,讲完了这三句话。

谢征露出满意的神情,“不错,走吧。”

蔚凤懵懂地跟在他身后,忽然产生某种错觉,和幼时被宣明聆管教着学写字一般,屏息凝神、分毫不敢松懈。

一班在去校医院找蔚凤前,谢征便已花费时间门,挨个确认过其中没有蚌妖的存在。

他径直走向二班门口,敲响了门。

里边朦胧的讲课声一停,过了会儿,一个脸颊有些模糊的中年男人走出教室,看看蔚凤,又看看谢征,问:“什么事?”

“老师您好,打扰了。”单论外表,谢征是绝对的好学生,态度十分礼貌,“学校调研,让每个班找几个同学出来回答一下问题。”

“学校调研?”老师疑惑地望向门口杵着的蔚凤,“蔚老师,这是什么调研?我怎么没接到消息啊?”

谢征握紧两根手指。

蔚凤瞥了眼,一脸深沉:“稍后会有具体通知。”

那老师搔了搔头发,“这样……行,要几个人?”

这回是三根手指。

蔚凤看向谢征:“你去选。”

谢征点点头,冲老师歉意一笑,光明正大地走进二班,简单地说明了情况。

他扫视一圈,迅速将几个为数不多有脸的同学喊出去,示意背后的蔚凤保持沉默,将手中本子往前一推:“麻烦大家先各自记一下名字。”

这些人在他的记忆中,印象很浅,写下的名字极其敷衍,像随便填上去的,大概是幻境的补全。

要分辨出蚌妖,办法很多。就算它装傻混在人堆中,也对现代常识一窍不通,更不可能光凭看,就学会写简体字。

通过交谈和字迹,他有把握排除掉混淆视线的路人。

检查完后,确认他们中没有蚌妖的存在,谢征又问道:“今天有谁缺席吗?”

几个同学彼此对视。

“没。”

“没有吧?”

谢征点点头,本欲结束问话,前去下一个班,陡然想到同桌字条上的内容,试探地说:“你们班的生物课代表是哪位?”

“是我。”说话的是个浓眉大眼、看上去很爽朗的男生,身材挺高大。

样貌成熟,不太像高中学生,反而像在社会里混过一段时日的成年人。

谢征多看了他几眼,觉得实在陌生,不似出来的其他人,好歹有点印象。

“你是?”

“我叫程行,找我做什么?”

“是这样,我是隔壁班的生物课代表。”谢征道,“我想问问晚课的事。”

“哦……”程行定睛望着他,忽然露出一个古怪的笑,“我想起来了,你不是死活不肯跟成老师做研究的那个傻子吗?”

顿了顿,仿佛遗憾地摇摇头:“唉,成老师的论文就快完成了,我们这些参与的学生都能在后边署个名,是不是后悔了?”

谢征蹙起眉,“什么研究?为何我死活不肯?”

“谁知道。”程行耸耸肩,“前途最重要,懂不懂?现在后悔也晚咯,谁叫你之前晚课上跟成老师闹掰了。”

谢征还要再问,他却不耐烦了:“这也是调研的内容?我说你别滥用职权,老子最烦你这种人,结束没有?”

“……”谢征比了个请回的手势,程行扭头就走,其余学生也陆陆续续回到位置上。

退后一步,松开手,蔚凤心有灵犀地走上前,对那老师点了点头:“耽误你上课了,继续吧,我们走了。”

“多大点事儿,蔚老师再见。”

门阖上,谢征沉默下去。

完全没懂在说什么,蔚凤不解地开口:“怎么了?那人是谁?”

“……不知道。”神情漠然,谢征盯着二班的窗户,透过重重人头,看向那个态度轻佻且暴躁的程行,心念急转。

比之他人,程行的形象实在太过清晰。

不仅仅是面容,声音也极为有辨识度,就连说话时的态度、不耐的口吻都异常真实。

既然不在他的记忆中,那么,是蔚凤记不得的某位凤巢下属,或是傅偏楼认识的人?

谢征倾向于后者。

一片混乱中,似乎浮起些许眉目。

所谓的晚课,生物课代表这一身份……以及成玄,都意味着什么?

谢征恍然惊觉,他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般了解傅偏楼。

他清楚对方从十三岁长到如今的每一处细节,却对无法忽视的那些前世一无所知。

他所了解的,仅有这辈子的傅偏楼。

魔、不同的任务者、原著里出场前在清云宗的日子……

被魔占据身体,杀死妖修后,还遭遇了什么?

若不求道选择问剑谷,到清云宗去,有没有被要小心的柳长英发现?

放血炼丹,谁教的他?丹方从何而来?炼好的丹药,又是给谁用?

为何没能得救,为何终究还是走向了灭世的结局,那个身世成谜、口硬心软的少年都遭遇过些什么,才会反复轮回数十辈子,不得解脱……

越往下深想,脸色越僵冷,几乎骇人。

“喂,清规师弟?”蔚凤见他神思不属,伸手去晃他的肩,有些着急地呼喊道,“你怎么了?”

被摇回神,谢征揉了揉眉心,强行让自己镇静下来。

“……无事。”嗓音中带有一丝压抑,他抿直唇瓣,往三班走去,“继续吧,蔚师兄,我想尽快。”

他身上的焦躁和不安根本掩饰不住,蔚凤还是第一回见傅仪景的冷淡师兄如此作态,可张了张嘴,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得依言走向下一处屋舍,如法炮制。

上午过完前,他们终于跑遍了整个高三,又问出来八个生物课代表,和几个请假缺席的学生。除此之外,一无所获。

既没有找到蚌妖,傅偏楼也不见踪影。

“程行、方小茜、卓习宇、莫前……”

挨个写下这些课代表的名字,全部是不认识的、年纪有大有小的人。

谢征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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