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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发,快意恩仇,道友遍布天下。里头最为要好的一名,便是同属仙境七杰之一,清云宗的成玄。

陈不追的师弟杨不悔,恰好与成玄有怨。

但萤火岂能与日月争辉?和身为道门天骄的成玄相比,杨不悔根骨平庸到可怜,修为更是不值一提。

愈是把自己和成玄相提并论,愈是觉得羞辱难当,远不可及。

于是杨不悔越来越尖酸刻薄、不择手段,为了让成玄吃瘪,暗暗使了不少绊子。

事迹败露后,是陈不追及时赶到,从成玄和蔚凤手底救下了师弟,并向两人恳请饶恕。

蔚凤因此对陈不追感到失望,遂不再来往,陈不追帮杨不悔收拾好烂摊子,希望他能回心转意,却不想对方更加偏执。

后来遇见傅偏楼,顺理成章地成了BOSS的手下。

掰倒成玄,是傅偏楼初露峥嵘、走入世人眼帘、打响妖道名号的第一桩“功绩”。

也正是自此往后,他和蔚凤展开了经年累月的互相算计与对抗。

而由于杨不悔之故,这对舅甥也被迫站上了和主角相对的立场,虽不曾和蔚凤正面相抗,但实力棘手,也坏过不少事。

算是**型的反面角色了。

既然知晓陈勤不简单,很可能是太虚门的陈晚风,谢征又怎会让傅偏楼和他接触?

涅尾鼠筋还在少年手腕上绑着,虽然做过掩饰,但能否瞒过陈勤的眼力,可就是个未知数了。

况且傅偏楼身世不明,很可能有大妖血脉,难说会不会被发现端倪。

谢征不会冒这个险。

打定主意,他站起身,走到李草身前,低眸回望一眼傅偏楼,开口道:“你留在客栈,我领他去。”

“我留在客栈?”傅偏楼一愣,指着自己鼻尖,不可思议地重复一遍,“我?留在客栈?”

察觉到谢征不容置喙的意思,他蹙紧眉头,问:“为什么?那把锁究竟是什么?让你这般紧张?”

“……”谢征瞥了眼李草,小傻子不解地看着两人,还以为他们要吵架,一边一个扯住了衣角,“啊啊”地在叫。

倘若李草就是陈不追,日后便能恢复心智。

这样一来,不能在他眼前乱说话是其一,其二……他已遭受过魔眼带来的幻觉,知晓傅偏楼的邪异之处。

该让他跟着陈勤走吗?

那很有可能会暴露出不对,运气好些,他没有傻了以后的记忆,相安无事;运气差点,兴许会扰乱自己的计划……

可先不论要怎样才能阻止陈勤把人带走,留下来,对李草来说百害而无一利——

餐风露宿、无人管教地傻一辈子,和未来万人仰慕的仙境七杰,谁都知道该怎么选。

强行改变李草的人生,往后又有谁能照顾他?

……不,他为什么要顾及李草的境遇?

思考如何保证任务完成才是第一要事。

光一个傅偏楼就够他殚精竭虑了,根本没有余裕再去管别的……

谢征盯着一无所觉的李草,脸色渐沉,正要狠下心来,摒弃掉多余的同情,身后,傅偏楼豁然站起。

他绕到前面,插入谢征和李草之间,仰头道:“我们出去谈谈。”

说完,拽住谢征的袖摆就往门外走。

“呃呀呀!”李草困惑地想跳下凳子追过来,被他一个手势安抚住。

身量并不宽阔,还有些纤细的少年,在此刻展露出一股不容违逆的气势:

“你在这别乱动,不准偷听,知道么?”

“啊呜……呜……”

“放心,没有吵架。”傅偏楼冲他笑了笑,“很快就好。”

谢征没有否决,顺着被拉扯的力道,一路走到了桂树下。

清风吹来一阵甜香,让他绷紧的心弦舒缓几分。傅偏楼松开手,严肃道:“好了,你可以说了。”

“说什么?”

“那把锁的问题啊。你不是想避开李草?”傅偏楼顿了顿,瞪他,“该不会,连我你都想避开吧?”

谢征沉默,这孩子在某些地方总是出乎想象地敏锐。

他的沉默没有维系多久,毕竟这件事,瞒着傅偏楼也没有意义。思索片刻,言简意赅道:“李草的舅舅,不是凡人。”

“不是凡人?”傅偏楼挑眉,“几个意思?你是说陈勤并不是像杨飞鹏信里写的那般,是个富商?他还有别的身份?”

“没错。陈勤——若我没有猜错——他应当还有一个名字。”谢征缓缓道,“陈晚风,晚风真人,虞渊仙境太虚门的弟子。”

太虚门是个什么东西,傅偏楼是不清楚的,不过他至少知晓三大仙境。

从名字看,应当是和明涞仙境的清云宗一样,是传说中的仙山道门。

“等等……”他一顿,旋即惊异道,“李草他舅舅是仙山上的存在?”

见他理解了,谢征轻轻颔首。

“锁上的花纹,乃太虚门标识,赤诀符。这种东西作为门内弟子游走在外的身份证明,不太可能造假。”

犹豫一会儿,谢征补充:“另外,我怀疑李草是书上的人。”

“书上的人?”傅偏楼念叨着,面色大变,“你是说,他在那个命定的话本里,有出现过?李草?”

过了两秒,又急急追问:“他最后怎样?”

“……”谢征道,“你都灭世了,还问我他最后怎样?”

傅偏楼无言以对。

他仍旧不敢相信,喃喃自语:“李草?他……那个小傻子……他怎么会……”

“跟陈勤走的话,”谢征摇摇头,“应该不会再继续傻下去。”

他与傅偏楼对视:“这意味着什么,你明白么?”

伸手撩开遮挡左眼的额发,露出那双清棱棱的异色双眸:“李草……他知道有关你的太多东西了。”

“等他不再傻下去,自然明白先前发生过的事情有多异常。更何况,仙门手段之奇诡,我们防不胜防,届时,若他将你眼睛的问题告知他人……”

“不会的!”傅偏楼一个激灵,瞪大眼睛,“就算……就算他恢复心智,也不会想害我,我相信他!”

谢征一叹:“他不想害你。可若是感到疑惑,去询问别人,比方说陈勤,被察觉到不对,你要如何是好呢?”

“……”

傅偏楼说不出话,他无法否认这个设想。

“我……对了,我可以偷偷告诫他,让他不要胡乱声张。”

谢征放下头发,曲起手指,敲了敲他的眉心,眼里满是不赞同:“你以为我会允许冒这个险?”

傅偏楼捂住额头:“那你决定不让李草被带走吗?”

这回轮到谢征沉默了。

他犹疑半晌,才肯定道:“自然如此。”

“骗子。”傅偏楼却毫不犹豫地说,“你要真心想这般做,眼下就不会在这儿跟我说些有的没的,而是开始想办法怎样达成目的了。”

“……原来你在为这个发愁。”他退后两步,小狐狸似的露出一丝狡黠笑意,“谢征,你有时候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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