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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修士的涅毁凤王。
由此看来,傅偏楼身上也极有可能流淌着某位上古大妖的血。
不过他的情况就更微妙了,在道门被叫妖人,在妖族也不受待见,非人非妖,扑朔迷离。
即使到故事的最后,《问道》都没有讲清傅偏楼的秘密。
谢征在抽屉里找出一瓶金疮药,连同红绳一起放到袖袋里,又端了两碗吃食,朝柴房走去。边走边为这番话作了总结:
“假设你是那个妖修,明知有蹊跷,还会再次犯险,前来一探究竟吗?”
011真是对它这位年纪不大宿主的仔细和大胆叹为观止:【……我又不傻。】
其实挺傻的。
谢征念头刚刚飘过,才安静下来的小奶音又突然开始飚高音:【宿主!大事不好!涨了涨了!】
【BOSS的黑化值又涨了!41%……43%了!发生了什么事?!】
谢征一凛,当即脸色肃穆地快步往柴房赶去。
到后院的路不长,很快,他便看见柴房门口,一高一矮两个人相对而立。
柴房的门大敞,一个胖乎乎的身体站在门口,神情愣怔,地面上滚落了好几个白白胖胖的小馒头,还有盘子摔碎的残片。
傅偏楼则阴郁又警惕地盯着对面,手背上有寸裂口,正往外点滴渗血。
是钱掌柜?
他一瞬间划过好几个猜测,脚步不由停了一下。
钱掌柜低头望见少年被划伤的手,吓了一跳,焦急地想去捉来细看情况。
这个动作像是点燃了导火索,本就时刻关注他的傅偏楼一下子浑身炸起,十分应激地想推开他,可惜人小力微,挣扎甚至都未被钱掌柜察觉到。
他拎着少年的手,慌忙问:“你没事吧?等等,前堂有伤药,我去拿一下……”
话还未尽,下巴上的小胡须忽然被揪住,狠狠一拽。钱掌柜被扯得痛了,下意识向低处看去。
就在此时,少年用空手拨开遮着左眼的额发,冲他微微仰头——
“钱掌柜!”
一道厉声忽然拉走了两人的注意,他们转过头,只见向来不动声色的谢征眉头紧皱,大步流星走来。
傅偏楼瞥了他一眼,低下头,顺势挣开了钱掌柜的手。
他本就瘦弱,在钱掌柜的对比下更显得弱不禁风,手背还流着血,看上去一副被欺负了的模样。
钱掌柜见状很是尴尬,对谢征解释道:“我看你还在忙,想起来都过了晌午,你表弟还没吃东西,小孩子该饿坏了,就想送点什么……没想到不小心打翻了……”
哪是什么不小心,不小心怎会划伤傅偏楼的手?
谢征心里门儿清,摇摇头:“我表弟不懂事,掌柜的莫要见怪。”
“嗐,也是我思虑不周,都忘了你跟我说过你表弟怕生。”见他没生气责怪,钱掌柜松了口气,“他手划伤了,我去拿伤药来。”
“他之前就摔了一跤,膝盖跌破了,我擅作主张已经拿过来了,还没和您打招呼。”
钱掌柜摆摆手:“小事小事,你快给他擦药吧!本来放客栈抽屉里就是仅你们用的,用不着客气。”
谢征点点头,环视一圈,抱歉道:“摔的盘子就从我工钱里扣吧,这边我来收拾,掌柜的不用烦心。”
钱掌柜看出他有话跟自家表弟说,也不多赖:“成,就麻烦小谢了。盘子不打紧,你也别怪你表弟……”
送走了人,谢征面上礼节性的笑意眨眼消失。他端着碗走进柴房,将东西放在木板上,回头看向一动不动的傅偏楼,声音平淡:
“不进来?”
傅偏楼在门槛上蹭了蹭脚底的泥,背着手没答话。
钱掌柜以为谢征的怒气是针对自己,他却再清楚不过——这个人其实在为他的举动生气。
因为他刚刚想用那只藏有魔的左眼,去折磨钱掌柜。
【进去呗,犹豫什么呢?】魔哼道,【你受伤他可比你紧张,一会儿指不定捧着你的手甜言蜜语,说什么“别怕,已经没事了,有我在”……呕呕呕。】
傅偏楼才不信它。
他们僵持了一会儿,谢征的眉头越蹙越紧。
少年忽然转身,蹲到摔碎的盘子前,伸手捡起沾着尘土的小馒头就往嘴里塞。
谢征真被他气笑了。
“傅偏楼,”他冷冷道,“你该不会觉得我脾气很好吧?”
“进来,上药。”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点事,更晚了抱歉qwq
非常感谢秋叶洛冰小天使的评论和营养液~我会努力更新的!
第6章 命运
“进来,上药。”女人冷冰冰地唤道。
他眨了眨眼,依言走进有些昏暗的厢房。
这间屋子窗户靠西,只在黄昏时稍显亮堂,或许是不常透光的缘故,屋里很是沉闷,弥漫着一股浓郁混杂的香气。
傅偏楼不习惯地皱起鼻子,抽了抽想打喷嚏,但强行忍住了。
他平时不被容许踏足这里,难得的机会,每个动作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弄坏了什么东西。女人不耐他慢腾腾的速度,一把将人拽到跟前。
“磨蹭什么呢废物东西,说多少遍你堂舅就快到了,顶着这张丑脸想给谁看?”
桂花发油的味道飘过,指甲不经意刮过脸颊,在本就肿起的皮肤上留下几道白印。
傅偏楼吃痛,却不敢乱动,任由女人粗鲁地将药油搓遍满脸,嘴里絮絮叨叨地骂:
“那该死玩意儿,早说人要来了人要来了,还往脸上招呼,诚心想让我在娘家面前丢人!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嫁给他!”
每天都要听上好几遍类似的说辞,他早已麻木,沉默得像只木偶。
女人把药瓶塞上,挥手道:“你也是,跟你爹没两样,都是上辈子欠你们,这辈子来讨债的!行了,别杵我跟前碍眼,出去自个儿玩去!”
傅偏楼心里划过一丝茫然,想到近日母亲难得心情不错,对他的态度也和缓起来,甚至还允许他进房间给他涂药……
他犹豫片刻,伸手轻轻扯了一下女人的袖角,低声细语:“娘……腿上,也疼。”
“腿上?”女人狐疑地往下瞟了一眼,记起昨天貌似是看见他因为抄写没做完罚跪在门口,大概膝盖磕久了。
还是前两天吃饭时,她为什么事来着?在桌下狠狠掐过两把大腿肉。小孩子皮嫩,指不定就青紫破皮了。
不过总归伤不在表面,刚刚进来时走路似乎也没问题。一念及此,她便放下心,翻了个白眼道:
“忍两天就好了,瞎嚷嚷什么呢?知道这药多贵吗?卖了你都买不起。你老子你娘是没给你口饭吃还是虐待你了,不都是你自找的,没娇气的条件就别学人家那娇气的病!”
“还有,你要敢在你堂舅眼前胡言乱语,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眼里隐隐期待的光黯淡下去,傅偏楼低下头等她训完,才默默离开厢房。
天色不早,他回到自己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