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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去了露台透气。
露台上已经有了一个女人了。
背对着自己,一身丝质旗袍,纤腰长腿,身姿婀娜,往那边随便一站,就有种仪态万千的味道。
“季太,”
碧荷直接开始招呼。
听见了有人喊她,女人转过头来,嘴里叼着一根烟,手里拿着一只打火机,似乎正准备点火——绝美的脸上还有一丝惊讶。
似乎没有想到会有人这么直白的称呼自己。
靠近了看,果然好美的一张脸。
多一分颜色太浓,少一分则太薄。圆圆的眼睛似曾相识,颇有些清纯可爱的感觉,鼻子微挺,下巴精致,脸上只有薄妆红唇,
却那么的明媚动人。
嘴里还有一根烟。
手里还有一只打火机。
正欲点烟。
没有风尘味,是一种洒脱恣意的感觉。
季太原来还抽烟的吗?碧荷想。小季总也不管她的吗?
“你是?”女人拿下了嘴角的烟,也收起了打火机,笑道,“不好意思,我不常参加聚会,不认识人——”
我是梁碧荷。
不对。
不应该这样自我介绍的。
没人知道梁碧荷是谁。
“我姓梁,夫家姓林,”碧荷微笑,“我公公是天盛林慕德。”
这才对啊。这才是社交场合的标准答案。
国内要顶着公公的名头,国外要顶着林致远的名头。
“哦——是你啊。林太你好,”果然,暗号马上对上了,季太笑了笑,举了举手里的烟,“你介意——”
“你随意。”碧荷说。
“那我不好意思了。”女人笑着解释,“烟瘾犯了。”
打火机“啪嗒”一声轻响,美貌的女人举着烟在嘴边抽了一口,惬意的吐了一个烟圈,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烟雾在她指尖缭绕。
“不好意思,”她想起了什么,又扭头看碧荷,拿出了烟盒递给她,“我刚刚没问,你抽吗?”
“我不抽,谢谢。”碧荷笑笑。
季太了然的收回了烟盒。
又自己抽了一口。
碧荷看着她在腾腾烟雾里的侧脸,那么的美。
就连抽烟的姿态那么惬意,落落大方。
她好像和其他的大部分豪门太太,有什么不一样啊。
小季总不管她抽烟的吗?
好像走的不是传统的“贤良淑德”“修身自省”的模板啊。
“美国好玩吗?”季太又抽了一口烟,随意的弹弹烟灰,扭过头开始和她聊天。
“还行。”
她怎么知道自己在美国似的?
“妈咪在那边还多亏你照顾了,”她又笑,“我和嫂子都没办法跟过去尽孝——”
什么?
她在说什么?
妈咪是谁?
嫂子是谁?
小季总不是独子吗?
季太看了她疑惑的脸色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咳了一咳。
“记错人了。”她解释。
碧荷点点头。
哪里怪怪的。不像是认错人。
季太很快抽完了烟,她掏出了手机,“有微信吗?我们加一个,有空约出来喝茶——你什么时候回去?”
口气熟稔,好像对自己很了解似的。
碧荷掏出了手机,“下个月回。”
“好。”女人笑。
还是觉得她有点什么不一样。
宴会已经结束,碧荷坐在回去的车上,还在想着那个让人印象深刻的美貌季太。她想了想拿起微信,找到了刚刚加的微信 ——
名字就叫“连月”。
用的自己的名字,大大咧咧。
不是“季太”,也不是“季太连月”。
点开她的友圈,内容简直让人没有一点点防备。
和她那绝美的脸,恣意潇洒的抽烟的神态一点也联系不起来。
“不忘初心,坚持使命,认真学习喻书记812讲话——”
“如何做好新时代外交工作——”
“为人民服务的首要前提是什么?是——”
“热烈庆祝XX届XX会胜利召开——”
碧荷一直往下刷了很多条,全是这些红色公文,没有任何的私生活的记录。
没有钻石包包现金的炫富。
也没有秀恩爱。
就连娃也没有秀。
全是公文。
碧荷吐了一口气,又想起了她指尖轻弹烟灰的模样。这个季太——
真是个,嗯,奇女子。
她为什么一副对自己很熟的样子?
是自来熟吧?
国内(5.波伏娃 第二性)
5.
碧荷参加完晚宴回到家的时候,林致远还没回来。他回国之后一向十分繁忙,说是休假其实也算是半工作的状态——正好处
理亚洲的事务。碧荷也不以为意,自己卸了妆换了睡衣,又泡了一壶茶,拿了一本书看了起来。
“在看什么?”
没多久,男人回来了,带着初春凛冽的寒气,坐在她对面笑吟吟的看她。
碧荷给他倒茶。
“《第二性》,波伏娃。”
对面的男人捏着茶杯,看了她一眼,先喝了一口热茶,然后笑了一声,“怎么看这本书?看到哪里了?”
“这里。我念给你听。”碧荷对着书,笑吟吟的开始念,“男人的极大幸运在于,”
“他,不论在成年还是在小时候,必须踏上一条极为艰苦的道路,不过这是一条最可靠的道路——”
对面到男人意义不明的哼了一声。
“女人的不幸则在于被几乎不可抗拒的诱惑包围着:她不被要求奋发向上,只被鼓励滑下去到达极乐。当她发觉自己被海市蜃
楼愚弄时,已经为时太晚,她的力量在失败的冒险中已被耗尽。”
对面的男人笑了笑,摇了摇头,端起了茶壶,开始倒茶。
“真是深刻,”他端着茶杯抿了一口,“可现在毕竟不是十八世纪了。在我看来,与其说是“被鼓励滑下去”,不如说是自己
的主动选择——毕竟奋斗太艰苦,滑下去那不是容易很多?“
男人话一出口,这才发现有什么不对。
感觉自己遗漏了什么。
他顿了顿,反应了过来,一脸怀疑的眯眼看着她的脸,“碧荷,你呀——你这,该不是念给我听的?”
碧荷看着他笑。
男人眯眼看她。
“林致远你可想的真多,”碧荷笑,伸手抓住他的手,“只是觉得这句话有趣罢了。”
男人任由她抓住自己的手,眯眼看着她笑吟吟的脸,一脸怀疑。
“林致远你乱想什么?我和你说话,难道还需要暗示吗?”碧荷笑着拍了他的手一下,“我说的话,你敢不听?你再这样乱
想,我以后不念书给你听了,疑神疑鬼——”
男人一只手任由她握着,另外一只手端起茶喝了一口,“真不是?”
碧荷摇头。
男人看着她。
“其实在我看来,”男人抓着她的手看着她,似乎遗忘了自己刚刚说的某些话,又接着刚刚的话,说出了完全不一样的观
点,“这个社会分工不一样造成的,女性因为生理原因和社会需要,需要更多承担家庭的事务——碧荷你在家里一样有价
值。无论是生了两个孩子,还是管理这个家庭,都是你的功劳。我一直很感激你的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