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33


还要帮她洗澡——

今天尤甚。

可他明明就不是一个这样的人。

十几年前,年少时,他这样待她,她只以为这些都是疼爱。

可是现在她早就知道——

他不是当年她认为的那个模样。

见识过了他的自私和无情,现在他对自己这样伏低讨好,让她极为不适——

她知道他在道歉。

可是道歉真的不用这样。

感觉自己就是一只兔子,被一头狼按在爪子下舔舐。

无所适从。

她宁愿他正常一点。

她的抗拒让男人默了默。他把手放了下来,揽住了她的腰。呼吸在她的头顶。

漫长,平静。

碧荷又一个劲的想掰开他的手臂,可是越扳他勒得越紧,就连肌肉线条都已经露了出来。

“是我不对。”

他勒着她的腰,看着她的头顶,突然说,“碧荷,你不要生气了——你都气了几天了。”

碧荷停止了挣扎,想扭头看他,却只看到了他的下巴,“你不对什么?”

他没有说话。

男人当然回答不上来。

因为在他看来,他根本没有做错什么。

他没有出轨,也很坦诚。

阿芙罗拉的这件事——他处理得完美无缺。

所有的一切都是精密计算之后的“最优解”。

可是碧荷还是生气了。几天不给他好脸色看。所有的肢体语言都在散发着拒绝的味道。

今天到家的时候,家里一片空空荡荡——他当然知道她走不了。孩子也走不了。

都是他的。

可是他还是不喜欢这种感觉。

这种空空荡荡的感觉。

他希望一回家,她就在。

还要和以前一样,她对他笑吟吟的,和他说话。

那就需要改变。

他可以道歉。

道歉当然并不就意味着软弱和失败——它也是一种必要的应对策略罢了。

碧荷闭了闭眼。

叹气。

林致远没有做错,出了问题的是她自己。

是她不适应这种生活,无法面对现实。

是她的情感和感受上,出现了“某些接受上的问题”,可是这也并非是,可以通过外因解决的问题。

是她自己的内因,心理问题。

“以前你的心事都会告诉我,”男人勒着她的腰,在她头顶说话,声音平静,“现在你都不说了。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开心。

还和阿芙罗拉说“愿意分享”——

男人心里一痛。勒着她腰的手又紧了紧。

碧荷不可能愿意和别人分享他。

阿芙罗拉在撒谎。

就算碧荷真的“说过”——可是同样的话,在不同的语气和语境,也可以表达完全相反的意思。

碧荷明明那么爱吃醋的——她舍不得他,也舍不得孩子。

那晚他问她。

她的回答,他听懂了。

她说,“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让他做决定。

她还是那么信任和依赖他。

两个孩子,也如他所料,也成为了她的绳索和负担。

让她放不下,离不开。

只是他怎么可能伤害她呢?他们是要生生世世在一起的人。

他的决定,当然就是,不出轨。

出轨于他,没有意义。

要想找刺激——多的是比“出轨”更刺激的事。

挑拨战争刺不刺激?宰杀弱国刺不刺激?

听着战机呼啸,看着某国央行行长引咎辞职的视频,难道不比偷人的刺激大很多?

他自有理性判断,不会做得不偿失的事——对感情思虑太多,也着实是大脑的沉重负担。

无法精确的计算。

也不会有确切结果。

一个绝对理性的人,必须要摒弃无用又多余的感情,才能让智力轻装上阵。

他也根本不需要做这些无用功,把精力纠结在这些无解的地方。

他有更简便的解法。

以力破巧——

碧荷既然不高兴,那就直接问她哪里不高兴就好了。

有一解一。

以前什么事情都告诉他——

以前。

是高中时吧。碧荷叹气。

太傻太天真的那段时候。

是太爱他。太喜欢。又太迷恋。

才会把他当作自己的一部分。

身心感情,统统交付。

所以,那段“渐渐明白他是离开”的过程,才那么的艰难痛苦。如剔肉挖骨,整个人被摧毁,而后才有艰难的重生。

“但是我知道你这几天在不高兴。”男人的声音在她头顶继续响起,低低的,“你和我说,碧荷。为什么不高兴?我哪里让你

不开心了?”

碧荷叹气。

“你说。”他勒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我想知道——我不想你不开心。”

她不开心,家里就空空荡荡的。

他不喜欢。

“我有时候不想说,是因为我们长大了啊。”

碧荷闭了眼,任由他搂着,轻声说,“林致远,我长大了,就会有心事有秘密有顾忌——我不是当年的我了。”

麻烦(12.谈心)9000珠加更

12.

男人在她的头顶沉默。

碧荷话一出口,却只觉得全身似乎一松。

这句话,早就该说了吧。

她早就不是以前的梁碧荷了。

他知道明白了解吗?

“哪里不一样?”他问,“我觉得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的。”

她在他心里,一直一直都是一样的。

从来没变过。

“我很担心,患得患失。”碧荷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继续说,“我担心Bella和清平,我担心他们不能在正常的家庭环境

里长大——”

担心他们得不到,他们本应该得到的东西。

她到底还是有贪念。

佛不了。

“我也担心你,”碧荷又继续说,“虽然你很有钱我们过的很好——可是你身边总是有那么多女人——”

终于还是说出来了啊。

“我很讨厌这种感觉,我想要一个忠诚的丈夫——”

后面的胸膛贴近,是男人吸了一口气。她腰上的手一紧,男人低沉的声音随后在头顶响起,“没有。我没有女人了。我也很忠

诚。现在只有你了。我没有乱搞。”

“你说的话,我都记得,没有违背。”

“你是“现在”没有乱搞,”碧荷叹气,“可是我却一直处于“你以后会不会乱搞”的恐惧中。”

“有时候我都想,说不定你哪天真的出轨了,我说不定还能活得轻松些——”

男人沉默。

“我去乱搞,那我结婚的意义在哪里?”

他松开了勒着她腰的手,站到了她旁边,低头看着她,“我如果还想要过那种生活——”

他顿了顿,“我就不会结婚。”

碧荷叹气。

“你看,”他说,“我们身边的很多人,其实都选择了终身不婚,不是吗?这是自由选择的权利。和有没有孩子也无关。”

碧荷摇摇头,没有说话。

她的恐惧和隐忧来自于自身,并非他的承诺和安慰可解。

男人抱住了她,怀抱温暖,声音低沉,“我以后再注意一点——阿芙罗拉这次,真的是个意外。”

“我有责任。是我的错。”

碧荷嗯了一声。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