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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没,傅蓉微想想就觉得?怅然。
一位工匠看见了?她,上前请安:“王妃。”
傅蓉微问道:“那棵柿子树去哪了??”
那位工匠道:“下头人一不小?心给挖伤了?根,活不成了?,已经当成柴火处置了?。哦,王妃莫心急,王爷前几?日?已吩咐下,将?来院落建成,要在外墙重新栽两株小?树苗。”
傅蓉微颔首:“晓得?了?。”
那位工匠自去忙了?。
傅蓉微沿着院子转了?一圈,快正午时分,外面小?厮呈了?一个用红绸裹着的物件进来,递给了?傅蓉微。
迎春警惕,拿在手?里,先摸了?一回,疑道:“好像是?镯子?”
她当着傅蓉微的面,把红绸打开,看清了?那东西,道:“还真?是?镯子,主子,您看。”
一对粉青的镯子。
第138章
傅蓉微拿起镯子, 对着日头看了一会儿。
“这对镯子……什么意思呀?”迎春小心翼翼地问?。
“这是我的旧物。”傅蓉微把镯子放下,又开始翻来覆去的看那条红帕子,不过都没瞧出端倪, 她问:“东西是谁送来的?”
迎春说:“一个女人。”
傅蓉微:“还?在吗?”
迎春道?:“还?在,一直在角门处候着呢!”
傅蓉微道?:“把她请进来。”
迎春不明所以,但依言去做。
傅蓉微手指抚摸着这一对玉镯, 玉质油润细腻,傅蓉微有印象, 这是她十五岁那年, 刚重生回来时, 初得平阳侯的重视, 馠都珠贝阁送来的。
那时候, 傅蓉微在侯府里处境艰难, 身上值钱的东西几乎没有, 这对镯子可?以算是珍贵了,再?后来没多久, 她从?云端跌落,被主母张氏赶到了静檀庵等死,身上值钱的东西一概都被搜刮走了,包括这对成色上佳的镯子,以及花吟婉攒了半生留给她的银钱。
再?后来,峰回路转, 她得先帝赐婚,嫁给姜煦, 被接回侯府, 一应嫁妆不曾失了侯府脸面?,都还?说的过去, 唯独一些旧物件,无处可?寻,其中就?包括这对镯子。
这对镯子,当初她没有带走,应该留在侯府中才对。
迎春引着一个?紫衫女人进宅,傅蓉微在花厅中备了好茶见客。
此女人年轻貌美,眉眼间从?容温和,打扮得虽艳,却?不见妖。傅蓉微:“您是?”
她道?:“平阳侯府家的女儿都管我叫钟姨娘。”
傅蓉微一抬眼:“我听说平阳侯几年前强抢进门一位贵妾。”
她说:“是我。”
这位钟姨娘端盏饮茶,傅蓉微目光盯着她那细若柔夷的手,道?:“即便是入府为妾,也总该有自?己的名字啊。”
她轻轻搁下茶盏,道?出了自?己的名字:“钟欲晓。”
有名有姓,隽永宜人。
傅蓉微道?:“我自?出嫁后再?没回过侯府,几年前在馠都办事时,曾听故人提起,平阳侯当街草菅了一位说书老人的命,只赔了几两银钱了事,后来不知为何,把人家孙女给纳回府了,是你?”
钟欲晓:“是我。”
傅蓉微又道?:“听闻平阳侯此番前来华京,随身带了一位美妾。”
钟欲晓:“也是我。”
傅蓉微问?一句,她便答一句,除此之外?,一个?字儿也不多言。
搞明白了此人的来处,傅蓉微便问?及她的来意:“这对镯子怎么回事?你是从?何处得来的?送到我手中又是何意?”
钟欲晓逐句回答:“这对镯子听说是王妃的旧物,是侯府四姑娘交予我的,也是四姑娘交代我务必找机会来见王妃一面?。”
傅蓉微直起了身子:“蓉琅?”
钟欲晓点头。
傅蓉微对这位四妹还?留了几分旧情和挂念,柔声问?道?:“蓉琅被萧磐纳进了宫里也有段时间了,她处境可?还?好?”
钟欲晓答道?:“宫里的处境必定是好不到哪去的,但四姑娘机敏聪慧,不曾落下风。”
这倒是意料之外?了。
钟欲晓见她时不时出神,似乎不急着深究一切,便主动交代了来意:“我为四姑娘办事,四姑娘以镯子为信物,不方便留下笔墨,让我口传给王妃一句话——四姑娘说,馠都春雨缠绵,难见晴日,时常梦见旧时姐妹情谊,渐生想念,可?王妃却?心如铁石,至今不愿归家,莫不是非要?等一场红白事才肯回?”
傅蓉微笑了笑:“四妹妹如今说话也让人参不透了。”
钟欲晓道?:“旁人是参不透,可?王妃冰雪聪明,一定能解其中深意。”
傅蓉微不急着解谜,叫人填了茶和点心,竟是有要?留客的意思。
钟欲晓谢了茶:“第一次见王妃,倒是与画上不同。”
傅蓉微不记得自?己在馠都留过画像,当即十分疑惑:“画?我的画?”
钟欲晓道?:“四姑娘的宫中有一幅。”
傅蓉微:“是何人所作?”
钟欲晓:“浮翠流丹主人。”
傅蓉微顿觉自?己多此一问?,平白给心里添堵。
可?钟欲晓起了这个?头却?不想停下,她继续道?:“那幅画大不敬,不敢让人看见,四姑娘将?它藏在了内室中,若非亲近之人,是无缘得见的。”
傅蓉微:“照这么说,我四妹确实?信任你啊……那幅画,究竟怎么个?大不敬,能否说来我听听。”
钟欲晓稍许迟疑后,缓缓道?:“那幅画上的王妃,凤冠袆衣,绣金翚翟,是皇后的体面?。”
傅蓉微无端起了一身的恶寒。
钟欲晓话带到了,起身告辞。
傅蓉微示意迎春送客。
人走之后,她盘弄着一对玉镯,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立屏,说:“出来。”
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姜煦从?立屏后现身。
傅蓉微:“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听了多少?”
姜煦踱了过来:“都听见了。”
他从?傅蓉微手里拿过那一对玉镯,打量了一番。
傅蓉微:“我当年的眼光,怎么样?好看吗?”
姜煦还?了她:“我不懂,也看不出好赖。”
“这对镯子的颜色太?年轻了,适合未出阁的姑娘戴。”傅蓉微挽起宽袖,露出她现在腕上从?不离身的碧绿翡翠珠子,拨弄了一下坠着的印章。另一只手腕上,是一只掐丝钳宝石的金镯。
傅蓉微喃喃自?语:“不过我的旧时物件,怎会收在蓉琅手里呢,那年她才几岁?”
姜煦坐在她身边,自?行倒了杯茶喝,似乎也在陷入了思量。
有了要?紧事当前,傅蓉微没闲心再?追究昨晚的安神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