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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是个?弃子了,陈大人,你入狱这么长时间,但凡褚阁老有?一丁点要救你的意思,你也不用受此劫难。让我放你出去可?以,但你猜褚阁老敢不敢让你活着?”

陈靖听明白?她的意思,一双老眼里染上了绝望。

傅蓉微道:“不过……你也确实有?用。”她对裴碧道:“放了他吧。”

长长的竹签伸进了陈靖的耳朵里,裴碧手下?没有?留情,暴力把虫生?挑了出来,按死在?掌心。

虫子钻耳朵是傅蓉微想出来的损招,裴碧也是第?一次尝试,不得要领。陈靖的耳朵是他用签子捅烂的,因为傅蓉微有?言在?先,无论?怎样,陈靖的一只?耳朵,她收定了。

裴碧把他身上的囚服扒了下?来,一盆凉水兜头倒下?去,粗暴了擦洗了一番,换上了粗布旧衣裳,把人提出了地牢。

傅蓉微已经离开了那狭长阴暗的通路,重见天光时不由自主的眯了下?眼睛。

封子行和秦禹收场稍微落后了一步。

秦禹实在?忍不住,悄悄在?封子行耳边道:“咱们这位王妃,可?真是活阎王。”

封子行目光不善,瞪了他一眼:“快闭嘴吧,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当,还?需请王妃出面脏手,还?刑部呢,我要是你,回家?都不好意思吃饭。”

秦禹讪讪的闭嘴了。

封子行把刑讯得来的口供收进怀中?:“这个?东西?我先拿着,王妃最后那句话的意思,你明白?了吗?”

秦禹竟然问:“什,什么意思?”

封子行不觉得意外,脸色淡漠的提点道:“先把陈靖送回去,褚颐明既然想弃了这个?子,多半是不会留他的活路了,他交代的差不多了,口供已到手,我们不一定要保他的命,但必须拿下?对他下?手的人,如此,下?一步才好行动。”

秦禹的头脑渐渐恢复清晰:“意思是让我刑部抽调一些人手去盯着陈靖?”

封子行摇头:“王妃不大可?能用我们的人了,王爷出京前?可?是留下?了一批精锐,怎么不比衙门里这些榆木脑袋强。”

秦禹无奈:“行啦,我也不是生?来就会当官,赶鸭子上架来刑部填了这个?坑,你好歹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学学。”

傅蓉微捧了手炉。

北地的春来得晚,气?候也冷,牢狱里真是寒气?侵人,傅蓉微捂着炉子暖了好一会儿,冻僵的手指才恢复了知觉。

裴碧把陈靖交代给属下?,扶着刀来到她身边,低沉道:“天冷,属下?先送您回去吧。”

傅蓉微说:“你抽些兄弟盯着陈靖,如果有?人对他动手,务必拿下?,要活的。”

裴碧应了声是。

傅蓉微登上了马车,靠在?车里闭目养神。

马车颠簸了一段距离,也就一盏茶的时间,到家?了,傅蓉微手都还?没暖透了。

迎春和桔梗在?院子里伺弄刚搬来的牡丹,傅蓉微面无表情回来了,第?一句话就是吩咐备水沐浴。

大白?天的,谁也没想着提前?烧水这回事。

迎春仓促去安排。

桔梗进屋,放下?了帘子,伺候傅蓉微一层一层的脱去衣裳。桔梗捧着她的毛氅,放在?鼻尖闻了闻,疑惑道:“主子这是去哪儿了,怎么沾了一股子腥臭?”

傅蓉微今日去地牢那种?地方,故意没带两个?丫头,也没声张。

她说:“拿出去仔细洗了,晒上三天。”

桔梗捧着衣裳出去。

迎春正好催完了热水,带着几个?粗使的婆子,架起屏风,在?隔间备起了沐浴的物什。

傅蓉微把自己泡在?了热水中?,乌沉沉的眼睛氤氲上一层雾气?,她盯着影影绰绰的花鸟绣屏,出神了一会儿,迎春进来填了三次热水,以为傅蓉微在?思虑什么要紧的事,一句话也不敢打扰,其实傅蓉微什么也没想,心里和脑袋里都是空茫一片。

直到迎春忍不住,小声劝了一句:“主子,再泡下?去,当心着凉。”

傅蓉微才从水中?起身,裹上了柔软的袍子,被推进了燃着火盆的内室。

迎春正给傅蓉微绞干头发。

傅蓉微问:“有?信吗?”

迎春摇头回道:“没有?。”

傅蓉微说:“算了。”

她小憩了一会儿,睁眼已是傍晚,屋里没有?人,傅蓉微撑着身子坐起来,感觉浑身没力气?,熟悉的难受哽在?心口,她便知是着凉了。

傅蓉微抬手敲了敲床格子。

迎春从外面掀帘进来,带了一阵风,风中?裹着药味。迎春道:“主子,您又染上风寒了。”

傅蓉微摸着自己的喉咙,说:“不打紧。”

迎春道:“请太医来瞧过一回,开了方子,院子里已煎上药了。”

傅蓉微想到自己正住在?正院里,问:“惊动母亲了?”

迎春说:“这一下?晌,夫人前?后来了有?五次。”

傅蓉微要披衣裳:“母亲近来操心太多了,我去看看。”

迎春急忙拦下?她的动作?:“主子别忙,夫人说了,等你醒后派个?人去知会一声即刻,千万别折腾自己,桔梗已经过去了。”

同一个?院子里,这屋到那屋,也就几步路。

说话间,桔梗已经回来了。

姜夫人也来了。

婆媳俩互相?看着彼此,都觉得对方辛苦。

姜夫人下?午已经传了裴碧,问清了今天发生?的事,姜夫人笑了一笑,眼尾的荡开一片细纹,看得傅蓉微心惊,去年刚入冬的时候,姜夫人还?没这么老态,可?才几个?月的时间,她双鬓的灰白?都生?出来了。

姜夫人兀自不觉,捏了捏傅蓉微的手,道:“我好好的一个?女儿,怎么叫他们给折腾成这幅样子了呢?”

傅蓉微在?姜夫人面前?,收起了几分不羁,说话也体贴了:“怪我最近太闹腾了,好好养一段时日,不碍事的。”

姜夫人:“你们啊,总是仗着年轻胡来,母亲以过来人的身份劝你,千万不要。我当年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是如你一般,火气?盛,喜欢塞北的风光,三九寒天穿着单衣在?雪里玩得尽兴,结果没几年好光景,把身体弄糟了。”

傅蓉微第?一回听说姜夫人的往事,感到新奇之余,不忘回应:“母亲放心,我晓得轻重。”

姜夫人才浅浅提了一嘴,便不肯说下?去了,轻柔的把她按回床上,裹了厚实的衣裳:“服了药,早些歇吧,那些琐事是忙不完的,你别心急,慢慢来。若遇上什么棘手的人和事,放一放也无妨,等阿煦回来拿主意也不迟。”

提起姜煦,傅蓉微没有?立即接话,她顿了好一会儿,才怅然说了一句:“他现在?也不知在?哪啃草呢……算计着,军里的钱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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