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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多想无益。”
傅蓉微:“我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瞻前顾后,优柔寡断,自艾自怜……我从前不是这?样的,我快不认识自己了。”
姜煦顿了一下?,他其实发觉了,上一世,他没有与傅蓉微有过如此亲近的关系,但根据道听途说?的种?种?,不难对她有个了解。她那苦难多磨的一生?,带给她的坚硬如铁的心志,她所算计的每一步,背后都藏着周密详细的推演与权衡,她一生?没有过一次意气用事,哪怕最后引颈自戮,也是将自己埋成了小皇帝心中的一步暗棋。
她一生?短暂的温存只在于侯府的云兰苑。
离开那座破败的院子之后,她便没有再?爱过任何人?。
一只没有引线的风筝自然无所畏惧。
姜煦道:“假如你不在乎我,你会和上辈子一样坚忍,冰冷。”
傅蓉微茫然呢喃:“是因为你?”
姜煦道:“是我。”
只有他安好活着,她才能安下?心。
第96章
傅蓉微不再回避自己的心, 她?把?姜煦放在眼前,日日盯着,心里琢磨。
归根究底, 还是因为她失去的太多,留住的?太少。
而且世事?无?常,傅蓉微前路迷茫, 要命的变数太多了。
傅蓉微天生喜独的性子直至今日都没有变过,露出?来的?种种只是冰山一角, 更汹涌的?情绪强压在心底不见天日。
她?纾解不了这种即将被淹没的?无?助, 所以, 当另一股灭顶的?潮水向她?袭来时, 她?放弃了挣扎, 任由自己沉沦其中。
入清晨将军府寂静规整, 鸟儿最先醒来, 叽喳叫了起来。
傅蓉微侧躺在鸳鸯枕头上,姜煦的?手臂穿过她?的?颈下, 慵懒地垂在她?眼前,傅蓉微用指尖划了一下他的?手腕,他醒了,修长的?手指伸展开,傅蓉微顺势握了上去,与他十指相扣, 而他自然而然的?回应着,用了更大的?力气攥紧她?。
“醒了?”他嗓子并不清晰。
“醒了。”傅蓉微一开口, 却发现自己哑得更厉害。
一时的?冲动, 总会留下一堆烂摊子等?着被处理。
傅蓉微起身披上了衣裳。
姜煦躺着没动,说:“别服药了吧。”
傅蓉微动作一顿:“不等?个好时候吗?”
姜煦道:“好时候不是等?来的?, 等?来等?去,先把?自己的?心气给熬没了,顺其自然就挺好。”
傅蓉微想了想,颔首:“也是。”
她?总觉得现在不好,可谁又能?保证以后一定能?好起来呢,万一日子是往下走的?,错过的?今天就是回不去的?美?好。
迎春守在门外本想问是否侍奉汤药。
见傅蓉微迟迟没提这事?儿,便?也装作不在意。
姜煦单手虚握成拳,按在自己的?额上,眉头已经皱成了一个川字,像是在隐忍着什么痛苦。
迎春和桔梗往屋子里递水送茶。
床幔敞着一半,桔梗不经意往里瞧了一眼,退出?去找到正?在透气的?傅蓉微,耳语道:“主子,少将军看上去似乎有些不适。”
傅蓉微没耽搁,转身又回了卧房。
姜煦半生戎马,血肉之躯下是一把?铁铸的?骨头,他在傅蓉微面前多次受伤也从未将痛处之色显在脸上。
傅蓉微昨日摸遍了他的?全身,并无?新增的?外伤,见此情景,以为是哪里受了暗伤,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却沾了一手黏湿的?冷汗。傅蓉微伏在他耳畔问:“怎么了?”
姜煦眯着眼睛,唇齿间溢出?两个模糊的?字:“……头痛。”
傅蓉微让人去医馆请郎中。
姜煦疼过了一阵儿,郎中还没到府上,他已经缓过来了。
傅蓉微又问了一遍:“怎么了?你伤着头了?”
姜煦结果她?递来的?热毛巾,擦了一便?头颈,背后其实?也被冷汗浸透了,他披了件厚实?的?外袍,浑身发冷,不想碰水。
郎中到了府上,给姜煦诊脉。
将军府出?门请郎中,自是奔着最好的?去,此人是圣医堂里的?名医,一把?岁数,鬓发灰白,经验老到,他一阵见血道:“少将军近日中了毒?”
傅蓉微见他没什么力气应付,于是替他说了:“是碰过一种很?厉害的?毒,差点害了性?命。”
郎中道:“毒没解透吧?”
傅蓉微道:“果然是这个的?缘故吗?”
郎中道:“应该是余毒未清所致,至于是什么毒,老朽不精此道,难以辨别。既然少将军能?解,想必是已经寻得了这方面的?高手,何不再找那位询问一番,或许他有更好的?办法。”
姜煦听着他们一来一往,始终没有开口说话。
傅蓉微将胥柒留给她?的?药方拿给老郎中过目。
郎中从到到尾读了一遍,道:“方子上许多药都是千金难求的?宝贝,有些甚至不产自中原,一时半会恐难以凑齐。”
傅蓉微问道:“圣医堂能?凑齐多少?”
郎中单拎出?来几种药物,道:“除了这几种,剩下的?都可以凑齐,其他几种,有钱可以到江湖上打听打听,虽然稀有,但总有一二珍藏,唯独这两味——红罗草,碧蛇涎,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傅蓉微让人跟着老郎中到圣医堂走一趟,先把?能?凑齐的?药都抓回来。
送走了郎中。
傅蓉微回屋,姜煦已经起身坐在外间的?椅子上。傅蓉微问:“第几次发作了?”
姜煦道:“两三?次吧。”
傅蓉微:“说谎。”
姜煦眼底露出?几分无?辜,竭力取信于她?:“真的?,而且这病奇怪,总爱挑人最舒心放松的?时机发作,我一路行军精神紧绷时,它?从未冒出?来捣乱。”
傅蓉微把?别的?所有事?都先放下了,忙着给姜煦凑方子上的?药。
将军府的?财力,总不会被几味药掏空了,刚托人把?消息散出?去,不日,便?有人带着药上门领赏了。
姜煦的?头疼只犯过了那一回,近几日再没有复发的?迹象。
傅蓉微经过了多方悬赏和打听,终于得到了想要?的?消息,方中最难得的?红罗草和碧蛇涎都出?自南越,且也不是很?容易买到。
看来,这个胥柒是非救不可了。
傅蓉微在忙着东拼西凑的?准备药材。
姜煦则慢腾腾把?泣露园里的?猫腻查了个差不多。
快入冬了,他急着赶紧把?事?办了,好回华京,幸亏这回只他们两人带着一小队的?精锐,没有大军同行,不用担心大雪封路不好走,迟几日也没关系。
姜煦找到傅蓉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