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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蜀中山匪盘踞,情况非常复杂,姜煦没细说其中详情,只道要多耽搁一段时日,最迟下个月能归,让她放心。
傅蓉微看完了信,抿了抿唇,心情不大好。
姜煦不回来?,她身边少了个商量的人,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顺心。
她是不愿意再过一个人深夜算计的日子了。
不过,这也实?在没办法,姜煦有他自己?该做的事,傅蓉微只能慢慢哄着自己?,开解情绪,她提笔给姜煦回了一张字条,简明的说了点眼下的烦心事,清晨小灰鸽睡饱了,啄了几口米粒,带着信飞走,在厚重的云层里一闪,不见了。
傅蓉微天亮方?才睡下,到了下晌才醒来?。
封子行的小书?童跑腿送来?了她想要的消息。
馠都那些正办丧的世家家主?,已经互相约在一起进宫面圣,朝晖殿外跪倒了一片,有两个时辰了,皇上不给一句准话,他们就誓要活活跪死在宫里。
傅蓉微悠闲在院子里饲弄起了花草。
傍晚时分,宫里那些陈情的人终于散了,皇上下令大理寺彻查。
傅蓉微目的达到。
萧磐陷入了不太美妙的处境中。
太后又病了,宣萧磐进宫侍疾。
萧磐守在太后的病榻前,道:“儿子给母后请了一盏长明灯供在王府里,母后别胡思乱想,安心休养,会好的。”
太后靠着引枕咳嗽了几声,满脸是遮不住的病容,道:“良妃有孕,你?听?说了吧。”
萧磐点头道:“听?说了,宫里有几年没有这般热闹了。”
太后抬手抚了一下萧磐的头,让他靠在膝头,道:“我儿,哀家一旦去了,皇上必定留不得你?。哀家若不能给你?扫清前路,怎能安心赴死呢。先帝恨着哀家呢,为了月妃那个小贱人,等到了九泉之下,他们帝妃情深,想必不会给哀家好脸色……儿,哀家怕啊。”
萧磐勉力笑了笑:“母后想得也太远了,哪里就到那种地步了,母后千秋万福,那一天还早着呢。”
嘴上如?此安慰,其实?他心里清楚,不早了。
太后大限将至。
肖半瞎已掐算出不祥之兆,就在这一两年里。
太后紧紧的攥住他的手:“记住母后交代你?的话,他是个小偷,偷了哀家与先帝的嫡系血脉,他才是窃国之贼,你?要争气啊儿,一定要把属于我们娘俩的东西抢回来?。”
萧磐安抚着已经被病痛折磨到偏执的太后,喂她用了一碗安神汤,亲眼盯着她睡熟了,紧蹙的眉头在梦中舒展开。
太后的心腹嬷嬷走来?,在萧磐身边耳语道:“王爷,岚婕妤来?给太后请安了。”
萧磐帮太后掩好被角,道:“请进来?吧。”
太后正睡着,岚婕妤进殿便?是与萧磐四目相对。
萧磐上前几步,牵岚婕妤的手,走进了屏风之后。太后的心腹嬷嬷眼睁睁瞧着这一切,将所有下人都打?发到了门外。
在皇上的旨意下,大理寺彻查那夜戏场的暴动?。
傅蓉微时刻关注着动?向。
驯熊的杂耍班子已人去楼空,不见了踪影。
那位在戏场里趁乱分糖果糕点的老妇人,根本查无此人,仿佛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
胥柒仍然被羁押在刑狱中。
真?凶一日不暴露,他就一日洗不脱身上的嫌疑。
傅蓉微百无聊赖又爱上了与自己?对弈,棋子一黑一白布在局上,看似乱糟糟不成章法,却处处有迹可循。
小灰鸽飞回来?,落在棋盘上,踩住了一枚黑子,拨乱了。
傅蓉微笑了笑,取下了姜煦的回信,展开一看,是笔迹十分潦草的一行字——
“南越七殿下心机深不可测,仔细他利用你?。”
傅蓉微脸上的笑渐渐淡去了。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姜煦似乎从一开始,就对胥柒颇有微词,认为他不是个简单的人。
傅蓉微暂且还没瞧出什么不对劲,但是她想着,姜煦远在百里之外,特意传信嘱咐这么一句,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傅蓉微将乱了的棋局彻底打?散,黑子白子分别拣出来?,放进盒中。
她决定去找胥柒喝茶。
这一次傅蓉微没有空手去探望,而是准备了丰盛的茶点,靠着封子行手中的御赐金牌,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刑狱深处。
胥柒垂首盯着面前白团子一样的软糕,手指在袖子里忍不住抽动?了一下。
傅蓉微端详着他那温和没有攻击性的眉眼,聊天一般的说道:“你?的年纪与我丈夫差不多大,但气质差多了。”
胥柒谦虚道:“我怎么敢跟少将军比呢?”
“他像一团燃烧的明火,温度灼人,可他活着的每一刻都在竭力耗费他的命,有种不顾死活的热烈。”傅蓉微婉婉而谈,“你?与他不一样,你?看似也在燃烧,但你?是一团没有温度的火,哪怕旁人把手伸去,也不会灼伤半分,只能感觉到一种匪夷所思的冷。”
胥柒听?了这番论调,忍不住道:“少夫人真?是活在一片诗情画意里。”
傅蓉微听?出其中的隐含的一丝嘲讽,但那却是没有恶意的。傅蓉微道:“我带来?了一幅画,是特意为你?作的。”
她从袖中取出一只画筒,推到了胥柒面前。
胥柒打?开画筒,解开丝带,展开画。
一座宫殿,盘着一条巨蛇,有一模糊的人影高坐于殿上,伶仃瘦弱被笼罩在巨蛇的阴影之下。
胥柒指着殿中的人影,道:“此人是谁?”
傅蓉微道:“此画为你?而作,画中人自然是你?。”
胥柒又指着那条盘踞的蛇,道:“那它又是何意?”
傅蓉微笑而不语。
胥柒便?不再问?了,用手轻轻抚摸过画上的颜料,放在鼻前一嗅,道:“是刚画成的。”
傅蓉微一点头。
胥柒将画小心铺在了草榻上,打?算晾干收藏起来?。
他说:“多谢少夫人赠画。”
傅蓉微道:“七殿下,既然要用我,给我一点提醒,该从谁查起。”
第94章
傅蓉微不知?道的是, 那幅画第二天就被呈到了皇上的案前。
案下跪着封子行。
皇上拿起了茶盏,又放下,问道:“胥柒告诉她什么了?”
封子行道:“回皇上, 臣当时守在外面,不曾听见,少夫人没透露口风, 胥柒也不肯说。”
皇上命人把画收起来,交回封子行手?里, 道:“还他吧, 朕心里有数了。”
封子行偷瞄了一眼皇上的神色, 觉得皇上的心情似乎还行。
皇上赐他金令牌有个条件, 就是要他随时回禀傅蓉微的动向。皇上开口, 是条件, 也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