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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桌子的酒席,一家人真正围坐在了一起。
姜长缨先干了一杯烈酒, 浑身都熨帖了,道:“苦了两个孩子,新婚的小两口,被迫分?开了这么?久,我们在前面辛苦,你?们也跟着?提心吊胆。”
姜夫人喝了一口酒,原本就温柔的人,更加柔软了,眼里一直悬泪珠,说道:“如今一切都好了,都回来了。”
姜煦安静地?喝着?一碗汤。
傅蓉微亲自?给他斟了酒,他却将脸撇到了另一边,傅蓉微把酒杯塞进了他的手里,给自?己也斟了一杯,一饮而尽。
姜煦见?了这一幕:“你?倒是酒量见?长。”
傅蓉微道:“心情好的时候不容易喝醉。”
但是她的一双眼睛分?明已经透着?迷离了。
姜煦衣袖下的手不自?觉的缩紧了,心道真是要命。
姜夫人注意到两个人之间眼神不对劲,及时给递了台阶:“我看微微不胜酒力,阿煦,好生护着?你?娘子回房中休息。”
姜煦放下汤盅,一手扶住傅蓉微的腰身,一手抓住她的手臂,半拖半推的离开了前院。
傅蓉微靠在姜煦的怀里,全凭他带着?走,路也不看,就仰头望着?天,道:“你?说的真对,关外的月又大又亮,真好看。”
正好走到了池水边,一轮银盘倒影在水中,随着?水波轻轻荡漾。
傅蓉微望着?天上月。
姜煦却盯着?水中影子挪不开眼。
傅蓉微因为饮了酒的缘故,身上比平日里要热,耳根颈后都染上了一层绯红。
姜煦想起清晨在眼前一闪而过的晃眼的白。
此刻想必已经烧起了白里透红。
铁笼子里关不住的凶兽开始冲撞牢笼。
姜煦手下一用力,傅蓉微的腕子都被他攥出了一条红痕,他松了力道,傅蓉微却恍若未觉,靠在他的肩窝里。
落花有意,流水也并非无情,姜煦扪心自?问,还克制什么?呢?
这种想法一出,仿佛山洪猛地?冲了出来,冲垮了理智。
姜煦俯身一抱,傅蓉微软软的陷进他怀中,姜煦踩着?树枝腾空而起,风一样的掠过房顶和院墙,回到自?己院子里时,一脚踢开了房门,把屋子里等候的两个丫头吓了一跳。
迎春和桔梗一见?这架势,哪敢多说什么?,互相对视一眼,齐齐贴着?墙根溜出去了,该烧水的烧水,该备的床褥早早就翻出来摆着?。
傅蓉微喝了一杯酒还不至于醉,她的神志始终是清醒的,但头脑有点混沌,好似落进了一个柔软的春夜里,风和景色都醉人,催着?她不断地?下坠,陷落在这篇温柔中。
石榴花帐拂过床榻,垂落下来。
姜煦托着?她的头颈靠在自?己怀里,一只手游刃有余地?拨开了衣带。
傅蓉微看见?夜空里星星和月亮都消失了,勉力清醒了一瞬,发现她深深望进去的并不是夜,而是姜煦的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那里面没有星星,却逐渐燃起了火。
傅蓉微乖巧的躺在他的怀中,像一只温驯的猫儿。
青丝绕颈,湿漉漉的贴在身上。
姜煦最?后在她的颈侧咬了一口,眼里的火烧的只剩下余烬,竟然?无声地?淌下了一滴泪。
可能老?天爷都没想到,他能哭在这个时候,降下了一声闷雷。
门外,迎春揣着?手看天上:“刚才还一片晴朗,怎么?忽的就阴了。”
桔梗坐在台阶上,托着?下巴,说:“是春雨。”
迎春笑出一个可爱的梨涡:“是啊,第一场春雨。”
桔梗低下头,专心叠起了帕子,一向少言的她脸上也浮现了笑。
姜煦哑着?嗓子朝外面喊了一声:“水。”
迎春和桔梗急忙动了起来,热水和毛巾一并送进了屋里。
姜煦的擦拭细致到了极点,迎春跪在一边都不敢抬头看。
傅蓉微似已经睡沉了,身上的霞退去,好似比往日更加莹润了几分?。
姜煦把帕子扔进了铜盆中,一挥手,两丫头便低头退出去了。
傅蓉微翻身贴紧了他。
姜煦牢牢圈着?他的妻子,缠绵过了春夜。
春雨落了一夜,淅淅沥沥,屋里都渗进了水汽。
傅蓉微睁开眼,抽身离开了他的怀里,姜煦立刻睁开了眼,看见?她披上衣裳,却遮不住颈侧几乎要见?血的咬%痕。
姜煦也撑着?枕头坐起身。
傅蓉微听见?身后窸窣的动静,动作僵了一瞬,她叫来了迎春,写给她一张方子,简短的吩咐了一句:“准备汤药。”
这个时候的汤药不用问也知是什么?用处。
迎春不明其中深意,笑容僵在了脸上,看了看傅蓉微,又看了看姜煦,可两个人都是一片平静的神色,迎春实在不懂了。
傅蓉微叹了口气:“去准备吧,别?多问。”
迎春惶然?的应了句是,躬身退出去准备汤药了。
傅蓉微转回榻上,靠近姜煦:“好不容易等来的春日,我绝不在这个时候离开。”
姜煦抚着?她的脊背,感受着?分?明的骨骼,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鬓发,说:“仅此一次,再?不会让你?服药了。”
傅蓉微笑了一下:“好,仅此一次,我也答应你?。”
用过了汤药,傅蓉微悠闲地?坐在窗前听雨。
姜煦靠在椅子里看人。
本该宁静惬意的一天,却有人冒雨送了信来。
是给傅蓉微的。
傅蓉微拆开信,对姜煦说了一句:“是颍川王妃。”
姜煦双臂抱在胸前,等着?她念信中的内容。
傅蓉微拆了信,一双秀气的眉蹙起来,她道:“颍川王妃说,我家大姐姐怀上了龙胎,已有五个月了。”
真快啊。
姜煦道:“才五个月,没生下来之前,都做不得数。”
傅蓉微看完了信,除了这件事,林霜艳还提了一件有关萧磐的事,傅蓉微说给姜煦听:“萧磐纳了一个女人在房里,许书意,曾经被安排在静檀庵当眼线的那位,不知你?还记不记得。”
姜煦问:“她怎么?了?”
傅蓉微道:“她也怀了孩子。”
姜煦直起了身。
傅蓉微说:“但她难产死了,一尸两命,胎儿也没保住。”
姜煦:“猜到了。”
傅蓉微道:“记得你?提起过那段隐秘,看来你?说的都是真的,萧磐真不敢生孩子。”
姜煦沉思了片刻,问道:“你?觉得傅美人肚子里的龙胎,能保住吗?”
傅蓉微摇头:“那要看她自?己的手段了……不过,难,皇上把她捧到了风口浪尖,正当盛宠,那些人可忍不了。”
宫里那一滩浑水她可不陌生,深不见?底,指不定在哪埋了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