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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长缨给裴碧的人就?是这个时候用的。

傅蓉微披了件黑色的斗篷,从头裹到脚,兜帽沉甸甸地压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段精致白皙的下巴。

傅蓉微不?坐车,不?骑马,这一条路走到头,就?是孙府。

裴碧先行一步,翻进了孙府,悄无声息的控制了所有人,把孙舟远押在了书房,打开角门,正好傅蓉微也到了。

傅蓉微一进书房,便?看见孙舟远跪在门槛内,朝着北面的青山俯身下拜。傅蓉微侧身避开了,不?蹭这份礼。

孙舟远提衣起身。

傅蓉微摘下兜帽:“给我点有用的消息,你那两个孩子如?果再?不?救,就?真没命了。”

孙舟远道:“不?必费心了,怪他们命不?好,投胎到了我家,我不?是个好父亲,我救不?了他们。”

裴碧道:“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东西,事情都到这一步了,你还犟?”

孙舟远道:“我没犟,我认罪,北仓失火,粮草被烧,皆我一人之过,可我还有良知未泯,我寒窗苦读几十载,饱读忠义文?章,不?想做大梁的罪人遗臭万年。”

傅蓉微问道:“今天那人与你谈了什么?”

孙舟远答道:“他问我要新修北仓的布防图,与上?次一样,想要故技重施,绝了镇北军的粮草供给。”

傅蓉微:“他是谁?你认识他吗?”

孙舟远:“从未见过。”

傅蓉微又问:“那么听口音呢?是汉人还是关外蛮子?”

孙舟远答道:“是汉人,似乎带着蜀地一带的口音。”

傅蓉微道:“布防图你给他了?”

孙舟远点了一下头,说:“那张布防图是假的,北仓已经全军戒备,等他入彀,一网打尽。”

傅蓉微冷眼瞧着他,不?为所动:“孙大人安排的还挺周密,那我们呢,等在家里坐收渔利?”

孙舟远仰头:“此计万无一失。”

傅蓉微道:“你凭什么敢如?此肯定。”

孙舟远道:“我两个孩子的命在他手里,我压上?我两个孩子的命,他会?信我。”

傅蓉微上?前一步,抬手就?是一个耳光,狠狠扇在孙舟远脸上?。

裴碧:“少夫人!”

傅蓉微手心震得?发麻,道:“孙氏呢?”

裴碧道:“在后院,已经守住房门了。”

孙舟远忽然猛地靠近几步:“别难为我夫人,她只是一介女流……”

裴碧带来的部下立刻压住了他的肩,把人牢牢地摁在地上?。

傅蓉微径直往后院去?见孙氏。

孙氏现在瘦的只剩个皮包骨,扶着桌子才能勉强站稳身形。她一见傅蓉微,便?淌下两行泪:“少夫人,求您,救救我的孩子。”

傅蓉微轻轻搭上?她的肩,让她坐下,道:“孩子是什么时候被劫走的,你把当?时情况跟我说清楚。”

孙氏的两个孩子是那夜华京第一场雪落时,在院子里丢了的。孙氏一转头的功夫,孩子就?凭空消失了,那一瞬间,岂是一个肝胆俱裂可以形容的。

在孩子走失后的第二?天,孙氏收到了一封信,对方?要求他们用北仓的布防图来换两个孩子的命。

孙氏道:“我丈夫原本是不?同?意的,是我爱子心切,假借他的手笔,命他的属下从衙门里取回了布防图。”

听到这,傅蓉微蹙眉问:“你丈夫本不?知情?”

孙氏说:“是,那日过后,他便?怨上?我了,再?没同?我见过面。”她每说一句话,眼睛里就?不?停的有泪落下来,仿佛要哭干了人似的。

傅蓉微问道:“你见着那个人了?他是个什么模样?”

孙氏道:“是,我见过他,是个很凶神恶煞的男人,他言语中并不?把朝廷命官放在眼里,几次三番口出狂言,说什么……虎落平阳被犬欺,还说……要让镇北军血债血偿。”

傅蓉微看向裴碧:“私仇?”

裴碧:“论仇,镇北军只与北狄有累世的宿仇,何时与我们自己人结过仇怨?”

他理?直气壮的说完这番话,却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一慌,差点咬到舌头。

……他想起了几个月前,佛落顶的那场动乱,称得?上?是自己人的私仇。

如?果没记错的话,梁雄确实?是一把川蜀的口音。

事不?宜迟,裴碧立即给姜煦传信。

他们直接驻在了孙府里,等着次日粮草进城。

镇北军驯养的信鸽到居庸关只需两个时辰。

姜长缨先收到了信,他立即回书一封,命裴碧盯紧进城的粮草,死守北仓,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紧接着,军令传往玉关,姜长缨的玄鹰营暂时接手狡兔营的一切军务,姜煦即刻带兵回援华京。

傅蓉微现在华京的城楼上?,看到了粮草车缓缓行来的影子。

裴碧接到了姜长缨的军令,先一步前往北仓布置兵力。

粮草车进了城门。

傅蓉微在心里默数,十七辆车,楚、幽二?州看上?去?不?富裕,出手可真阔绰。

粮草车左右有商会?雇来的打手押车,也有地方?州府派来的官兵跟随左右。

粮草车运进了北仓,送车的人撤了出来。

州府里的其他官员还不?知孙舟远已被控制在府中,派人来请。孙舟远托病不?见,请同?僚代为招待。

于?是州府里订了一桌酒菜,那几个商会?打手和官兵对酒畅饮,一顿饭下来,竟然都醉翻了,没法上?路,只能留宿一夜。

裴碧安排好一切,回到了傅蓉微身边,轻声念叨了一句:“不?对劲啊……”

傅蓉微正披着斗篷,停在街角,看着对面吉祥客栈门口一个一个被架进去?的醉汉。

她问了句:“哪里不?对劲?”

裴碧道:“具体没法说,但心里总觉得?不?妙。”

傅蓉微道:“巧了,我们的感觉相同?,你看这些人,有没有觉得?不?正常?”

裴碧:“大天白日喝成这样已经很不?正常了,怎么一个清醒的都没留下?”

傅蓉微眉头皱起来一直没松开,想了半天没结果,道:“暂且先盯着吧。”

华京今日安静得?有些反常。

百姓们提早被提醒过,各自闭门不?出,街上?行人寥寥。

夜里日头刚沉下去?。

北仓又燃起了火光。

巡防一见这火便?慌了,大声呼嚎着救火。

裴碧手里有姜长缨的军令,稳稳站定,厉声喝道:“大将军有令,死守北仓,不?许任何人进出!”

赶来救火的巡防被拦在仓外,急道:“可是刚运来的粮草怎么办,要烧光了,先救火啊……”

裴碧的带来的镇北军守起了一道人墙。

火势越烧越烈,外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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