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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着做点?事。
姜夫人开了家中私库,向城中百姓分发草药和干粮。
傅蓉微时常到外面?街上去看,一间间房子的院墙垒了起来,从?齐膝高到没过头顶再到与柿子树齐平。
百姓们?脸上的愁容也淡了。
很?少能再找到藏在角落里偷偷抹眼?泪的人。
所有在灾难中不幸死去的百姓都已?入土为安。
已?故的亲人和残破的家留在了过去,而剩下的活着的人还在继续赶路。曾经存在又?消失的人和景,终将成为一个浅淡模糊的影子,寄托在记忆里。
姜家设的粥棚每天午时开始放粥,一个多?月过去,前来领粥的人越来越少了,这是一件令人感到欣慰的事,证明百姓们?不再迫切的等着这一碗粥救命。
姜夫人决定撤掉粥棚。
今日,傅蓉微闲来无事,溜达到粥棚帮忙,锅碗刚收拾了一半,棚子前来了一个人。
施粥的家丁抬头看了一眼?,道:“公子……您是要找谁?”
傅蓉微余光瞥见?了一个衣着体面?的人,看着就不像是讨粥的人。傅蓉微没细看,将米袋系紧,装进了缸里。
那人在粥棚门口迟疑了一下,开口道:“想请见?你们?家的少夫人,烦请行个方便,我从?馠都来,也算是故人了。”
傅蓉微停下动作,转身细看这个人。
确实?眼?熟。
那人早认得她,早就看见?她了,此时迎上了她的目光,弓身作揖道:“在下柳方旬,少夫人可还记得?”
单看脸的话实?在是记不清了。
可柳方旬的名字喊得响亮。
傅蓉微上前一步:“柳公子。”
这不是她那未来的二姐夫吗?
傅蓉微糊涂道:“今年的秋闱马上开始了,柳公子不在馠都准备科考,怎么跑到华京来了。”
柳方旬一身风尘仆仆,但眉眼?间清亮的很?,与在馠都时所见?大为不同,他道:“少夫人想必是知?道我的,不是读书的料,我从?小仰慕的是姜大将军,渴望的是边塞的百草黄云,科考在即,但我却彻底想明白了,我决议遵从?内心,弃文从?武,请少将军收留。”
傅蓉微心里忍不住惊讶,怎么早没看出来这家伙骨子里这么叛逆。
她问道:“你怎么向家里交代?的?”
柳方旬道:“我挨住了家法三?十荆杖,父亲顺了我意。”
她又?问:“那你与我家二姐的婚事?”
柳方旬道:“离都前,我亲自登门向令尊请罪,侯爷宽和仁厚,说?两家婚事仍然做数,无论我是否播搏出了功名,二小姐都许给我做妻子。”
傅蓉微沉默了片刻,道:“其实?你应该把婚事推了的。”
柳方旬不好意思的低了头:“是我做的不好,不该吊着二小姐,耽误她的姻缘。”
傅蓉微心道,还真是有二两憨劲在身上,殊不知?他自己才是被坑惨的那一个。
柳方旬道:“听说?少将军身受重伤在华京修养,可否请少夫人帮忙捎句话。”
傅蓉微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现在住哪,回头我好着人回信给你。”
柳方旬喜上眉梢:“我今日刚到,刚在对面?的吉祥客栈落脚,便从?窗外见?着您了,少夫人若有了消息,差人送到吉祥客栈即可。”他诚恳道:“请少夫人务必转告少将军,只要他愿意考校我的能为,我一定不会让他失望的。”
傅蓉微点?头应下了。
回家后,傅蓉微把柳方旬的请求原本的转述给姜煦听。
姜煦披着外裳正趴在窗上逗狗。
傅蓉微说?:“我与你说?的这事无关?人情,你有了答复告诉我,我差人送过去。”
旺财把扔出去的草编球捡回来,送到姜煦的手边,连连摇着尾巴。
姜煦却没接,任由那球落在地上,他情绪没什么波动,只思考了一瞬,便轻松答应道:“好啊,等哪日得空我与他见?一面?。”
第69章
他答应得如此随意, 傅蓉微忍不住问:“你们镇北军收人谁说了算?”
姜煦道:“谁的营,谁说了算,但我爹要见一见的。”
傅蓉微对此一窍不通, 天真地问了一句:“你是谁的营?”
姜煦忽然歪头盯着她。
傅蓉微莫名被盯出了心虚的感觉。
姜煦道:“你嫁人之前,连丈夫的底细都不打听一下的啊?”
傅蓉微道:“圣旨赐婚,打听多了也是无用。更何况我要嫁的人是你, 何必惶惶不安呢?”
她总能把话说的令人心里十分熨帖。
曾经,她在皇上的身边, 也是这般柔情蜜意, 一步一步将?人诱到了自己的身边。
姜煦道:“镇北军有三大?营, 神机, 玄鹰, 狡兔, 你不如猜猜看, 我是哪个营?”
傅蓉微毫不迟疑,说道:“狡兔。”
姜煦慢慢的从窗那?头移到了这头, 仍旧双手搭在窗外?,脸和身子却和傅蓉微贴得很近。他眼里含笑?,道:“真是猜的,这么准?”
傅蓉微看了一眼他挂在屋里的白铠,道:“你穿得雪白雪白的,配上毛茸茸的风领, 活脱脱一只雪地里的兔子。”
姜煦笑?容不变,说:“我可是会咬人的。”
傅蓉微的目光落在了他的唇上, 很薄, 没什么血色,但一定很柔软。
伤病未愈的姜煦披着?宽松的外?裳, 身上几乎没剩什么锐气,残留了一点柔和的气质。
傅蓉微懒洋洋的,一抬手就能触碰到他的下巴,说话也开始不顾忌了,道:“会咬人吗?让我看看牙口?”
姜煦身体一僵,把头偏开了。
傅蓉微摸了个空,反手把窗下的旺财抱了进来,挠了挠它毛茸茸的脑袋,说起了正是:“玄机营这个名我倒是常常听说,馠都里也有是不是?”
姜煦又挪回到了窗户的另一边,他说:“馠都的玄机营归于御林军麾下,专掌火器兵器,镇北军也差不多,玄机营比较笨重,常年扎根在关内,不怎么在外?面跑。”
傅蓉微问:“那?另外?两个呢?狡兔营是做什么的?”
姜煦道:“玄鹰营是镇北军的主力,由爹亲自掌兵。至于狡兔营,你猜雪地里的兔子是用来干嘛的?”
傅蓉微毫无疑问是个聪明人,她立刻回答道:“诱敌?”
姜煦赞许点头:“狡兔营是给?镇北军打前锋的,我通常不在关内,往关外?四十里的玉关天堑,是我驻守的地方,不仅仅是诱敌,也会做许多别的事?,比如说刺杀。等入了冬,关外?一下雪,就是我们撒野的地盘了。”
傅蓉微问道:“凶险吗?”
姜煦摇头:“一点也不,很有意思,你可以在家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