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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态。

夜里睡不安稳,连带着精神也乏了几分,还没怎么折/腾,脸上的肉已经消瘦些许。

晚上他吃得少,半夜的时候觉得饿了。原本不想惊扰旁边的人,微微转下/身,便听到撒特德开口。

“言,不舒服”

撒特德坐起,把江言整个人抱起来放在怀里端详,触摸他的面颊和额头,没有冷汗,这才稍微安心。

江言老老实实道:“有点饿。”

语气里饱含几分遥想。

“记得小时候生病,没胃口吃东西,我妈就会给我煮一碗鸡蛋瘦肉粥,洒点葱花,很好吃的。”

从小别人就说他是个让人省心的孩子,即便在父母离开后,也学会慢慢把自己照顾得很好,比同龄人心细,豁然又乐观。

过于懂事的人,在各方面很轻易就让人疏忽,因为比旁人做事周到,考虑得更多,大多数时候都是他照顾别人。

此时生病,情绪难免陷入低迷,眼睫轻垂,说完几句话,神情蔫了些。

撒特德听着,将他放下。

很快,在外面的灶头起火。

江言听到动静,抬眼望着外头,抿起唇角。

现在不同了,有个“人”跟他一起生活,还会照顾他。

火光映出灶台一角,撒特德把瘦肉打碎,加上鸡蛋,又折几根葱,洒进米豆里。

热腾腾的瘦肉鸡蛋蒸米豆送到江言面前,他捧着一碗搭配有点奇怪的食物,哭笑不得,但更多的是感动。

舀了一口送进嘴里,细嚼慢咽地吃了半碗。

米豆粉绵,很容易噎着,江言喝下半碗温水,饱了。

他道:“如果有米就好了。”

撒特德:“米?和米豆有什么区别?”

江言道:“米豆是米豆。”

他伸手比划了大小,“米也叫稻谷,外层有壳,里面剥开是白色的米粒。”

过去一年跟各部落有交易往来,而且他把能走的地方都去了一遍,没见过哪个地方有稻谷。

撒特德似有所思,神情凝肃。

"阿嚏——"

江言又开始打喷嚏,身上一暖,撒特德捂着他,用兽褥裹得严严实实。

半晌,往火盆添上新的木炭,不一会儿就烧得很旺了。

江言瞥见撒特德鼻梁都是热出来的汗,心里不好受。

“如果很热,不用跟我睡,到旁边搭张床休息,稍微避开火盆就好。”

撒特德触摸青年温暖柔软的脸,拒绝的态度十分明显。

江言:“撒特德?”

“不和言分开。”

江言:“没分开,暂时分床睡一晚。”

撒特德:“不分。”

江言:“……”

好嘛,他擦了擦对方面孔和脖子渗出的汗,又无奈又想笑。

作者有话说:

明天见~

第83章

送给他的人类的第一个新年

朔风从缝隙里蔓入洞内, 盆里火炭的势头不减,蒸得床褥附近热乎乎的。

江言从被褥探出脑袋,眼睛犹如蒙了水, 双颊酡红,闷在胸口的那股炙热随着吐息慢慢散出。

他揉了揉前几日堵塞的鼻子,这会儿感冒的症状已经下去, 可脑袋有些热,嗓子痒,干涩,甫一开口,声音就哑得厉害。

昨日午后已经让祭司检查了,说是低烧, 要多喝水, 注意休息和保暖。

低烧让江言打不起精神, 拥着被褥坐在床头发了会儿呆, 舔了舔嘴角, 胳膊一伸, 摸到旁边立起的竹桌,拎起陶壶往杯子倒水。

水还温着,连饮三杯, 嗓子的干痒症状才有所缓解。

撒特德端着木盘进来,盘子里装了洗好的果子, 用石刀切成一片片的, 配上几根木签。

大掌往青年额头摸了摸,替他把睡乱的头发抚平。

江言道:“再摸一会儿。”

他这会儿贴着对方微凉的手掌, 舒服得不行。本来想叫撒特德把火盆撤去, 被拒绝了。

他这低烧是因为感冒引起的, 若再受凉,容易恶化病情,所以这会儿他觉得热,也不能受凉半分。

江言脸一偏,贴到撒特德的大掌上,拿起木签,插着果肉往嘴里送。

撒特德看着他吃,掌心慢慢摩挲江言温热柔软的脸颊。

手掌包裹的这张脸明显消瘦了。

江言吃了几块果肉,新串了几块,递到撒特德嘴边。

“尝尝?”

撒特德安静地吃了:“言继续吃。”

江言点点头,吃饭没什么胃口,也就只能多吃点水果饱腹。

一盘鲜果见底,他揉揉发胀的肚子,想去上厕所。

正准备把脚放下去穿好棉拖鞋,膝盖弯一紧,直接被撒特德端起来抱稳。

江言道:“我上个厕所。”

夜里太冷,他已经不去底下方便了。撒特德拎了个盆上来,每次等江言解决完,再拿出去处理。

连续几晚下来,江言本来就是个脸皮薄的人,遭不住过于周到的伺候。

在他认为,自己这点小毛病还犯不着被伺候到这种地步,所以他今日就不要撒特德把盆留在山洞里了,想着自己走几步下去,也就不到两分钟的事情。

显然,撒特德不同意。

他的视线升高了,浑身都被裹得严严实实,露出一双眼睛。

江言声音闷在兽袍里,哭笑不得地道:“这样,我要怎么走?”

撒特德一语不发,带他去了茅房。

来到茅房内,并未将他放下,那只温凉的大掌探入兽袍里,窸窸窣窣地,接着换了个姿势抱着江言。

江言瞬间就会意过来。

他蹬了蹬动弹不得的腿,惊叫一声:“撒、撒特德……”

撒特德面无改色,只想尽快带江言上去。

不久,回到山洞的江言难得第一次对撒特德生闷气,背过身不理会对方,递到旁边的水都给他推开了。

江言甚至不想喝水,一喝水就得上厕所,上厕所就要像刚才那样……

青年两只薄玉似的耳朵通红,四周寂静,他因为生病的缘故呼吸略沉,听起来很明显。

良久,江言左右环顾,对上那双幽浅的眼睛,吐了口气。

撒特德没走,静若无声地守在旁边。

他道:“你就一直这么看我?为什么不说话?”

撒特德:“言不想理我。”

江言:“……”

他艰难地解释:“你方才那样,太夸张了……我生点小病,又不是腿断了……”

从有记忆起,他没被人那样对待过。纵使年少生病,有父母照顾,也未夸张到去个厕所都让人手把手扶住那里伺候。

江言觉得好别扭,可对上撒特德那双幽幽沉沉的眼睛,指责的话又开不了口。

撒特德一番好意,这事放到很多人身上,都不能保证自己照顾对方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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