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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起桌上小姑留给她?的钱包,撒丫子奔向门外。
“来啦来啦!”
防盗门打开,等候多时?的裴晓珊气呼呼地指着腕表呵斥:“你看?看?几点了,你看?看?,我都叫你十分钟了,电话也不?接短信也不?回,你是不?是背着我熬夜刷题了?”
桑离弱生生地说:“……我没有。”
她?瞪着眼睛,不?依不?饶。
桑离举手投降:“好吧,刷了两道。”顿了下,“但也不?是背着你,我光明正大地刷。”
裴晓珊扑哧声笑?了,“嘚瑟死你。”
裴晓珊也并没有真的生气,亲亲热热地挽住她?的手臂,两人一起下楼,“说起来你准备报哪座大学呀?我肯定考得不?如你好,但是可?以和?你一个城市,这样我们俩星期天能一起出去玩儿。”
桑离从小就是尖子生,家境原因让她?格外刻苦努力,加上聪明,每次考试都是年级前十。
裴晓珊自知不?如人,只能努努力,争取和?她?考在一个城市,做不?成校友,总能做饭搭子吧?
桑离斟酌一番:“可?能是清华。”
裴晓珊:“信息工程?”
桑离点头,“我挺想往无人机那个专业发?展,所以想试试看?。”
无人机技术目前属于新?型职业,这对?裴晓珊来说还是太超前了些,她?一脸崇拜地盯着桑离,撞撞她?的肩膀,促狭道:“那你有本事了可?不?能忘记我啊。”
桑离笑?了笑?:“才不?会呢。”她?脱口而?出,“反正你也快和?你父母出国了。”
裴晓珊面露讶异:“你在说什么呀,我爸妈十年前就回国发?展了,我出什么国?你是不?是脑子学坏了?”
桑离笑?容瞬间僵住,望着闺蜜困愕的表情?,她?莫名的四肢发?冷。
对?啊,记忆里……闺蜜在刚上初中的时?候就出国了,那她?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小姑姑,她?明明就记得……姑姑是死了的。
对?于这座城市来说,六点的街头是忙碌的,街上到处都是上班的行人和?上学的学生,两边的早点摊飘来阵阵香气,随处都是烟火气。
桑离却?无端觉得陌生。
就好像……这个被她?熟知的世界,早就不?属于她?了。
可?是她?不?属于这里,又属于哪里?
裴晓珊挽着她?,絮絮叨叨地从一个话题聊到另一个话题,一直到校门口才停下。
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早晨。
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不?应该是这样的。
潜意识有个声音在告诉她?,这不?是真实的。
桑离说不?出所以然。
来到班级,两人各自分开。
桑离高三被分到了火箭班,全班只有二十来个学生。
她?坐第一排,刚放下书包,旁边的男同学就拿着练习册迎面走来,“桑离,这道题你能教教我吗?”
男同学一边问,一边还好奇地打量她?的脸。
然而?这个年纪的少年们腼腆,就连面对?心仪的女孩,也只敢偷偷地看?一眼,只看?一眼,连多余的心思都不?敢萌生。
“我看?一下。”桑离大体扫过提纲,皱了皱眉,“这题你不?是早就学会了吗?”
“啊?”男生瞪大眼睛,“可?是……这是老师昨天晚上留的作业,奥数题,很难的。”
怎么可?能?!
桑离也瞪大了眼睛,她?明明记得这道题老班早些时?候就讲过了,就连题型都分毫不?差。
恰逢上课铃声打响。
更让桑离惊恐的事情?发?生了,她?发?现……老师讲的题她?全都会!!
就像是早就做过一遍,深深映刻在脑海里。
不?对?劲,很反常。
她?是很聪明没有错,但是她?的聪明是建立在勤劳之上的,怎么可?能不?点就通?
晚七点,桑离告别裴晓珊独自回家。
推开房门,属于家的烟火气息把她?包围。
小姑姑已经下班,穿着围裙正在厨房忙碌,桌子上摆着两道菜,是她?最喜欢吃的麻婆豆腐和?糖醋排骨。
小姑姑从厨房里探出头:“又又回来啦?”
“嗯。”桑离还想着今天的异常,情?绪不?佳地应了声。
“去洗手,准备吃饭。”
“噢。”
桑离放下书包,跑进卫生间洗手洗脸。
出去时?,她?又注意到异常。
厕所门怎么这么崭新??
她?明明记得小姑姑的人渣老公?被抓后?,男方那边的亲戚不?依不?饶,甚至欺负家里只剩下她?一个小孩,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来争夺这套房子的归属权,还来家里大肆打砸一番,桑离那时?吓得躲进卫生间不?敢出去。
就听到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操着一口听不?懂的方言,不?住对?着房门又踹又打,更甚者拿了一把斧头,强行在上面劈开几道裂口,若警方再晚来点,损坏的就不?单单只是一扇门了。
后?来桑离忙于操持姑姑的后?事,加上财政紧张,也没有去换这扇门。
它不?可?能完好无损的。
不?对?……
不?对?不?对?。
头很疼。
有什么东西?似是要破土挣出,她?无端恐慌起来,呼吸变得无比急促。
桑离手都没洗地跑回到房间,随便?从书桌上抽出一张从没有做过的卷子,她?下笔如有神,不?出半小时?便?做完了整张奥数卷。
147分。
内心已经给出了分数。
桑离对?着卷子后?面的答案挨个判卷,给出的分数是——147。
她?浑身失力,靠坐在椅子上的身躯找不?到支撑点。
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家具,熟悉的气息和?熟悉的一切,却?构成了一个并不?熟悉的假象。
脑海中又冒出些画面——
“三又木,我要出国了,以后?可?能……不?回来了,我们还是好朋友的对?不?对??就算见不?到,我和?你也是一辈子最好的朋友,你说对?不?对??”
脑海中清晰回荡着裴晓珊带着哭腔的问话,她?甚至看?到了那个小小的身影,蹲在机场大厅,目送着好朋友离去的背影,无法?挽留,哭得浑身战栗,满脸泪水。
“请问是桑离女士吗?你是桑晴的家属吗?”
还有警方的声音。
她?至今记得那个声音,透过电话,听到的是一个冰冷的死讯。
桑离全身都跟着战栗,头疼,想吐,又想哭。
她?灵魂抽离着,桑离感觉自己马上要崩溃了,她?死死地捂着脑袋,猛然注意到桌子上的手机。
像是找到了一个突破口,桑离今天第一次拿起手机,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