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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许多事上都聪明,这件事上当然也不例外。

也许当时身处局中的时候还感觉不出来,但当事情过去,怎么也能觉得出一些不对劲来。

但不等邹鸢开口,夏思树又垂下了眼,细发柔软地刮在她的耳侧,无所谓道:“不是也没关系,这次就当是我主动好了。”

要是这段路有些难走,那她也朝他走过去两步好了。

“姑妈。”夏思树称呼她为姑妈,既无畏又讽刺:“再过几个月,我就二十三了。”

他们已经不是十八岁的时候了。

夏思树还记得刚到颐和公馆的时候,她第一次和邹鸢坐在早餐的饭桌前,邹鸢仔细地交代着让她少吃面包,多吃些养生膳食的那些事。

总有那么些瞬间,她对她是真像长辈对待小辈那样关心过的吧。

廊檐下,两代人站在一起,悬铃木茂盛地生长在头顶,她平静地看着她说:“等我和哥哥婚礼的时候,姑妈一定要记得来参加。”

话落,邹鸢的面色也彻底地沉下来,胸前起伏地看着她,却半晌没说出一句话,只还勉强维持着体面端庄,没在这个日子闹翻脸。

片刻后,邹鸢还是转身,气势汹汹地踩着高跟鞋朝庭院的方向过去,一句话也没再说地走了。

宾客来往,夏思树也没做停留地抬步往大厅去,这中间有人认得她,有人认不出她。

夏思树只乖巧地过去和老太太打了声招呼,周慈还是和往日一样笑眯眯地递给了她一块糖,握在她的手心,自顾自地问着不知道他们家小风什么时候能回来。

老太太这两年记性已经不好了,许多事常忘。

夏思树只弯了弯腰,温柔地替老太太撩了耳旁鬓角的花白碎发:“那我去美国找哥哥,把他带回来看您好不好?”

“好。”想了一会儿,周慈笑着,微眯着眼看她:“不要看他对你爱答不理的,小风其实很喜欢你这个妹妹的。”

她在讲她刚到颐和公馆时的事。

那个时候,两人时常针锋相对着。

“嗯。”夏思树笑着回:“我知道的。”

......

第70章 烈日

宾加斯特大学即将是一年一度的校庆活动。

蓝紫色的旗子飘摇在五月的建筑高墙之上, 行荫大道绿叶窸窣作响。

天气好,恰逢假期,宾加斯特和其余几所大学的华人留学生社团在讨论户外聚会。

两校距离不算远, 周逾特意从自己学校过来,带着笔记本,摊在那,显示的上一份作业教授批改结果一片飘红。

周逾敲着腿,望了眼身边做着excel的人,又从图书馆的落地窗望了眼外面的好天气, 几秒后直接将面前的笔记本合上了,头疼地叹了气,试着问:“要不我还是聚会完回来再赶吧。”

“嗯。”身边的人只回了简单的一声,垂着眼, 单手撑着侧脸,窗外的光线打在他的下巴颏和衣领口,在额发和肩前镀了层光边。

宾加斯特的图书馆几乎永远都是座无虚席, 肤色各异的学生在这里阅览或是赶作业期限。

趁着时间,周逾去给自己打了杯果汁,回来后就点开手机在群内和几个朋友闲聊:“尤里娜她们大学今天也过来。”

尤里娜母亲工作变动,借着机会一道从西港来这边, 已经来了一年多。

邹风只点头, 毫无波澜地又“嗯”了一声。

这次的聚会在晚上六点, 华人社团举行聚会的次数, 人数也不定, 大大小小大概一个季度一次的频率, 邹风上一次过来参加还是在去年。

虽然过来留学的学生不在少数,但家中在美国这边同样有着产业的却少。

除去学校课业, 邹风大多时候并不在学校,人际关系的圈子在学校的范围之外也还有更多。

大概半个多小时后,邹风将那两份表格完成,从座位上起身,周逾跟着他一道从图书馆出去。

外面正是春夏交替的舒适天气,宾加斯特虽有学生宿舍,但周逾和另外两个朋友住在西尔普社区的一幢别墅里,留学生聚会的地点距离那不远,差不多相隔两条街的一座中心公园,而邹风则是住在中央大厦旁的一套私人公寓。

行荫大道绿意盎然,细碎阳光铺在单车穿行的行人衣物和发顶。

那幢别墅除去周逾外,另外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在国内就认识的朋友,京北过来的,另外一个是新加坡人,有次时间太晚,邹风也在那边住过一回,对那还算熟悉。

“阿风没两个月就要回国了,以后就我一个人了。”周逾有些感慨地坐在他车的后座,看着外头的街区巨大的广告牌,随口说着。

他能拉上邹风参加这次华人学生聚会也是这个原因,人马上要回去了,参加也就参加这一回了。

“你加油,没准还能比我再多念两年。”张年晚弯腰坐在那,看着手机,自然地笑着回了句。

张年晚是新加坡人,也是别墅舍友中的其中一个,说话带着些新加坡的腔,跟着参加这一次的聚会,因为三人中只有邹风今天是开了车来学校,于是顺道蹭个车,跟着周逾一道回去。

周逾手插着兜靠在那,脑袋往窗外瞧着,只扯了下唇,没跟他计较,毕竟自己学业拉胯是事实,转道问起早上跟他讲过的事情:“你朋友今天是要来我们这边?”

“嗯。”张年晚点了头,刷了眼手机屏:“他未婚妻在这边,过来看望她,估计在我们这住一晚。”

别墅还剩几间空卧室,也常常收留些聚会晚了不方便走的朋友。

周逾“哦”了声,无聊地问:“他未婚妻是在读书还是在工作?”

“读书。”张年晚手上停顿了一瞬,想了想:“没记错是和娜娜一个学校。”

张年晚在年初的时候在聚会上对尤里娜一见钟情,后续追过尤里娜一段时间,虽然没追上,但还是保持亲密地称呼着“娜娜”。

周逾:“康威那大学?”

“嗯。”张年晚点头:“之前是在新加坡国立大学,也才刚过来交换。”

学校的名字刚说出口,前座开着车的人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忽地抬了下眼,目光不变,只不动声色地往后视镜看了一眼。

车窗降着,风涌进来,周逾想了两秒问:“那他未婚妻今晚也留这?”

张年晚一愣,随后摇头:“不吧,没说。”

但也不是没女性朋友在他们那留宿过,于是这个话题就这么过了。

两人在车后闲聊了一路,送两人回到社区,邹风停了那辆拉法,停在花园前没进去,将身上的打火机和烟盒从口袋中拿出来,轻微一声扔进一旁的扶手箱内,在两人回去换身衣服的工夫,站在车门前抽了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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