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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有些发红,连带着两侧发薄的肩膀也缩了起来,就像只营养不良的企鹅,看上去是真被吓着了。
周聿也收回目光,立刻出声让功勋离她远了一些:“别逗她,回来。”
等功勋有些不情不愿地返回到他身边后,喻时才敢全部睁开眼睛,就见到功勋卧在地上,两条前腿乖乖地落在前面,眨着黑黑圆圆的大眼睛舌头吐着热气地望着她。
一脸的天真无辜,再加几分可爱,这样看来,好像也没有那么吓人。
想到自己刚刚大惊失措的窘样,喻时有些尴尬,悻悻地把手背在后面,抬头看向他,又为了证明自己的胆子才没有那么小,她摸了摸鼻头,小声问了一句:“它叫什么名字?”
“它啊,”
周聿也嘴角一勾,目光黑亮地看着她,眼里笑意渐显,露出几分痞气。
“叫喻九,比你大一辈,你可以叫哥。”
似是为了对应他说的话,在他声音刚落下,功勋就对着她的方向也装腔作势地嗷呜了一声。
喻时:“......”
她脸色一变,一边有些郁闷地揉了揉自己的脸,一边没好气地重重瞪了一眼他,连带着他的狗。
他好烦啊,他怎么这么烦。
这个名字在他这里过不去了是吧?
功勋被她黑汪汪的一双眼睛一瞪,有些懵,唰的一下把一直在吐着舌头喘气的嘴巴闭上了,耳朵也不知何时立了起来,一本正经地歪头去看她,要不是顾忌着旁边的周聿也,估计这会儿它又能给喻时一个完美的狗扑。
“还真是什么性子的人养出来什么样的狗。”
喻时不满地小声嘀咕了一声。
接二连三地,就喜欢以捉弄人为乐趣。
周聿也自然听得出她语气里的阴阳味儿来,嘴角一咧,身子往后一靠,姿态闲散着抬起手去拍了拍功勋的脑袋,慢悠悠说道:“这你说错了,功勋可不是我从小养大的,它是退役警犬,年轻时受了伤这才早退了几年。”
原来它叫功勋。
喻时悠悠看了一眼正热着不停吐舌头喘气儿的功勋,刚想说些什么,却被一声克制不住的喷嚏声打断,然后又是接二连三的打喷嚏。
她揉了揉发红的鼻头,一双黝黑的圆眼都变得水水润润的,眼圈都红了。看来就算是捂着口鼻,也挡不住对狗毛的过敏。看来下次再见这只狗,就得戴口罩了。
为了自己的鼻子着想,她没有选择再继续待在这里,把脚尖跟前的小石子踢开之后,目光定格放在他手边的已经见底的碗,语气顿时变得有些不自然,匆忙丢下一句“我明天再来找周爷爷”便转过身,朝着对面的居民楼走了过去。
在上楼的时候,喻时想起她还没有把刚才那件事情和他说清楚,但转念一想,她不说,或许他应该还不会知道刚才那件事。
提出来,反而两方互相尴尬。不说的话,这样一来,也不提什么尴尬不尴尬的了。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低低吁了一口气。
算了,吃点亏就吃点亏吧。
总归他也是无心的。
喻时前脚刚离开,周广平就后脚跟了出来。
应该是狗叫声吸引了屋里头的他,一出来,就搜寻喻时的身影。
功勋认得周老爷子,立刻抬着小腿奔过来,在周广平身边打转,尾巴摇的很欢。
“哎,这不是我们家老兵功勋吗哈哈哈,这精气神比我这个老头子好多了!”
周广平哈哈大笑了几声,眉目舒朗开来,弯下腰亲昵摸了摸这位老朋友的头。
没找到喻时的人,他脸色便倏地一转,变成了一脸的警惕怀疑,扭头看向自家孙子。
“你小子是不是和功勋合伙欺负喻时那小丫头了?”
周聿也奇怪地回了一句:“我欺负她干什么,倒是她莫名其妙的。”
想起来她刚才的反应,一张脸又羞又燥的通红,他忍不住轻呵了一声,嗓音随意:“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她怎么了,你孙子的清白差点被污蔑了好吧?”
周广平瞪了他:“胡说什么呢臭小子!”然后一低头看到了桌子上放着的空碗,眉间闪过一丝惊诧:“喻时把这碗绿豆沙吃完了?”
“不是。”周聿也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这不是你给我留的么,我把它吃完了。”
“你这小子!”周广平气急,抬起手作势要打他:“这碗是给喻时那丫头的,人家才吃了几口,你倒好,刚回来问都不问就全给人家吃完了!”
听到这句话,周聿也那副不上心敷衍的态度终于退去,面色一变,连带着瘦削的腰板儿也挺直了,他动了动一贯冷淡的眉骨,眼皮掀起来,迟疑地看向面前的老爷子。
“你是说,这是喻时吃过的?”
他拿手指碰了碰搁在碗沿处的勺子。
所以说,这也是她用过的?
怪不得她那副模样。
脸红的就跟个猴屁股一样。
可事到如今,木已成舟,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身子干脆一松劲儿,又松垮垮地躺回了摇椅上,微阖着眼皮,夹杂着忍辱负重的语气,轻飘飘地哀声叹气了一句:“爷爷哟,看来你孙子的清白还真没了。”
“你还好意思说!”
周广平丝毫不给情面地呵斥了他一声,因为气愤,手中用来扇风的扇子都扇得越发用力,都快有残影了。
这喻时丫头虽说是个小姑娘,但有意思的很,要是因为这小子被弄得再不好意思来他这里,生活又少了很多乐趣,不如让这小子再滚回北市去,也省的他一身自在。
想着,老爷子又气的重哼了一声。
“说起来,北市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好了没?”
周广平在木椅上坐了下来,等情绪缓和下来,这才语气平稳地问了一句。
周聿也神色淡淡地闭着眼睛应了声,随后语气毫无波澜道:“既然来了怀城,那么北市的那些人就和我没有了一点关系,没关系,那还能有什么事情?”
说完后,他就不轻不重地嗤了一声。
周广平扇扇子的动作一顿,过了一会儿,他还是犹豫出声:“阿聿啊,其实她对你......”
话还未说完,半躺在摇椅上的少年睁开了眼睛,纯黑的瞳仁里一片冷淡,他对上周广平的眼,只问了一句话:“爷爷,你也是怨她的,对不对?”
周广平没了声,摇着扇子的手越来越慢,苍老的脸上多了一层蒙色,沉默不语。
周聿也没有给他过多沉默的时间,只讥诮地勾了勾唇角:“你如果不怪她,怎么可能这么多年都没有回去北市?”
说完后,便从摇椅上起了身,浑身的气质冷薄淡漠。
站起来后,他和坐着的老人错开了些身子,他下颔干净利落,唇角有些许的紧绷,目光冷凌地看向前方:“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