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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弱小得如同刚出生的小鸡崽,毫无反抗能力,唯有被宰割的命运。

赵铭逸浑浑噩噩地想着这一天中发生的所有事:本来是一个极为普通的周末,他不过是恰好出来吃饭,但在遇到温蛮后,就全都变了样。他不甘心,也真的舍不得,自然还想要再试试挽回,可后来……后来发生了什么?所有的一切好像自然而然地发生,但又根本立不住脚!他就算一时间气急败坏,也根本不会动手啊!他的名声、他的工作……他究竟怎么了!

脖处传来钝痛,死到临头的恐惧,让赵铭逸脑袋空白,他被扼住喉咙一般,气管发出无声的尖叫。

救……救命……他要死了……!!

是什么怪物……

“噢?”赵铭逸听到一声讶异的低吟。

赵铭逸起初以为自己听错,随后他欣喜若狂。如果这里有人,他就有了得救的可能!他甚至已经不能再思考更多,就急匆匆、欣欣然仰起头想要寻找来人,但眼前所见彻底击溃了他——

一团黑浓的物质,高大得把街道后的月光与街灯几乎全挡住。怪物不仅没有走,而且变得愈发可怖,哪怕赵铭逸根本看不清黑雾里怪物的真实模样,但他已经发自灵魂地惊惧。

而黑雾中伸出一把黑色长柄伞,正是伞尖挑起了赵铭逸瘫软无力的头颅,他的脖颈才会感到疼痛。

而现在,赵铭逸觉得自己几乎要被这把伞挑起来,头被迫越仰越高,马上就要超过人类承受的极限。他受不了地嗬嗬求饶,黑伞霎时变成粗壮的肢状物,探到赵铭逸张开的喉咙里。

半晌,还是那个低沉的声音,祂厌烦地啧了声,黑肢唰地收回,在半空中甩回黑伞的形状,赵铭逸则像个弃用了的垃圾彻底倒在地上。

“倒霉的人类,原来是碰到阿宿僮了。”

阿宿僮,能污染所接触到的生命体,让它们变得充满负面情绪,而生命体正向的情感还会被当做食物偷取、吃掉。

总而言之,是群非常下作的家伙。

赵铭逸听不懂,甚至恐惧听懂。未知的世界,就是由这么可怕的怪物构筑的吗。

“不过,守不住的东西,就说明没能力拥有。”情感也是一样。

祂优雅地嘲讽。

“而我不和废物动手。”

失去了对温蛮的感情,那就既不是祂的对手,也不是祂的同类。

黑色的庞然巨物消失了。

……

新的一周,上班族行色匆匆,各种公共交通工具偶尔插播着本地新闻。

“近日本地出现多起暴力冲突事件,施暴者多为20~35岁中青年……针对这一现象,省心理健康咨询专家呼吁市民应关注心理健康…………”

第12章

来吧,来吧,请到祂的家中。

IAIT研究所内,相同的新闻引发截然不同的探讨。

“保不准是阿宿僮!”有人言之凿凿。

“诶,你这么说也太武断了吧,难道……”

“切!身为研究员,这点判断能力都没有吗?”

……

人群分开工作后,温蛮和褚主任说起早上的小口角:“方灵莹似乎很坚定是阿宿僮。”

褚主任摆了摆手:“什么啊,就是知道了小道消息。”褚主任悠闲地吹了吹茶杯口的热气,“隔壁B省的IAIT丢了一只阿宿僮。”

温蛮瞳孔微扩:“那边的研究所……”

“不是从研究所里跑的,是押运的路上。”褚主任解释,“以阿宿僮的本事,做点小动作,再简单不过。人都有七情六欲,谁能保证绝对不中招?”

有同事确凿口吻在前,又有褚主任一番证实之言,阿宿僮逃到A市、制造混乱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温蛮平静侧目:“不通知邵队长?”

于公于私,邵庄都会担下捉捕阿宿僮的任务。

褚主任气定神闲:“我还能让方灵莹那小妮子领先吗。”随后悠悠地念叨,“阿宿僮呢……所里的I系可不多……”

稀缺资源,当然就是好的。

……

不管研究所里各个派系怎么暗流涌动,温蛮个人并没有受到什么实际影响。他依然工作、生活,中间偶尔穿插着约会。

和邵庄的,和司戎的,但这偶尔的几次里,多数都是和司戎的。

阿宿僮是小体型异种,且十分擅长隐匿行踪。一日没有抓到,以邵庄的责任心就不可能完全放下这件事。有一两次约出来了,邵庄又难免早退或长时间接电话。

两人有意愿深入接触,也花费时间精力,但好像就是缺一点缘分。否则也不会在一次弥补后又多了另一次弥补。最后也不知道是为了约会,还是为了弥补。

[对不起。]他事后给温蛮发消息。

[没有关系,注意安全。]

温蛮显得平静。

他经历过很多次这样的失败,又还有着很多次新的机会——

就在刚才他已经约了别人。

……

上次那家谁都没吃成的餐厅,这回在最好的座位,享受最优待的服务。

温蛮说道:“看来你的仪器短时间是要不回来了。”

司戎微微摇头,表示这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已经直接透题给我了么?”他戏谑道,“看来我们的邵队有得忙了。”

“这会可没说要玩你的什么侦探游戏。”温蛮淡淡地压了他一句。

对话乍听起来不太温和,实际上气氛却很融洽。

随着逐渐深入接触,两人都放下了一开始存在的一些矜持,多了一些随性的自然。

有的时候甚至不需要什么特别理由,就可以像现在这样出来吃饭、见面。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作为一位老板的司戎,他的空闲时间比温蛮这个朝九晚五的研究员要灵活多变,无论温蛮在何时何地提出要求,他仿佛都可以满足。在周中周末、在中午夜晚,随时响应。

他既纵容,又随时牵引,悄然地把温蛮带出封闭的生活,带到他的世界。

他不会和温蛮提任何名义,但没有名义,不影响约会的实质。

他们也都心照不宣。

目前两个人维持着微妙的、试探的平衡,谁都没有主动戳破。

他们三言两语带过对邵庄忙不着地的调侃,对阿宿僮则发表了各自的观点。

“神经元设备对于阿宿僮这类异种,恐怕并不是那么有效。”司戎对这次行动短期所能取得的进展并不持乐观态度,“不是检测无效,而是没有办法有效检测。就如你刚才说的,那是一个很危险狡诈的异种,祂刚从危险中逃脱,只会躲得更加严严实实,很难找到祂。”

比起攻击性强的异种,在实际的捉捕行动中,反而是这类滑不留手的异种更让人挫败。但异种很难安分,长期放任,一只阿宿僮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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