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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渊帝微微掀动手指拂了拂,杜少严收好药箱,躬着身子缓缓退下。

“陛下……”容清越再度坐在了离渊帝的床边,再度出声,音色仍然是娇柔似水的。

从前离渊帝一直觉得容清越有一把好嗓子,音色宛如黄鹂出谷,珠落玉盘,清亮悦耳,怎么听都听不够一般。

可是现在,离渊帝却觉得这声音怎么听都觉得有些刺耳烦心。

这一次离渊帝学聪明了,他将手蜷握成拳,轻轻捶了捶自己的额头,发出“哎呦”一声轻叹。

而后闭上了双眼,将身子转了过去,背朝着容清越。

离渊帝这明摆着就是不想接着方才的话题给她答案,容清越顿时觉得十分委屈,“陛下……”

离渊帝没办法,只得出言与她解释道:

“贵妃,杜院判方才说的话你也听见了。朕现在身子还难受着呢,不可多思多虑,不然这头疾又要来折磨朕咯。

朕求你体恤下朕,就不要拿这种事情来烦朕了好不好,难不成你是希望朕头疼而死才开心、才满意吗?”

“臣妾没有…臣妾岂会?”容清越委屈巴巴的否认。

离渊帝背对着容清越,双眸紧闭,语气不算生硬冷冽地说道:“既没有,那你先退下吧。

朕身边有内官和杜院判照料着,你大可放心了,回清渊殿歇着去吧,你也折腾累了。”

摆明了离渊帝这是下逐客令,要赶容清越走了。

这还是这么多年,离渊帝第一次赶她走呢。

容清越愤懑地蹙着黛眉,轻咬下唇坚持道:“不,臣妾不累,臣妾……”

到这一刻,离渊帝的耐心已然被耗尽。

他不耐烦地朝着容清越挥了挥手,直接开口打断她的话。

“来人,送贵妃回宫!”离渊帝不悦地喊了一声。

内官快步走到容清越面前,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轻声细语地说道:“贵妃娘娘,请吧。”

“臣妾告退!”

容清越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所有不满悉数咽下,撒气般的甩了下袖子,转身走了。

走出离渊帝寝宫的那几步,容清越的脸色一寸一寸的阴冷了下去。

他是不会自己乖乖写诏书的。

第196章

容清越揣着心事,神情自然算不得轻松。

甫一迈出皇帝寝宫,便命心腹宫女速召儿子入宫。

与此同时,卫澜霆亦未雨绸缪,同母族谢氏与亲近太子的几位重臣密谋相商。

某夜,离渊帝从睡梦中辗转醒来,口干舌燥。

他皱了皱眉头,开嗓的声音透着磨砂似的艰涩,“来人…朕要喝水……”

无人回应。

离渊帝不悦地加重了声音,“人呢?滚进来!”

隔了会儿,内官才着急忙慌地跑进来,跌跌撞撞地喊:“陛、陛下。”

“怎么当差的?”离渊帝忍不住责问道。

话落,又隐约看见内官身子在哆嗦,神色还透着股怪异。

离渊帝察觉到不对劲,问:“出什么事了?”

内官赶忙下跪,欲言又止,“回陛下,是贵妃…”

“贵妃?”离渊帝不禁蹙眉重复,“贵妃怎么了?”

还不待内官回话,寝殿的门便从外面直接被推开,银白色的月光倏地从外头倾泻进来。

容清越站在月光下,衣袍华贵,妆容精致,发髻高挽。

只是脸色阴翳,让人一时间看不清她脸上真正的神情。

又听一阵兵甲擦踵声整齐响起。

寝宫被围。

容清越红唇微启,凤眸微眯,似是被这兵甲声所取悦,她指尖轻弹,仿佛在与那兵甲声相和。

旋即,她从沉浸中醒来,迈着矜贵雍容的步子走到离渊帝的龙塌前。

“深夜叨扰陛下安眠了。”容清越微微福身,略带些不萦于心的歉意。

离渊帝面无表情,只是望向容清越的眼中分明透着疏离警惕。

“贵妃,你这是要做什么?想逼宫不成?”

“臣妾也是没有办法了,还请陛下成全。”容清越低头说道。

离渊帝冷笑,“这么多年,朕真是白宠爱你了。朕一直以为你是聪慧的女人,到头来你还是令朕失望了。”

容清越没说话,只是眼底不带一丝笑意地勾了下唇。

“你可不要犯傻,现在收手还有转圜之地,不要把自己往绝路上逼。”

离渊帝眼色微黯,出于多年情谊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劝了一句。

容清越却全然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还像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似的愤然甩袖。

“何谓绝路?坐以待毙才是绝路!”

“呵,陛下,您还是早些用玺为妙。臣妾也不想过于为难您的,希望陛下也莫要让臣妾为难。”

容清越话音刚落,便有心腹呈上了容清越事先拟好的一份诏书。

只等着盖上御用之玺便可昭告天下。

若无玺印,便只能是一道名不正言不顺的废旨。

离渊帝眼神一寸一寸地沉了下去,冷声讽刺:“贵妃想得还真是周到啊。你特意举荐太子离京平乱,就是为了今日吧?”

容清越莞尔一笑,眉眼间带了些自信的神采。

“陛下这话错了,只能说是太子太掉以轻心了,不曾将臣妾一介弱质女流放在眼中。否则,太子是万万不会将陛下置于这般危险境地的。”

说罢,容清越话锋一转。

对着服侍离渊帝的内官呵道:“陛下方才说要喝水,你这蠢奴才还愣着做什么?”

内官忙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哆哆嗦嗦去倒水。

内官是他的人,而且是在自己寝殿,又是当着他的面倒的,离渊帝也实在有些口干舌燥得紧,便没怎么多想地喝了。

夜已深,茶水入喉也透着一股凉意。

第197章 缘许三生,必有一践

然而凉意只有一刹,紧随其后的却是烈火炙烤般的灼痛感。

“额!”

离渊帝顿时痛苦地捂着自己的喉咙,发出破碎的声响,连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迎着离渊帝愤恨的目光,内官愧疚地低下头,快速退了出去,像逃一般。

容清越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随手提了提冗长的裙摆,在离渊帝的龙榻上施施然坐下。

见离渊帝怒瞪着她,容清越掩唇轻笑,殿中烛火柔和昏暗,映衬着容清越眼底的阴鸷。

“陛下何以用这种眼神瞧着臣妾?如今陛下口不能言,臣妾愿为陛下分忧代劳。就从,拿出御玺开始吧。”

离渊帝愤怒皱眉,咿咿呀呀说了一堆,可是容清越一个字都听不清楚。

不过即便听不清,她也能猜到他想说的话是什么。

“陛下,臣妾耐心有限,还望您尽快认清形势。如今整个京城都在本宫掌控之中,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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