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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着椅子的滑轮远离了屏幕。.

黑发男人水蓝色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心虚。.

希望zero能有办法安抚好格拉帕吧。.

想到曾经作为苏格兰和幼驯染一起去到某种烟花场所执行任务,对方将一个个前来搭讪的女性三言两语逗得娇笑不停,游刃有余到让他瞠目结舌的模样,诸伏景光不禁稍稍放下了心。.

如果是zero的话, 肯定没问题吧。.

……

此刻, 猝不及防收到格拉帕找来的消息,丝毫不知自己被幼驯染托付重任的安室透正在病房里表演一个大写的手足无措。.

因为整个一连串的计划都是在接到失忆的库拉索后临时布置的,难免有些次要的关节无法详尽的考虑, 只能按照事件的紧急程度去划分。.

格拉帕的反应被划分到了一个相对重要又不算重要的位置。.

不算重要是因为她全程都游离在计划之外, 面对组织的盘问,就算照实说也不会有任何问题,而又因为她是和失踪的库拉索一起执行任务的人, 以及组织实验武器的身份,在库拉索被未知组织掳走的情况下,组织大概率不会派她去参加之后的大清洗活动。.

格拉帕从头到尾都会非常安全。.

而重要……则是因为安室透的一点私心。.

根据安室透对组织能量的估算,等到与库拉索相关的事情逐渐告一段落应该是在她失踪的一周后,所以为了避开这段关键时间,他‘昏迷接受救治’的事件也被定为一周,也就是说这一周他只能失去联系,作为重伤病人躺在病床上。.

他不敢想象格拉帕知道这个消息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只能寄希望于组织的其他人分身乏术,没人告诉她这个消息,让格拉帕以为他是去执行任务了。.

——想想也知道不可能。.

安室透抬起双手捂住脸。.

这个动作牵扯到了‘扎’在他胳膊上的长长短短的针头,让它们歪成了一个十分惊悚的弧度。.安室透看了眼自己身上缠满的绷带,裹着石膏吊起的腿,确定了无论如何也不能将这些伪装通通用被子盖住后,默默放下手一个一个将歪掉的针头重新调整回原本的位置,随后眼神放空地透过病床旁的窗户看向外面的天空。.

……他得好好想想等下该怎么跟格拉帕解释。.

别让他知道究竟是谁告诉了格拉帕他在这家医院,还恰好赶在他出院前一天,希望那个人除此之外没说什么多余的话,不然等他出院之后真的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安室透磨了磨牙,搭在被子上的手因为逐渐升起的杀气不自觉地轻轻攥紧了被单,丝毫不知自己在外人的眼中是何模样。.

为了让‘波本出车祸昏迷一周’这件事变得合理,公安尽量在能控制的范围内将他往惨的方向伪装。.

金发青年半靠着坐在病床上,只是短短一周没见便肉眼可见地消瘦了一大圈,宽大的条纹病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下颌的线条因为突出的骨骼显得愈发锋利单薄。.

微微变长的金发凌乱地散落在绑在额头的绷带上,露出的脖颈还有手腕上都缠着厚厚的绷带,打着石膏的右腿吊在半空中,让他的行动范围仅限于这一张小床。.

整间病房里只有金发青年一人。.

纯白的墙、纯白的床铺、纯白的医疗用品。.

唯一有颜色的金发青年侧头看向高远湛蓝的天空,那双一向充满各种情绪的紫灰色的眸子失去了焦距,像是连同精神一起被困在了这里。.

——小笠原花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

她准备径直推门而入的手一顿,愣愣地看着这个和她印象里完全不同的波本老师,在原地呆愣了一会儿。.

帮她带路的小护士飞快扫了眼小笠原花脸上逐渐变幻的神情,然后笑咪咪地抢在她前面敲了敲门,有些刻意地提高了声音。.

“601号病房的安室先生,有人来探望了哦。.”

安室透瞬间精神一振,下意识坐直了身体,在反应过来之后赶紧软绵绵地躺了回去。.

明明走进医院的时候还是一副气冲冲的模样,到了病房门口,小笠原花却莫名胆怯了起来,但察觉到屋里的人已经将视线投了过来,她还是咬咬牙,轻手轻脚地推开门。.

“我进来了……”

一颗灰色的脑袋在门口探头探脑地从门缝挤了进来。.

安室透装出一副有些吃惊的模样:“格拉帕﹖你怎么来了。.”

听到他‘虚弱’的声音,那颗灰色的脑袋停顿了一下,透色的眸子定定地盯着他的脸。.

被小笠原花这么盯了一会儿,安室透嘴角的笑容渐渐僵硬了起来。.

难道他有哪里露馅了吗……

正当他这么想着的时候,就见小笠原花的眼睛里飞快蓄满了泪水。.

安室透条件反射地想要拿纸帮她擦泪,一抬手就看到了自己胳膊上一排被胶布缠上的针头,不得不放了下来。.

他一抬一放之间,刚才还扒在门口犹犹豫豫不敢进来的小姑娘已经一边飙着泪一边冲了进来。.

“波、透君呜呜呜呜呜——”

小笠原花在病床前险险杀住了车。.

要是平常,许久未见之后她的第一个动作一定是扑到波本老师的身上使劲蹭一蹭,然而现在……小笠原花在安室透缠满绷带的全身上下扫了一遍,只能手足无措地停在床边,用那双仿佛会说话般的清透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眼泪像是决堤的水龙头一刻不停地往下流。.

“透君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为什么伤得这么重?手臂没事吗﹖衣服下面怎么还有绷带,不会伤到内脏了吧﹖腿上这些硬硬的东西拆掉之后还能顺利走路吗﹖”

小笠原花把安室透身上能见到的伤问了个遍,最后才落到了他的头上。.

看到金发下那厚厚的一圈纱布,她兔子一样的眼睛顿时又变红了些。.

“怎么、怎么还伤到头了呢……”小笠原花不敢置信地喃喃道,她撑在病床的边沿小心翼翼没有碰到安室透千疮百孔的身体,俯下身凑近他的脸,瞳孔微微放大,里面倒映着金发男人的脸。.

“透君你为什么一直不说话﹖就算是脑袋坏掉了你也不可以不认识我的……如果是那样的话,我真的会很生气很生气,气到想把不认识我的透君杀掉的……”

病床旁正在假装配药的小护士浑身一僵,背对着小笠原花的脸上满是惊恐,差点手一抖将药瓶摔到地上。.

不、不愧是诸伏先生叮嘱他们高度警戒的人,明明看起来是个纤细柔弱的超级美少女,刚才潸然泪下的模样差点让她忍不住心生怜爱,怎么一转眼就说出了这么恐怖的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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