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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搬出来和他说。
也不知道是她的心眼太大,还是他的运气太好。
“我知道了。”他低低道。
隔了一小会儿,又觉得这样回答也很怪异,便又补道:“其实你不必和我说这样多。”
赫连姝却眯着眼笑起来。
“自己的男人吃醋了,解释两句也没什么。”她道,“本王对自己的男人,一向都还不错。”
面对她这样的自吹自擂,崔冉陡然间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并没理她。
她却忽地凑近前来,眉眼幽邃,“你想不想取代他?”
他一怔,第一时间没明白她的意思。
“什么?”
“只要你好好跟着本王,让本王喜欢,往后王府里的事可以交给你管,你想欺负谁,就欺负谁,就和今天的他一样。”
她说这话时,目光灼灼,好像提出了一个极诱人的建议,静等着他谢恩一样。
崔冉愣了愣神,忽然也不知道该从哪里笑起。
她是怎么能做到,将欺压别人,说得天经地义,好像给了他什么梦寐以求的权力似的。
她是只当在战场上,腥风血雨,弱肉强食,既没有什么道义,也容不下温和,唯一的目标就是阵前厮杀,将敌人踩在自己的脚底下。
可他不是。
“我没有这样的念头,”他道,“也不想欺负谁。”
眼前的人面露错愕,仿佛对他的想法很不解。
他只笑了一笑,“你的好意,我领了。时候已经不早了,请回吧。”
赫连姝看了他两眼,似是很不认同,但也不想与他争。
“知道了。”她道。
话虽如此说,手却忽然探上他的腰带。
崔冉一瞬间,就想起了当初在蘩乡城里,她解了他的腰带,用它将他捆在床架子上的场面。哪怕时日已久,如今想起来,仍旧令人害怕。
“你要做什么?”他急忙拿手去护,且向后缩了一缩。
无奈床上小,再躲也躲不到哪里去。
她的手指勾在他腰带上,并不急着进一步动作,只抬眼看着他,神色认真,“不是说要上药吗,本王替你上完了再走。”
他急得脸又红起来,恨不能把自己藏到被子底下。
“上药有鹦哥儿,不用你动手。”
“你信不信,只要本王没发话,他到今天半夜也不一定敢回来。”对面轻轻嗤笑,“你那个小侍人,比你聪明得多了。”
他抿了抿嘴,有些不服气,却也没有话可辩。
“那我自己来。”
立刻就又让她嘲笑了。
“得了吧,就你那个笨手笨脚的样子,做点什么能行?”她道,“那天就不肯让本王瞧,今天不是又让马给欺负了吗。要是恶化了,没准还得请医女,给本王添一趟麻烦。”
她说着,还摇了摇头,“要是别人,也就算了。你这娇生惯养的小皇子,本王瞧着还真是头疼。”
崔冉让她说得,既挂不住面子,却又是羞赧更多,只双手紧紧护着前襟,好像一个三贞九烈的模样。
就见她带着笑,指尖隔着衣衫,忽地在他腰上轻挠了一下。
“怎么,都是本王的人了,看一眼都不行?”
第50章 50 . 夜泊西风(十) 亲手上药。
一瞬间, 崔冉脸上烫得像火烧。他很是疑心,要是此刻他将脸往床帐子上一挨,就能把帐子都给燎着了。
她手指碰过的地方, 都生出一阵难耐的痒来, 在衣衫底下肆意攀行。激得他轻轻倒吸了一口气, 身子紧绷得像一块木头。
赫连姝像是全然不知道她做了什么好事一样, 只看着他,脸上挂着笑。
“守得这么严?”她淡淡道。
崔冉在她漫不经心的目光里, 身子微微打了个颤。
她愿意在金殿之上,不惜当着大可汗的面,和她的长姐争执起来,将他带回王府里, 总不会是为了做善事。如她曾经所说,她的身边是不养闲人的。
虽然她至今还不曾碰过他,但归根结底, 她还是总有一天会要他的身子。他和她别的小侍, 和那尔慕、兰因他们,并没有什么不同。
她待他们, 与其说有多喜欢, 不如说是习惯了。在她的眼里,相比夫郎,他们更多的是下人,是平日里小心伺候她, 枕席间努力讨她欢心的人,而并不关乎太多的情意。
对他,也是一样的。
这就是他在她身边的价值。
她今夜对他的耐心,远胜于往日。不该做的事, 不该说的话,他都在她的面前放肆了个遍,而她都一味地安抚他,纵着他。
此刻,她主动提出要替他上药,也算是出于好意。不论这药上过之后,还有没有更多的事,这都是她给他的情面。
要是他还充什么贞烈模样,严防死守的,不说她怎样看他了,连他自己心里都觉得很不像话,矫情得难堪。
“你……”他刚开了口,就窘住了。
只抬头望了她一眼,就飞快地垂下眼去,脸上通红,声音也微微发抖,像是用了极大的毅力一般。
“那你轻一点。”
眼前人的呼吸好像微微一顿,粗重了几分。
声音倒还是淡淡的,见惯不怪的模样,“好,本王知道了。”
他仰面躺到床上,努力控制着身子不抖得太厉害,任由她以难得轻缓的动作,脱去他的外袍,解开他的中衣。
中衣底下,两道不算太陈旧的鞭伤,斜贯在雪白的肌肤上,仍旧是触目惊心。
还好,情形不如他预想的糟糕。大约是安子闯进马厩来,替他做了刷马的活,没怎么让他动手的缘故,伤口并没有如何撕裂。
只是边缘处仍免不了,有几处已经结好的痂又破开来,渗出少许血珠,将中衣也染得斑斑点点。应当是他弯腰抱干草时,牵拉所致的。
赫连姝垂眸看着他的伤,没了片刻前嬉笑的模样,脸色严肃。
他不敢对上她的视线,有意偏过头去,只盯着一旁的彩绣枕头,手却不自觉地抓住了身下的被褥。
终究是此生第一次,让一个女子明晃晃地看他的身子。
哪怕他心里知道,他就是归了她的,此番由她上药,也是他允许的。但当真走到这一步时,仍旧免不了羞耻得一阵阵心悸。
药膏冰凉,带着草木的香气。
沾到他身上时,激得他一下紧绷了身子,“啊”地一声轻呼出来。
“怎么了?”赫连姝抬眉看他。
他涨红着脸,一个字也不敢说。
从前鹦哥儿替他上药时,他从来不觉得什么,即便是伤口还新时,疼得厉害,他也从不肯喊出痛来,顶多吸几口凉气,便给强忍下去。
可是赫连姝她,很不同。
不知道是不是习武所致,她的手指修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