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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倘若查明……本官会出一笔赔偿……聊表愧意。’”
这时,众人已然全都意识到这明晃晃的一点了——倘若死去的东家真是凶手,那么他动手的缘由很可能便出自他对卓尔非凡的亲弟弟的嫉妒与怨恨。
“眼见定论就这般下了,老鸨冲过来,仍旧试图维护东家的名誉:‘不可能的!东家那么好一个人,怎么会做出那么可怕的事情?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说不定,说不定真凶另有其人,那人杀害客人的时候,碰巧被东家撞见,就把东家也害了!捕头大人,您也常来我们这,您也是知道东家的名声的吧?’”
“捕头怒斥道:‘事已至此,证据确凿,你还敢为犯人开脱!名声顶什么用?知人知面不知心,这样的教训多得是!’”
“老鸨无助地看向格致,沈素等人也都等待格致发话。”
“然后就听格致道:‘连环杀害书生的真凶,确实就是东家。’”
“他将东家身上表露的疑点、被害书生的特征与共同点、今日楼上的案发现场被害者所能验证的讯息等一一列举出来,将连环案的真相在众人面前娓娓道出。”
“此人明面上是个远近闻名面冷心热的老好人,但他因着对三弟的嫉恨,深深厌恶敌视着长相气度不凡的风流书生。在他第一次没压抑下冲动,杀了借宿的风流书生后,他内心的恶意从此张牙舞爪起来。他变得主动,买下一间青楼,借此挑选他看不顺眼的、颇受欢迎的清俊书生,然后下药迷倒、用绳子勒死、火烧,最后用船只运到下游丢进河流。他或许是想让那些书生也尝尝,如他往日里经受的如窒息般的痛苦折磨,当他面对三弟的时候,仿佛身处水淹火灼的境地。”
果然……
听书到此处的学子们也纷纷为此叹惋。
为这荒谬的杀人真凶那卑劣品性与犯下的罪恶。
“话锋一转,格致又说此次死的两人却并非是青楼东家杀的,而后指出楼上的年轻小生此次死因与往常不同,这次的凶手另有其人。”
“众人都纷纷猜测是青楼东家的哪位仇人。”
这下,故事外的众人也是讶然。
又是一处反转。
东家是上一个案件的真凶,却成了这一回案件的被害者。
那这一回的案件,真凶又是何人?
莫非也隐藏在当场的这些人里?
“‘可是……’龟公此时迟疑着开口道,‘那年轻后生,似乎是隔壁那条街一家老铺子的,刚接手家里的事,往日里从不来我们这边,与东家并无交集,两人也没有相同的仇人啊。’”
“东家弟弟似乎记起什么,问道:‘隔壁那条街不是近来在闹事么?’”
“捕头讨好回复道:‘回大人的话,都是些小打小闹。’”
“东家兄长撇嘴,讥讽的声音不大不小:‘你个小年轻,能懂个什么?’”!
第60章 说书6·洛阳图6·真相
斗篷生忽然停下说书,笑意盈盈看着在场听书的学子们:“虽然证据不全面,但是如果说,真凶已经在这段故事中出现过,各位想必可以试着猜测、推论一番了。”
“小年轻——”次公看着温吞和气,却是个慧眼明断、洞察秋豪之人,轻易便察觉这句话可能暗藏玄机,“东家兄长这句指的是谁?捕头,还是三弟?”
子瞻问道:“指的是哪个人,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子由就试着给兄长分析:“斗篷生放出来的讯息并不多,有的还是摆在明面上用来误导人的。这段对话却似乎暗有所指。倘若东家兄长这句话是对捕头说的,那么有种可能是,东家兄长知道隔壁那条街闹事的内幕,并非是小打小闹,东家兄长因此嘲讽捕头不懂,此处可以得知捕头对隔壁街的闹事内情并不了解,可能不曾上心、不曾插手;而倘若东家兄长这句话是对官身的三弟说的,那么……”
“那么如何?”子瞻着实是不比弟弟那般通透人心。
有时候爹也怀疑将来他们兄弟俩进入官场后,子瞻是否会为此闹出些祸事,只得寄希望于子由到时候尽量捞哥哥一把了。
“那么东家兄长就是在当面讥讽弟弟虽然高高在上,成了官老爷,却轻易受人蒙蔽,底下人都敢欺上罔下、欺三瞒四,其实全然不拿他当回事。”伯安一想到有如此恶吏恶役辖制资浅力薄的小官,便气得猛地重重拍桌,桌上盛放零嘴的小碟子都震得偏移几l分。
平仲亦是恼恨:“无论是哪种可能,隔壁街的闹事必然有问题,而东家兄长必然知晓些内情。若果真是后者,那么只怕那捕头嘴上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实则背着三弟这位官大人,也沾手过隔壁街的事。”
都一句一句摊开来讲解分析到这地步上,就连平素动肌肉远过动脑瓜的江湖人士燕南天都意识到:“这个捕头不简单?”
另外有几l位学子也同燕南天一般,终于勉勉强强跟上推理的进度。
可总还是有一位书呆子脑子怎么也转不过来:“啊、啊?不简单?前面那个案子没闹开,所以官府没派人上门来查。当前这个案子明晃晃死了两人,捕头只好上门来干活,这有哪里不对吗?那捕头还穿着不体面,就是个油嘴滑舌、推诿塞责、偷奸耍滑之辈罢了。还有哪里不简单么?”
另一位学子提醒道:“老鸨的言语里透露过捕头常来这座青楼,也是老客了。捕头是在场所有人里,目前唯一一个最有可能同时与楼上楼下两位死者相关联的人,嫌疑最大。”
“啊!”书呆子恍然大悟,“是了、是了!”
陆炤从碟子里挑拣出一块米糕甜甜嘴,边旁听他们的推断,边吃吃喝喝,放下另一只手拿着的茶水,又提议道:“虽说格致已然指出连环书生案的真凶是东家,但他如何推理出当下这场案件的凶手并非东家的呢?诸位也可以循着此前展现的故事内容推测试试。”
书呆子重复一遍:“如何推理出当下这场案件的凶手并非东家?”
次公舒展的眉眼看上去尤其和善、无害,然而他却算得上是个不好糊弄、不可随意打发的“精明”人,这次也是率先发现疑点与突破口:“单就血书来说,所谓的‘悔悟’就很有问题。”
平仲也迅速意识到这点:“方才我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倘若东家刚刚才杀害一个人,是什么使得他突然之间‘大彻大悟’,‘悔之晚矣’,甚至从杀害多人也毫无愧意的冷硬邪魔,转瞬间化作以死谢罪的凛然之辈?”
伯安虽然也觉得平仲所言甚是有理,但仍然不免多问一句:“凡事总有万一,万一东家真就杀人后刹那悟道了呢?”
陆炤听到某预备圣人提到“悟道”一词,心思不可避免地游离了会儿L。
不是什么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