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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个人手帮忙照顾陆小兄弟也好。

晚饭的点时,江枫领着新收的少年介绍给陆小兄弟。

“这孩子可怜,又与我有缘,便收养下来,先跟在我身边帮衬着做个书童。来,阿琴,与两位兄台见个礼。”

梳洗得干干净净的阿琴穿着崭新的衣物,生疏地行了刚学的礼,甚是憧憬地看着屋里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的这三位。

阿琴?

江琴!

那个来日背叛江枫导致其身死家破的小人江琴,后来改名换姓、模仿江枫言行举止从而成就大侠名望的伪君子江别鹤!

陆炤瞳孔地震,眼见那个书童打扮的少年端起为他准备的饭食走过来,简直像看到端着药碗来喂的潘金莲。

他立刻惊恐地一跃而起,大喊:“别过来!”

面对三张茫然的面孔,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陆炤轻咳掩饰不自在的情绪:“我有手有脚的,不用喂饭这么夸张。”

为了赶紧揭过这茬,他问江枫道:“好端端的,你怎么突然收个奴仆来呀?”这话虽然问得突兀,而且没什么必要的立场,但是眼睁睁看一个心软善良的家伙收留一条来日反噬农夫的蛇,这也让他心里不太舒坦啊。

江枫俊朗的眉毛一动,拂开衣摆在床边坐下,心平气和示意他且坐下,道:“这可不能乱说。我朝开国之初就曾下令,严令禁止蓄奴养仆之事,寻常人家若有需要,只能行雇佣之举。”

“那你……收养?”陆炤才得知有这么个法令在,对江枫的收书童行为更是不解。

江枫做了个手势,阿琴见后立刻走到门外守着。

他这才道:“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秘密,都已经是约定俗成的规矩了。”与陆小兄弟相处的这些时日虽然不长,但他已然发现其于诸多常识方面都有所欠缺,却不曾问过什么,只是给人细细说来,“雇佣是有时限的,难免有所不便。是以许多大户人家便收养一些生活困窘的孩子作养子养女,从而更好地照顾家中。”

“还能这么收奴仆?”陆炤觉得能想出这种迂回办法的人脑瓜转得挺灵活,就是不算用在正道上。

“这岂能说是收奴?”江枫摇头否认道,“收养的那些养子养娘自是与奴仆不一样的, 单就身份来说, 官府是不许主家轻易打杀变卖了去的。当然有的人家家风不佳,对待养子养娘甚是苛责。不过许多人家还是善待这些孩子的,总归是收养回来的可怜孩子,平日里帮着孝敬长辈,跟着兄弟姐妹们帮衬活计就够了。你放心,我待他也会如待手足兄弟一般的。”

陆炤只觉得一言难尽。

两人毕竟一古一今,成长地时代不同,所接受的教育不同,思维想法有巨大差异其实也是十分正常合理的。

江枫觉得收养不是蓄奴,他觉得自己会待书童阿琴如兄弟一般。

但在陆炤看来,这不就和“主仆情深”差不多意思么?

陆炤欲言又止,止言又欲,还是没忍住问江枫道:“江兄可有亲生兄弟?江兄会盼望弟弟成材吗?会支持弟弟习武学文吗?”

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江枫一愣。

桌边坐着一旁默默听的燕南天皱了皱眉,出言道:“陆小兄弟家中不也收养了许多盲女?”

“那不一样!”陆炤立即反对道,“那是亲人,是姐姐们啊。”

燕南天甚为不解:“有什么不一样?江弟收养阿琴做弟弟,你收养盲女们做姐姐。有哪里不一样了?”

陆炤惊恐:“你们都以为姐姐们是我家婢女?天啊,那是亲人……她们若是出嫁了,陆家就是娘家的那种……她们并不全靠我养着的,她们自己还能出门赚钱呢……”面对两人投来不赞同“强迫苦命盲女出门养家糊口举动”的目光,陆炤绞尽脑汁试图给他们分析清楚不同之处在哪,“就好比那种愿意举家之力供养科举入仕的亲兄弟那种,亲姐姐!”陆炤再次强调。

江枫若有所思地垂下眼帘,整个人似乎都沉静下来,修长如玉的手指不自觉敲击着手上的扇柄。

燕南天还是不太能够理解,他只觉得陆小兄弟的想法真是奇怪。既不怜香惜玉,非要人行动不便的盲女出门赚钱,还很是古怪的将养娘们说成是亲姐姐……

没搞懂。

陆炤此刻突然内心焦灼起来:“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所有人都这么看的吧?都以为姐姐们是我家婢女?那会不会有人对姐姐们不尊敬啊?”不是传闻古人还有互赠被看上的婢女丫鬟的风气么?万一有人见色起意,要纳个妾什么的……

“江兄、江兄,纸笔有吗?我想立刻给家里写封信!”让陆小凤、花满楼他们帮忙看着点——他俩应该不会也误解了吧?

江枫被呼唤声打断思路,起身郑重对陆小兄弟作了一个揖礼:“你的意思,我明白了。陆兄实乃赤子丹心也!多谢此番指教。”

啊?什么指教?

等会儿,你可别又理解错了,可不是让你把江琴小人当亲兄弟对待啊!

江南,祛疫营地。

“嗯?紧急传讯?他们应该还没到京城吧?莫非是路途中出了什么意外?”

拆信。

陆小凤拍桌大笑:“嗨呀!他才知道还有这么个误会在啊。”

花满楼摸着纸上浓厚的墨痕,神色柔软:“小炤真是一位特别的人。”

“样貌奇特,武功奇特,想法也奇特!我倒是好运,结交到这么一个奇特的友人!”陆小凤得意洋洋起来,“就是不知,以后他是否还会带来更多新鲜的‘奇特’。”

哎呀,果然我陆小凤交友的眼光,就是非同凡响啊!

“不好啦!有人要打起来了,陆小凤呢?快找他去劝架!”外头有人这样喊道。

花满楼“噗嗤”地笑出声。

陆小凤无语,一拂不再鲜亮的大红披风,掀开帐帘出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拨开人群挤进里头去,中间空出了片大场地。

场中对峙的两方,一方是他最近劳心劳力看诊、勤勤恳恳行医的好友西门吹雪,此刻他再次提起了那柄乌鞘长剑;另一方是一位袅娜娉婷、冰肌玉骨、呵气如兰的绝色佳丽,正手持双剑而立。

陆小凤此生所见,再没有任何一位女子能美过眼前这位,或许石观音足够美、足够魅惑,却也不及这位绝色佳人的气质。

她那双光彩澄澈的美目中,蕴含着一股强大坚定的力量,震慑得被她那惊世容光吸引而来之人自惭形秽,不敢生丝毫亵渎之心。

但被震慑、被吸引、被动摇的男人中并不包括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的眼睛很亮,但他的眼神却根本不像是一个男人在看一个女人:“你用剑。”

双剑佳人道:“不错,我用剑,那又怎样?”

西门吹雪轻声喃喃:“我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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