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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置指给他看。
一楼进门那大间常用作会客处,大门常年敞开,此外还有两间库房,一间杂物间。后院有晒衣杆架,还有高高低低的花架,以及大大小小的盆栽,院落角落有间厨房,另一个角落还有茅房。
花满楼站在院子里,神态自若地指着院子那一角深草掩映的小木屋说,那处是茅房。
陆炤陷入深深的震惊。
天啊!花满楼会上茅房(不是)!
天啊!他肯定会上茅房啊,我为什么潜意识觉得他不会!
天啊!他不会还可能便秘过吧(不是)!
不能再想了,快住脑——
花满楼又带陆炤上了二楼。
楼梯上来便是花满楼日常起居处。一扇窗户前是一张小桌,两把靠椅;另一扇窗户前是一座多层花架,一看就被照料得十分细致的花植盆栽把那扇窗户挡得几乎严严实实,只偶尔一阵窗外的风吹进来时,把叶丛拂开,才能发现还有扇开启的窗户。对面墙上挂着落款是“花满楼” 的字画,字画下置一方小案,案上摆着一张古琴,旁边是一组柜子。
二楼与一楼格局一样,也有三间屋子,一间自然是花满楼的正房主卧,另外两间是客房。
花满楼指着其中一间客房说:“这间房是我一个常来的好友住的,他性子豁达,与人为善,最喜欢交朋友,若是你们碰上,说不定他就又得了一个新朋友。” 他面上笑得很是愉快,“不过如果你更喜欢清净,也不必担心他来打扰你。”
“好友?”陆炤明知故问。
花满楼的脸上好像被灯烛照得笼着一层光:“他姓陆,叫陆小凤。”
“啊,陆小凤,久仰久仰。”
“你也听说过陆小凤?”
“四条眉毛,一袭红披风,是吧?”
花满楼轻轻笑起来,眉眼舒展:“是,也不是。”他指了指墙边挂着的一块红布,“这会儿,四条眉毛还在他脸上,红披风却落在这了。”
推开另一扇客房的门,花满楼道:“这间房有段时间没住了,不过前几日倒也清扫过,你且住这里,若有什么东西缺了,就来寻我。”
陆炤点了点头,反应过来又连忙开口回应。同时发出声音回应的还有他的肚子。
花满楼一愣,体贴的说:“我去准备饭食,可有忌口?”
陆炤明知对方看不见自己的脸,还是扯了扯眼前的帽檐:“都好、都好。多谢了啊……”
待花满楼转身下了楼,陆炤走进房间。
房内一套小桌椅,一只大衣柜,一只箱子,最里面一张床榻,桌上有杯子和水壶,箱子里有换季的被褥,衣柜里放了当季的被褥,床榻上是空空荡荡的。
陆炤把衣柜里的被褥取出来,比划着在床榻上铺好。
陆炤扒下身上的大斗篷,只穿着游戏角色身上的门派校服,跪在床上平整床单被褥。
鼻息间满溢着阳光的气息。
花满楼……他该不会还自己做家务,晒被子吧……
好贤惠哦……
下了床,陆炤开窗瞧了眼,这扇窗下是院子,院子一角的厨房顶上,烟囱口正向外吐着一道炊烟。
陆炤脸上空白了一下。
花满楼——他还能一个人烧火做饭?!
不是、这不对吧?
花满楼,江南花家七公子,家世极富,自幼失明,家人疼爱,应当自小锦衣玉食过来的……这样的人,他怎么还会去学做饭?
陆炤默默关上窗,陷入迷茫。
在下真是个健全的废人啊……
除了泡面,我煮个白水蛋都时不时失手过生过熟。真是愧对苍天,愧对父母,愧对我健全的四肢五感啊——
自我怀疑了一小会儿,某健全的废人还是下了楼,想要去厨房看看能不能帮点忙。
陆炤才走到院口,就看见花满楼端着两碗东西出了厨房。
陆炤有些羞愧地上前去接。
花满楼明明该看不见他的举动,却在他伸手过来时,手臂往旁边一侧,轻而易举避开了他的动作。
陆炤嘴唇嗫喏了一下,说道:“好歹、好歹让我这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废物点心帮上一点微末小事吧。”
花满楼眉毛轻轻一挑,无神的双目中好似盈上些许温柔鼓励,手一推,便准确的把木托盘搭到陆炤手上,与他一同进了小楼。
花满楼煮的是两碗蔬菜清汤面,顶上还漂着蛋,速度快,卖相一般,味道也还行。
想到这是一位盲人全程亲手做的,有这样的成果,这难道不该佩服吗?
陆炤到底还是没忍住,夸花满楼的手艺好:“味道真不错!反正比我厉害多了,都不知道你怎么做到的。”
花满楼的筷子一顿,听完他满是感慨与惊叹语气的夸赞,勾起了嘴角,他确实有点小小的得意:“因为我想试试看,能不能一个人真正独立?因为我不愿别人处处让着我,帮助我,我不愿别人把我当做个瞎子。*我便从头开始学,学了那些我觉得当我独居时,我可能会用到的事物。”
陆炤又夹起一筷子面,轻轻吹气,等着面凉。他是猫舌头,可怕烫了。
陆炤用嘴唇碰了碰筷子上的面,确认没那么烫了,才把面塞进嘴里,含糊地说道:“花满楼,你真厉害,唔、现在我脑子里空空荡荡的,夸不来别的,就是觉得你实在令人敬佩。”
花满楼笑眯眯地谦虚了两句。
陆炤这样慢腾腾,才吃进几筷子的面,然后就眼睁睁看见对面举止优雅的花满楼碗里的面下去了三分之一。
等到他吃完,花满楼早已倒茶漱了口。
陆炤毛手毛脚地收拾了碗筷,端去厨房洗。
花满楼跟进厨房来教他热水通常存在哪,怎么取,如果不够用——花满楼耳中听着叮叮当当的碗筷碰撞声,考虑到他想来是不会生火的——如果实在生不起来火,便唤花满楼来帮忙生火。
花满楼想到陆炤等会儿若是洗漱,热水该是不够的,就取了火折子,现场教学怎么用火折子点火,怎么添柴烧火。
陆炤边洗碗边学,动作虽然生疏,也把两双碗筷洗干净了。然后他又坐在花满楼边上,跟着添柴,火光把两人照得“红光满面”,脸上烫烫的。
直到又烧开了一锅水,陆炤才知道这是给他洗漱用的。
陆炤红着烫脸,目送花满楼离开,然后将身上的服饰一件件褪去,给自己洗了个久违的热水澡。
“啊呀~”陆炤发出浑身舒坦的叹息。
陆炤迈着松快的步伐回房取了那件潦草的大斗篷。
还好他的游戏服饰带自洁功能,不沾污秽,比他自己的身体还干净多了。只这一件大斗篷需要清洗。
陆炤随心所欲哼着小调,将大斗篷一通揉搓,倒掉好几盆褪色的水,站起身提溜起那一大团布,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