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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呼吸都漏跳了几息,脑子里疯狂转着,他才签下卫光启多久,解约是不可能解约的。
凭着卫光启这张脸,便是做个花瓶,在娱乐圈也能有一席之地,后续能给公司带来的收益又岂止是合约上那违约金能比的?
尽管不上台面地想着带卫光启走捷径,但他是确实是真的看好卫光启,还别说,在他的三观里,他这么做,真的完全是为了卫光启更顺的成名路。
果味娱乐虽然和卫光启签下了长达二十年的经济约,但因为签约时卫光启毫无名气可言,违约金不过几百万。
这几百万,叫卫光启这个穷到山穷水复的学生自然是拿不出来。
但他也知道,这对楚深和而言不过是毛毛雨。
刘操语气急促:“楚少,光启是不会解约的。”
说着,他朝向卫光启使眼色,“光启,你可是说过要好好报答我,报答公司。”
楚深和眼神冷了几分,还待开口,却见卫光启上前一步。
“我要解约。”
他抿了抿唇,虽然不清楚状况,但,“解约后,也可以报答你们。”
他转向楚深和,眼神亮得惊人,满是信任,“我都听,楚少的。”
楚深和笑了笑,眼里浮上层暖意,“刘操,违约金多少,报个数吧。”
刘操心里极为不甘,完全想不通原本因为救母恩情对他言听计从的卫光启会想要解约。
可又得罪不起楚深和。
他深吸了几口气,压下不满,狮子大开口:“五千万。”
“五千万?”
卫光启瞪大了眼睛,尽管他在礼部为官,却也知道大宣一年国库收入不过三千万两白银。
他的身价,值得大宣近两年国库营收?
这什么鬼地方,大宣最黑的风月之地都没这么黑!
楚深和也被这个数目震到了。
尽管他知道自己这具身体的父亲是海市首富,这五千万也与大宣的银钱价值并不相等。
他摩挲了下垂在身侧的手指,对着刘操语气淡淡:“你可以走了,后续解约事宜我会派律师过去处理。”
刘操有些不甘,但宴会的主人出口赶他,他也没了理由再待下去。
只能灰溜溜地走了。
楚家别墅后的这个花园风景很好,清幽雅致,舒适宜人。
但卫光启完全没有心情欣赏,此时见四遭无人,便扑通一声跪下:“陛下,臣有罪……”
他顿了顿,虽然自己都完全不清楚什么情况,但一来就让陛下为他收拾烂摊子。
楚深和叹了口气,将人亲自扶起。
眼神暖融融的带着笑意,“以后可不能动不动就跪了。”
“爱卿又何罪之有?”
他带着人到一旁的石桌边坐下,将这数月的见闻悉数说了一遍,“以后我就喊你光启吧。”
“光启,我观你模样,是刚刚才来了这儿?”
卫光启面上冷静,心里已是惊涛骇浪,消化着这番有些玄幻的信息。
居然,是再世为人,借尸还魂一般,来到了异世?
“是,我就是刚刚睁眼就在了这里,就听见刘操在与我说那些话。”
楚深和意料之中地点了点头,却有一事不明。
他斟酌着语句,“光启,我是死后才来了这儿,难道你也?”
卫光启身形僵硬了一瞬,“是,是的,臣也是死后,再睁眼便来了这儿。”
楚深和眼神疑惑:“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卫光启的面色说不出的古怪,语气也有些吞吐,“臣也是,病死的。”
第6章 死因
眼看着卫光启支支吾吾的模样,楚深和没有再问。
君臣之间,也需要适当的隐私,而看卫光启的模样,似乎不愿讲却没什么愤恨的情绪,想来并无冤屈,他便放下了心。
“那,这段日子,你便先在我家住下吧,熟悉了之后我们再从长计议。”
“走吧,我带你去找一个房间,先去洗个澡休息。”
容貌姝盛又练得在外人面前气势冷硬的礼部侍郎,乖巧地点了点头,松了口气。
还好陛下没有再继续追问……否则,他的死因,他如何说得出口?
方才发现身处陌生环境只顾应付当下,但现在卫光启想起自己临死前的那一幕便觉得说不出的憋屈。
他要如何才能不犯下欺君之罪,向陛下坦诚——他堂堂安平侯,礼部侍郎,不是为国捐躯,不是寿终正寝……
而是,被人“看”死的。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也是陛下驾崩的六个月后。
萧瑟秋季,落叶纷纷,触景生情,他的心情不大好,或者说自从陛下逝世之后,他的心情一直都不大好。
在陛下逝世的第一个月,就和老宰相想的一样,他怎么都不相信陛下走在他的前面。
陛下之于他,从来不止是大宣的帝王,而是信仰,是追逐的光,是活着的希望。
是他记忆里那个在他最无助痛苦之时救他出深渊的身披神光的少年,是送他读书、与他温饱安逸无忧的恩人,是温和笑着教他棋弈谋略、要他想好前路赠他前程的友人,是从来坚定但送他去周国前在夜幕下落下一滴泪的天子……
他早已在心中立誓,此生,唯为陛下而活。
万死不辞,尚觉荣光。
可却从未想过,他的信仰和光会有一日消失。
毫不夸张地说,知道消息的那一刻,仿佛天崩地裂,在随着一众同僚迎回陛下,在陛下灵前死守的那几日,仍不敢相信躺在那个黢黑的棺椁之中的是他的陛下。
直到,亲眼看见陛下下葬,“被迫”立下誓言要守护好陛下最爱的大宣江山之后,将近七日只用了几口米粥的身子再扛不住倒下。
他病了近一个月,才勉强振作起精神回去上朝。
新帝登位,意气风发,颇有一番凌云壮志,想要开辟盛世之国,假以时日想来也会是一位有为帝王。
也是,他的陛下,眼光是最好的。
就这般,他表面上恢复了正常,但心里再强迫自己却到底不能恢复如前的精神。
胃口不如以前,也懒得动弹,新帝也不会像以前的陛下一般隔着一段时间兴致起了便要拉他去组织什么活动。
嗯,他还染上了喝酒的爱好。
原本,他是最讨厌一群武官聚在一处喝得醉意熏天模样的,但现在却发现了喝酒的好处,麻痹意志,消磨痛苦,确实有点用。
于是,那个风和日丽的下午,难得的休沐日,谢清时来寻他一道喝酒。
两人都是群臣中少有的比陛下年岁还要小之人,以往总是自觉比起旁人更受陛下喜爱与关照。
如今走在一处,不过是想要追忆陛下时能一同说上几句罢了。
他和谢清时分别单人一匹快马,寻了郊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