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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礼数周到的小王子,他铺了满屋的香槟玫瑰,准备了浪漫的烛光晚餐。

他生疏地为藏矜白拉开凳子,把小蛋糕拆得乱七八糟,然后庄重地放在一堆中西夹杂的“山珍海味”里。

“我本来想自己做的,”鹿嘉渺不好意思道,“但我差点把厨房炸掉!但这家餐厅是我精挑细选,最好吃的。”

鹿嘉渺坐定后,东一句西一路乱扯,手指头扣着西装裤,终于崩不住道,“我好紧张啊……”

他抬起眼来看向藏矜白,寻求帮助一般,“我们可以先吃小蛋糕吗?”

“好啊。”藏矜白配合道,“先吃小蛋糕。”

鹿嘉渺轻轻舒了口气,从来没觉得和先生待一起那么紧张过。

他先叉起小蛋糕中间的红樱桃,本来打算喂先生的,但下意识就塞到了自己嘴里。

“……”鹿嘉渺不太好意思地悄悄抬眼看了看藏矜白。

先生明明还穿着一样的衣服,样子也没变,但今天的他好像很不一样。

他的背脊微微松弛,不再像尊完美的雕塑,手也没有永远礼数周全地放在桌上,而是轻轻十指交叠撑在下颌之下,像……期待生日礼物的小孩子。

也许是点了太多蜡烛,明亮的昏黄光线里,一切暧昧开始慢慢发酵。

鹿嘉渺叼着那颗樱桃,心跳很乱。

他忽然胆子大了点,唇齿间含着那颗樱桃,倏然就凑近藏矜白。

他能感受到藏矜白偏冷的鼻息扫到自己的鼻尖,痒痒的。

他的眼睫因为心跳过快微微颤动,喉咙干涩微微滚动,齿尖咬破了樱桃皮,声音含糊在唇齿之间,“甜甜的……先生吃吗?”

他似是并没有打算等待藏矜白的回答,像是仓促地完成某项尝试着去做的流程,又凑近了一点点,将嘴唇贴上了藏矜白的。

他的嘴唇温热柔软,覆在带着雨夜潮湿的皮肤上……他在笨拙地尝试主动接吻。

他不会很多技巧,樱桃咬破在唇齿间,带着果香浓郁的甜。

他亲亲藏矜白的下嘴唇,想尝试些激烈的,但齿尖咬上时,却又只敢弱弱地含着。

他像只幼兽在探索新世界一样,乱磕乱碰,不得章法。

藏矜白克制地配合着他的探索。

终于在鹿嘉渺微微哼唧打算放弃时,轻轻掌住他的后脑,又深吻了上去。

烛火晃啊晃,玫瑰花瓣上洒着交叠的人影……他们接了个绵长的吻。

在鹿嘉渺揪着藏矜白衣摆,觉得自己快窒息了时,才被放开。

不知什么时候,鹿嘉渺坐到了藏矜白腿上,像曾经勾引他时一样,被困在了桌沿和藏矜白之间。

藏矜白的手掌在他后腰,怕桌沿硌疼他。

他的头发被刚才鹿嘉渺抱得凌乱了些,散落几缕盖住眉眼,像是敲破了那层禁欲的外壳,一碰就会点燃燎人之火。

鹿嘉渺轻轻撑着他的肩,脸颊微红地喘匀呼吸。

他觉得自己的嘴唇应该破掉了,都有淡淡的血腥味了。

但他也不是很怪藏矜白,毕竟是他引导在先。

这就是书上写的干柴烈火的吻吗?先生学什么东西好像都很快。

吻结束了……然后呢?

鹿嘉渺半垂着脑袋,眼睫轻缓扇动着。

领结歪到一边,衣衫不整地在走神。

今天由他主导,所以每一个步骤藏矜白都全然配合他。

鹿嘉渺在暧昧发酵里,想着下一步流程,想着怎么把那个沉重的话题引入进去……

忽然,他视线看到了藏矜白挽起的衣袖褶皱里微不可查的血迹——他一下抬起头看向了藏矜白。

他一向不算太聪明,但这瞬间,他却像一下明白了什么。

他看着藏矜白,很短又很长,脑袋明明是放空的,却像想了很多事。

“其实我偶尔也挺聪明的……”他在烛光中看着藏矜白的眼睛,忽然很认真的说,“我知道你去了哪里。”

去帮他的风平浪静善后了。

在他摆弄玫瑰花瓣的时候,如寻常一般告诉他会晚点回家。把危险都藏得好好的,然后在处理好一切后,擦掉泥点和血腥,带着他喜欢的小蛋糕回家。

鹿嘉渺觉得自己的心脏像被什么捏住了,开口的嗓音带着轻微的颤,“如果……”

“我是说如果……未来我可能老会这样。”本来酝酿良久,斟酌措辞的话,忽然就平和地问出来了,“会突然出现一些意外,会需要面对很多困难,会总让你提心吊胆……”

鹿嘉渺的尾音收了很久,才小心翼翼地问出,“你……还喜欢我吗?”

鹿嘉渺看着藏矜白,眼神里藏着飘忽的不确定和一点点藏不住的期待和不安。

他以为藏矜白要考虑很久,毕竟这是很重要很重要的决定。

但藏矜白好像没有。

他只是温温和和地垂眼看着他,用指尖轻轻擦掉鹿嘉渺嘴角的水渍,在寻常不过的动作里,忽然开口,“我会永远爱你。”

他把爱也说得寻常,没人知道他对这个定义进行过万千斟酌。

人类情绪研究学上说,爱是一种强烈又积极的情感状态,是对某人某物深刻真挚的喜爱。

爱的定义晦涩难懂。

但鹿嘉渺是藏矜白所有情绪的所在,深刻真挚,不可替代。

鹿嘉渺眼睛微微瞪圆,还没开口再补充些什么,藏矜白却先抬起眼来看着他。

“你会永远平平安安,顺遂如意。”就像他知道了谜底,还是选择告诉他,“先生保护你。”

第62章 欲念

藏矜白把承诺说得寻常,仿佛只像在说回家时给鹿嘉渺带小蛋糕。

但鹿嘉渺却像被定格在了这一刻,呆呆看着藏矜白,在晦暗难明的烛火里,整个世界仿佛只有那双眼里的温柔和坚定。

心脏一下一下跳动着,像是想把此刻的韵律刻进生命。

鹿嘉渺设想过在很多情况下坦白,腹稿也打千万遍,但真正开口,还是很难。

他不似藏矜白聪明,怕他说得太严重,直接没了选择,更怕他说得不够清楚,让先生被假象迷惑,做了错误的选择。

藏矜白贴在他后腰的手掌把那块皮肤暖热,鹿嘉渺才缓缓开口,“假如……”

这次藏矜白没有打断他,看着他颤动的眼睫,只认真配合,“假如。”

鹿嘉渺感觉那几秒自己是抽空出来的。

谁都不知道刚刚他听到那句“我会永远爱你”时的冲击,仿佛世界放开了烟花。

未知得到肯定的回应,这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事。

先生的答案没有假设,没有如果,如此笃定。

但……鹿嘉渺有很多假如,他需要更坦诚,就像先生给他看的森林屋。

即便他很舍不得那句“爱你”,挣扎良久后,还是决定开诚布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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