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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坐在听众席上,意识模糊的看着齐遥被带走,他彻底消失在你视线尽头的时候,你闭上眼,晕了过去。
你在黑暗里待了很久很久,潜意识在告诉自己不要醒来,于是你放任自己沉睡。
可是黑暗的梦境里,你能听到有个熟悉的声音一直在叫你的名字,那个声音很遥远,像是从另一个是世界传来的,是悲伤的、绝望的、不舍的、偏偏又带着一丝不选放弃的希冀。
也不知道这个声音是什么时候出现了,存在了多久,你在黑暗中听着,总能感觉到里面有沉重的念想。
努力的睁开眼,白茫茫的光线进入你的视线里,你被刺激得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清晰,那张低头看你的脸也在你眼前放大,他眼里露出惊讶和喜色,开口的声音颤抖的变调:“你醒了...”
再次见到齐遥,你觉得好像隔了很漫长的时光,当看见他眼睛的时候,又觉得不过是一瞬间。
光线太刺眼了,你眼角的泪水顺着眼眶流入发际里。
三十一、他得比我更痛,我才要考虑原不原谅。
你醒过来的时候,医生立马进来对你进行了一系列的检查,又过了一天之后,各项体征逐渐恢复至正常水平,医生说你脱离了危险,于是将你从重症监护室转移到了普通病房。
你的受伤部位分布得很零散,除了一些擦伤之外,严重的外伤分别分布在左侧脑袋、肋骨和左膝盖。
左侧脑袋有一道长约六公分的划伤,左侧两根肋骨骨折,左膝盖粉碎性骨折。
总体来说还是挺严重的。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接下来的几个月,你都要在病床上度过。
警察这边见你清醒过来,询问医生确定可以做短暂交流后过来对你进行询问。
你才知道,原来那天你失血过多晕过去之后,没过多久,正好路过两位出警回执的民警,之后得到及时抢救的你才捡回了一条命。
警察问你有没有和什么人结仇,因为他们怀疑这不是一起偶然的交通事故,从现场的情况来看,他们更倾向于是一场蓄意的报复行为。
你低头沉思了半晌,对警察说,撞你车的那个人你认识,那人叫马三。
听到这个名字的齐遥呼吸一窒,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警察察觉到了不对劲的气氛,继续深问。
好半天,护士进来催促说今天的探访时间已经超时了,警察才起身,离开前对你说改日再来详问。
你也疑惑,虽然之前和马三闹得有些不愉快,但这不至于让他动杀心,又过了几天,警察说在外省的某个小乡镇通过蹲守提款地点捉到马三其人。
一开始马三对自己的罪行并不承认,直到警察调出道路的监控记录,那张属于他的脸被放大在屏幕上他才不得不认罪。
很快,他遍供出了幕后主谋——纪开。
纪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和马三勾结在一起,他见马三对你怀恨在心,利用他让他开车撞你,然后给了他一笔钱,让他事成之后远走高飞,到时候警察也抓不到人,他的想法极其恶劣又天真,总把别人当傻子,以至于最后把自己作死。
彼时,你转移到了单人病房,一是齐遥每天都守在你身边,单人病房有陪床的小床,他晚上睡觉的时候方便一些,二是有时候警察会过来询问你情况,你不想打扰到无关的人也不想别人对你有过多猜测。
过年之前你就在设想该怎么过年,两个人一起做一桌子好吃的,或者煮火锅,想吃什么都有,然后打开电视,边吃饭边看春晚,现在城市里禁烟火了,但是你们可以下楼去燃放那种小巧的手持烟花棒,这样也不错的。
你想着,这是齐遥出狱的第一年,也是你们的小家第一次过年,这个年一定要有仪式感。
然而这个意外将这一切都打乱了,睁开眼的时候,这个年已经过去了。
现在你病恹恹的躺在床上,连下床走动都做不到。
正月初十那天,你爸带着赵倩来到了你病房。
女人眼睛通红,楚楚可怜,你粥喝到一半突然觉得难以下咽,她声泪俱下的在你面前祈求着,她说她的儿子还小,一时糊涂犯下了错,以后的人生不能在监狱里度过,希望你能宽容大量原谅他。
你冷笑一声说:“可以。”
女人见你并没有预想中的难以沟通,顿时脸上爬上一抹喜色,然而还未来得及继续劝说又听见你幽幽开口:“不过,他得像我一样也被大货车撞一次。”
女人张开嘴看着你,顿时哑口无言。
你又补充一句:“他还得伤得比我更严重,至少要缺个胳膊少条腿,落个终生残疾,我才要考虑原不原谅他。”
纪荣演也就是你父亲,听见你这么说,不禁皱起了眉头。
赵倩顿时向你父亲投去求助的目光,男人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出去,她又看了看你,目光来回在你和父亲之瞟了几眼,低头委屈离去。
病房里还剩下你、齐遥和你父亲,男人又看了一眼齐遥,齐遥却没看她,只轻声问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如果不想继续说话的话他按呼叫铃声叫护士过来。
你父亲眉间有隐隐的怒气,语气不善的开口:“我们父女之间的事情轮得到你一个外人插手?”
你淡淡的瞟了一眼男人,语调冰凉地说:“他不是外人,我们的关系受到法律的保护,他是我的——丈夫!”
你父亲听你这么说,嘴角抽动,脸色铁青,鼻孔里呼出长气,不过看了你良久也没有反驳,大概是看你躺在病床上,不好说一些难听的话激怒你,他平复呼吸,好半天才开口:“我们现在不谈这个,我今天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你用轻飘飘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他。
他叹了一口气,语气软化下来,无奈的对你说:“这些年,是我管教无方,没有好好管住那个逆子才让他无法无天做出这等混帐事,爸爸也知道你心里有气,可那毕竟也是你弟弟,一家人没有隔夜仇,我保证他以后再也不敢对你有半点不尊敬,你要是觉得他碍眼,我给他在外面安排一个住处,不让你回家的时候看到他。”
“你弟弟他没有半分经商的头脑,爸爸的公司迟早是你的,这个家以后也是要听你的,你要是还觉得委屈,爸爸可以现在就将公司的股份转让给你。”
“小黎,你能不能放你弟弟一马......”
你听到这里的时候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你说:“我哪有什么弟弟,我妈只生了我一个,他也从未叫过我一声姐姐。他和我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他都可以对我痛下杀手,要是再有点什么仇恨,我不连骨灰都不剩。”
纪荣演眉间的川字愈发深沉。
你却像没看到似的继续说:“您也不用再给他安排别的住处了,他就住监狱吧,我也不回家了,我早就没家了,那不是我的家,是你们一家三口的家。”
纪荣演惊讶于你对家的表述,开口的话语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