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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膝盖蹲坐在门边,头脸埋在膝盖里,像个鸵鸟。

迟朔用腿碰了碰他,“去里面睡。”

半天,严以宁没动一下。

迟朔还以为他故意不出声装睡,蹲下身用手背拍了拍他的脸,“醒醒。”

可手背贴上去的一瞬间,迟朔愣了下。

很烫。

严以宁发烧了。

迟朔把他从膝盖中挖出来,单手捏住着他的脸颊让他抬起头,“严以宁,你醒醒,你发烧了。”

严以宁迷迷糊糊地睁开了些眼,不似平常的嘴硬模样,神情里多了点迷茫和委屈,“你又干什么?”

“你发烧了,去床上睡,我打电话叫老师送你去医院。”

本来还有点迷糊的严以宁,突然清明了些,“我不去医院。”

“那你是想把自己烧傻吗?”

“反正不去医院,去医院赶不及考试…”

……

迟朔看了眼时间,凌晨四点,最近的医院急诊开车来回要两个多小时,七点的考试确实赶不及。

“你先起来。”迟朔扯着严以宁起身。

严以宁还以为迟朔要强行把他送去医院,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挣扎,用手去推迟朔的脸,赖在地上不起来。

可惜他平时就不敌迟朔,更不要说现在脚底都是软绵绵的,三两下就让迟朔半拉半抱地拖回了房,摔在床上,眼镜都摔偏了些。

严以宁头晕目眩,看到床边的迟朔打开手机在拨通电话,他伸出一只手往前努力的抓住迟朔,结果只抓到了衣角。

“我必须去考试。”

说这话的时候,严以宁双颊热的发红,额间的发缝上是细密的汗珠,眼镜歪歪挂在脸上,隐隐露一点漂亮的双眼,眼中有一丝难以察觉的乞求。

迟朔心里闪过一丝异样,叹了口气,收起手机,转身出门去。

严以宁想确认问一句,你是出去打电话?还是要换房间?可是他没什么力气了,迷迷糊糊地闭上眼。

迟朔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严以宁斜靠在床头睡着了,嘴里嘟嘟囔囔念念有词。

离得近了,他听到严以宁说的是,“密卷,密卷……”

米卷?

迟朔嘴唇掀了下,把水递到他嘴边。

嘴角被湿润了一点,严以宁本能地伸出舌尖舔了两下,随后开始捧着面前的水杯喝了起来,是温度正好的热水。

睁眼看到迟朔,他有点懵懵的,还以为在梦里,梦里迟朔给了他一套密卷,说喜欢他,想跟他告白,他说谁告白送这个啊,但还是拿了过来,抱在怀里。

真是个噩梦,他打了个哆嗦。

“吃药。”迟朔伸出手,里面有两颗药片。

严以宁呆愣愣的,“谢谢。”

吃过药,不知道是不是药的效果,胸膛里热乎乎的,感觉身上也好了许多,一夜无梦。

天亮的时候,闹铃响了三遍,他才勉强醒过来,爬起来随便收拾了下自己。

因为来不及吃饭他随手在楼下买了两个煮鸡蛋,可严以宁来考场还是不算早,前面排着队安检的人不少,等了许久终于轮到他。

“等一下。”考场门前的老师拿着手里的材料挡了他一下,声音有点冷,“这是什么?”

严以宁抬头去看,惊诧地发现监考老师手里拿着的是他自己刚刚递出去的准考证,还有,迟朔的准考证。

他没注意一起递了两张出去。

怎么回事?严以宁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弄的有点懵。

“迟同学的准考证为什么在你手里?”

台下零星的同学也被吸引注意抬头来看,低声议论。

准考证…

啊,一定是那个时候,他随便抓了一把。

“我…”

严以宁刚要解释,迟朔走了进来。

在校外,大家都没穿校服,迟朔穿了一身素净的白衬衫走到阳光下,越发衬的角落里穿着灰色套头T恤的严以宁灰头土脸。

他是想解释的,对着老师说是拿错了,可对着迟朔他不知道要怎么说自己错拿了他放在自己床头的准考证。

他低着头心虚地听着准考老师询问迟朔。

半晌,他听到迟朔淡淡的声音,“这种情况应该交给巡考。”

严以宁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连忙开口,“迟朔我…”

台下窸窸窣窣,他好像听见有人在说偷之类的字眼。

话没说完,就被迟朔打断,“但我们住在一个房间,拿错也是很正常。”

严以宁没想到迟朔会帮他说话,瞬间惊讶抬头,却对上了一双漠然的双眼。

迟朔淡淡地瞟了他一眼就移开视线,冷漠的好似根本不认识他,他好像迎面被冰水泼了一瓢的热碳,一张脸滋滋地冒着烟。

什么意思?

明明根本不相信自己。

那这是在施舍他吗?

也对,他凭什么相信自己呢,恐怕此刻正在心里唾弃他是卑鄙无耻小人。

他知道的,他们本来也不是什么朋友。

直到耳边响了铃,他才醒过来一样低头抿唇走到位置上。

严以宁拿起笔,静下心。

小人又如何,君子又如何,他也不在乎。

他还没输,目前最重要的是考试,有人想扰乱他的心神,自己不会让他得逞。

第8章

【.】

严以宁站在教学楼外的布告栏前,日头正晒,脑子嗡嗡作响。

他其实发挥的不错,不出意外按照往年的成绩拿下金奖没有问题。

可迟朔太超过了,那么难的竞赛题,他居然是接近满分。

怎么可能?

除非,除非他做过原题,那天不是有人给他送去密卷…

严以宁甩甩头,迟朔那天确实拒绝了,空手离开回到宿舍,他是亲眼看到了全程的。

严以宁后退了两步,脱离了人群,他越走越急,最后几乎快步跑了起来,没有坐电梯,气喘吁吁地爬了五层楼,停在教室门口,将要开门,听到教室内隐约传来的谈论声。

“迟哥6啊!”

“还得是我迟哥!”

“迟哥组队竞赛加我一个,拜托!”

透过玻璃窗他看到坐在人群中间的迟朔,脸上带着淡淡笑意,窗外的光照射在课桌和他的脸上,像是舞台的追光灯,把人镀上了一层毛绒绒的光辉。

严以宁愣了下,放开门把手,脚步虚浮地转身,直直地往前走。

“靠,你不看路啊?”

“诶你急着投胎啊?”

连撞几人后,上课铃响起,走廊的人潮水一样散去。

四下无人,严以宁随便钻进了一个半敞着门的实验室,靠坐在门上,无声地哭个稀里哗啦。

又是迟朔,永远是迟朔,为什么他能毫不费力地获得自己想要的一切?

这已经是他唯一的机会了。

总是这样的,别人得到的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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