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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光是听着声音都能看见他脸上那伪善的笑容。谢臻握着手机的手又紧了紧,淡淡答道:“唐哥,您给我打二十多个电话,有什么吩咐吗?”

“我问你伤口疼吗?”唐纪笑吟吟的。

谢臻沉默片刻,敛下眼,无声地回答了他的话。

“来见我,解释。”

谢臻无声无息地叹了口气,蹙着个眉毛:“唐哥,你不要听杨四胡诌。正好,最近有些事需要和您汇报一下,今天太晚了,去您那儿有点远,明天早上八点,我准时到。”

唐纪在那边哼笑了下:“你现在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我一个小时后到。”

第51章 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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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重重的一声巴掌响。谢臻被这一巴掌打得头昏脑涨,冻得冰凉的脸颊陡然间热了起来,他双手垂至腿边,一声不吭地侧着头,任由自己半张脸肿得老高。

唐纪火气很大,在谢臻见到他后喊的第一声唐哥后,便伸出手给了谢臻一个重重的巴掌,他怒气攻心,整张脸都涨红了,目眦欲裂地瞪着谢臻,反手直接揪住了他的头发,一脚踹在谢臻的膝盖窝。

谢臻没忍住闷哼了一声,却依旧挺着腿不动。细软的头发被强硬地拽起,牵扯着头皮,带来一股锥心刺骨的痛。唐纪瞧着他这幅倔样儿,冷不丁又阴恻恻地笑道:“谢臻,你他妈还真是个硬骨头啊?我软磨硬泡你两年,连个手也没让我摸过,原来是去啃另一块大肥肉了啊。”

“我听不懂……”谢臻疼得头皮发麻,只能倒吸着冷气勉强应答。唐纪用力挤压的手指摁在谢臻额前的伤口前,疯了似的刁难,他咬牙切齿,又挂着难看的笑容:“我之前以为你还真只是跟个有点旧情缘的条子挂钩,没想到啊,谢臻,靳家的小子,靳寒的弟弟,你倒是真敢瞒啊……”

“啧,你看看你,演技有多好啊。今天杨四和你可以把他永永远远地留在西街,你告诉我,你的理由是什么。谢臻,你不想让他去死,那要么你替他去死吧?暧昧不清,和他上了多少遍的床?我忍你很久了!”

谢臻被唐纪拽着重重甩在地上,唐纪居高临下地盯着他,就连表情都隐约有了些许变化。唐纪怒斥的声音不大不小,手下的人都被唐纪打发出去了,在空荡荡、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下谢臻和唐纪两个人。

这个地方,位于一幢酒店会所的地下。会所挂牌的名字是个喽啰的,实际上的老板是唐纪,唐纪早在正式接受鹤市这边的生意后,就已经开设了数不清的酒店会所、酒吧夜店、高档会所拍卖厅等等。唐纪喜好开地下室,暂时圈养那些被称之为“产品”的人的地方,基本都位于地下,但他向来谨慎,基本一批货只会停留不到一个星期。

谢臻现在待着的地方,是唐纪平日里最喜欢的一处,也是他们最常集中开会的一处,他来过很多次。这里陈设着唐纪很多用来折磨人的玩意儿,一一挂在墙上陈设着,有些家伙上还带着洗不掉的血迹,离得远远的都让人觉得能依稀闻到浓郁的血气。

唐纪这人癖好变态,人也是个禽兽,一旦疯起来,谢臻完全没有办法彻底拿捏准。

当初唐纪看他第一眼,谢臻就从他的眼神里读出来了那种意味。谢臻与人交往最喜欢干的一件事,就是看对方的眼睛,读对方的眼神,过去注视他的眼睛太多,这种眼神他再也熟悉不过。那种对漂亮的、好看的、赏心悦目的东西,想要夺取、占有和摧毁的眼神,他再也熟悉不过。

而从谢臻要和唐纪打交道的第一天开始,谢臻就对唐纪百般防备,连单纯的独处时间,他都不会留,哪怕唐纪用言语、行动,暗示他千万遍,谢臻也不为所动,他知道,他一落到唐纪手里,那才算是真正的完了。

“谢三,看着我。”唐纪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眼睛像一只蛇一样,冰冰冷冷、滑滑腻腻。谢臻半依靠在地上,头皮还有着火辣辣的疼,艰难地抬起眼看向唐纪,露出个惨淡的笑容来:“我和他,大概上了很多很多次吧。”

“养虎为患啊……你说那个靳时雨要是死了,会省掉多少事?很多次机会的吧,我听杨四说,很多次你们都能以绝后患。总是被你用各种偷奸耍滑的理由,给一一否了,你跟杨四说他是警察,哦,想杀了一个警察,是什么天大的难事吗?”唐纪慢吞吞蹲下来,用手指掐住了谢臻的下巴,眼底带着止不住的寒,他口中所谓的杀一个人,变得像是讨论今天吃什么饭一样简单、风轻云淡。谢臻暗自咬紧了牙关,慢吞吞哼了一声:“……唐哥好气度。”

唐纪眼底一冷,伸手掐住谢臻的脖子:“你别忘了啊,你以前也是叫——谢警官的。”

“唐哥不提,我还真忘了。”谢臻淡笑。

谢臻被唐纪再度一把踹在地上,胃部被这样结结实实的一脚踹上,痛得整个人都在发麻,他蹙着眉毛,太阳穴隐隐作痛。谢臻如释重负地躺在地上,看见唐纪起身慢慢整理自己着装的动作,他才慢慢呼出一口气。谢臻知道唐纪今天不会做什么多余的事了。

唐纪整理好自己的袖口,随意地坐在凳子上,语气平静:“之前是我不想管,也没那个心情管,但现在看来是我平时给你的好脸色太多了。你别忘了你当初到我面前求我安排你在我手下做事的场景。你爸的骨灰,到现在都还在我这里,这两年你做的事我也都看在眼里,和杨四和文慧比起来多了几分婆妈,但胜在仔细、谨慎。你的那份心,我也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是你一直很出色,杨四和文慧在某些方面够不上格,你够格,却没有那么狠心。”

“上一次,你背上的伤,是我安排的。我确实是想看看,遇上这样的事,你和那个警察会怎么做,但我倒是很意外了,居然一声不吭地,没联系上我们,也没去医院,就那么一声不吭地缝了伤口,现在这么一想,是靳时雨给你找的人吧?看来他也没有那么忠诚啊。”

“你说——如果我把你和他一块交出去,会怎么样?”唐纪兀自笑了,话里话外都在要挟谢臻。谢臻皱着眉,胃部疼得厉害,只能闷着头不吭声。

半晌过后,谢臻才憋出来一句:“我接下来也不会做错事。”

“是吗?”唐纪慢慢悠悠地反问。

谢臻抬头看他,分外肯定道:“是。”

“那如果是我要你彻底和靳时雨断个干净呢,哪怕是要他死?”唐纪笑脸吟吟的,说出‘死’这个字的时候,还嗤地笑了一声。

他又继续增添道:“就像当初我让你去了结你父亲一样,当初谢天宇是你进来的敲门砖,现在,你想再往上爬,这块砖就是靳时雨,你愿意吗。”

靳时雨醒来的时候,是早上的生物钟,六点钟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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