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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样,总得替靳寒考虑些许。于是靳时雨干脆没有张口,用眼神示意着靳寒,询问有什么事。
靳寒缓缓将门合上了,向来冷峻的表情上还沾了点严肃:“他走了。”
“哦。”靳时雨不轻不重地哦了一声,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你还真是完全不当一回事。”靳寒莫名轻笑了下,保持着挺拔的站姿,站在靳时雨面前,遮盖住了他眼前的视线。靳时雨若无其事地摩挲着自己的手掌,闻言眼皮轻轻一跳:“我该怎么当回事?我和他才见过几次,要我把他当作父亲吗?”
靳寒笑意微微收起:“那你把谁当作父亲,又把谁当作兄弟。”
听见兄弟两个字的同时,靳时雨手上的小动作缓缓停滞:“我没有父亲。”
靳寒一直在等待他的下半句话,却发现靳时雨收了话头,没有半点声音了。靳寒打量着靳时雨的神色,微微挑眉,几乎是笃定般道:“你去找了唐秘。”
“那又怎么样,听来听去,也只是那些东西。从他嘴里能听到的,不过是我当时有多狼狈、凄惨,而你们的出现像一个救世主一样把我从地狱里狠狠拽了回来。”靳时雨淡淡道。
这话到了靳寒耳朵里,他只觉得有意思:“难道不是吗?如果没有我,你确实说不定已经死了。”
靳时雨表情未变,语气平静:“是啊,幸亏有你,我才能活到现在。”
“那谢臻呢?”靳寒这人竟然莫名有些跳脱,眯着眼,一副考量的姿态。靳时雨听到谢臻的名字的时候,平静的表情难得再次出现了一丝裂缝。
靳寒对别人的八卦向来没有什么耐心听,也不在乎,只要不牵扯到他的利益和所得,靳寒不屑于对别人的事情倾注一丝一毫的关心。他现在问谢臻,也一定是有他的理由。
靳时雨沉默了片刻,在一瞬间,竟然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靳寒知道,谢臻是靳时雨养父母的孩子,是和他从小一起长到大的兄弟,也是靳时雨执着了很久想要再次重逢的人,却不知道他们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让他们之间变得那么微妙。
“你想说什么。”
靳寒沉吟片刻,静静地望向他,居高临下的凝视,让他看上去分外倨傲:“我想说,你想把谢臻当什么,兄弟还是爱人?”
靳寒的问题,是一根刺,硬生生卡在人的喉咙里。靳寒的言下之意很隐晦,如果靳时雨现在想要把谢臻当做兄弟,那么报答完过去的恩情后,他会替靳时雨扫平过去的一切,如果靳时雨想要把谢臻当做爱人,那么靳寒希望他这份感情到此为止。
无论如何,靳寒现在都更加希望让靳时雨远离谢臻。
只不过是方式稍微温和了一些。
靳时雨一连被困在靳家两天,都碍于这场丧事而迟迟不能动身回家。直到鹤英分局那边的事,靳时雨觉得没有办法一拖再拖,他才强硬地从靳寒手下回了家。
打开家门后,里面依旧是空空荡荡的,只不过和上一次不同的是,这一次,就连玄关处的鞋子,都已经被清了个干净。
谢臻走了,一声不吭地走了。
次卧里被收拾的很干净,就像是没有人住过一样,唯一能称之为生活的痕迹的,还是空荡荡的垃圾桶里的一板空了的药板。是谢臻前几天吃完的阿司匹林。
谢臻不仅仅带走了自己来的时候买的衣服,也带走了那天靳时雨陪他买的衣服。他留下来的,只有一板空的阿司匹林,和一块难得能称之为祝福的平安符。
靳时雨该用什么样的词汇去形容自己的心情?
意料之中?愤怒?无力?还是平静?
似乎任何情绪都有上那么一点。
靳时雨缓缓打开微信,给谢臻拨去一通微信电话,在长达一分钟的响铃后,自动挂断。在孤零零的聊天框上,赫然出现自己那条绿色的“对方未响应”。
靳时雨面无表情地合上了手机,将手里的饭随意扔进了厨房的垃圾桶。
再那通未响应的通话后一个小时,谢臻在靳时雨没有察觉的时候,回复了一句,走了。
等靳时雨看见手机,心中的怒气爆发出来,意欲要痛斥谢臻一番,然后想要把他带回来的冲动,被红色的感叹号浇灭。他眼睁睁看着,这个他目前唯一能够联系上谢臻的联络方式,在几分钟前,彻彻底底失联。
谢臻又一意孤行地抛下他一次。
没有任何理由,没有说再见。
第48章 不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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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你该给我一个解释。”
高鼻梁、深邃眼眶的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冲着谢臻耸了耸肩,手指指向已经奄奄一息的Alpha,用不太标准的中文,皱着眉强硬问道。
谢臻背手站在他身前,默不作声地打量着几乎已经快失去生命体征的Alpha,伸手抬起了这人的下巴,冰冷的触感在指尖划过,他的视线在Alpha身上来回游走几遍,最后回落在外国男人身上,语气平静如水:“我会把人带回去验一遍,看看是哪里出现了问题。如果是我们的问题,我们会全额退还他的卖价。”
外国男人再度耸了耸肩膀:“谢,我不想为难你,但是这次货的质量太差了。”
谢臻忍着,平稳着呼吸微笑,心平气和的,脸上的笑容官方且疏离:“我会查明的。”
眼前这个外国男人是一个嘴巴格外碎的男人,嘴里还不停地碎碎念着,反反复复强调着这样的一件事,像是要把它说烂也不为过。谢臻听得头大,还是熬着听他说完,等他散了气,再将人送出去。
等人走了,谢臻才让人把这个外国男人带来的Alpha带了回去。
杨四等了很久,谢臻传回口信回去后,杨四便赶着到了地方,接过人的时候,脸色还有点难看,估摸着是这段时间被唐纪骂得太多遍,有些狗血淋头。眼下,杨四和他手下又出了这事,处理不好指不定又是一顿罚,这样一来,脸色也不会有多好看。
“外国佬倒打一耙什么。”杨四怒气冲冲地从谢臻身边擦肩而过,谢臻摸了摸额头,皱着眉毛轻飘飘道:“查完了我去应付,别轻易下定论,这件事暂时先别告诉唐纪,这几天你也不想和他打交道吧?”
这话不知道戳中了杨四的哪个雷点,当即斜睨着谢臻,阴阳怪气地说着:“你不想和唐纪打交道?”
“如果非要说,都可以。”谢臻毫不畏惧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油盐不进地笑了笑。
他是不愿意和唐纪打交道,但也不是完全不能去打交道。说到头来,最不想见到唐纪的大概还是杨四,毕竟杨四这段时间,犯的错大大小小层出不穷,唐纪到现在都还忍着不吭声都算是杨四运气好。
杨四也就耍耍嘴皮子,动动嘴上功夫,继而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