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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顺势点上了根烟,慢悠悠地照着记忆里的路往前走,他手指一顿,在昏暗中捏灭了烟。

谢臻连续快走几步,待到转弯之际猛地顿住了步伐,他又再度恢复了步速,神态自若地往前走着。等到周遭的灯都黑了个透,谢臻隐隐约约感受到后面的人的步伐隐隐加快,他特意放慢了步子。

凌空一刀捅上来的时候,谢臻连连后退几步,空手接住了来人的手腕,他用力反拧,试图将这人的刀给扯下,却不料他的手劲大的异常,谢臻用了九牛二五之力也难以彻底撼动。刀刃被这人抛到另外一只手上,趁谢臻不备,闪着光的刀刃已经毫不留情地落在了谢臻的背上。

谢臻伸腿横扫,将人推搡在地,他双手紧勒着来人的脖子,僵硬地躲避着乱捅的刀子。这人嗓子眼里发出几乎要窒息的倒抽气声,陌生的脸让谢臻觉得有些诡异,分神的瞬间,这人不知道从哪儿爆发出的力气,翻身欺压而上,掌中的刀离谢臻几乎只有半掌之遥。

谢臻瞳孔微微放大,千钧一发之即,屈膝重重击向这人的手,趁懈力的片刻,彻底将刀推了回去。短短不过半秒间,这人腰部上的血在瞬间涌出,溅进谢臻的眼睛里。

眼球顿时是火辣辣的痛,顷刻间模糊不清的视线,仿佛被罩上了一层红色的纱,谢臻越试图睁开眼睛越疼痛,他凭借着直觉迅速往旁边翻滚着,踉跄向前跑。

忽绝背后重重一刀。

谢臻脱力跪在地上,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

慢慢靠近他的脚步声,在片刻后陡然加速起来,声音逐渐消失在耳边。轰隆的车鸣声毫不客气地从身边驶过,刮起一阵强风。

这种破路……还有人经过。

看来还是需要去烧香拜个佛,毕竟下一次不一定会那么好运。

谢臻眼前什么东西都看不清,眼球又火辣辣的,痛得厉害。他思忖片刻,靠着墙边努力平复着呼吸,祈祷靳时雨今天不要留在警局里加班。

他压低声音,唤醒手机的人工智能管家,下达了一条给靳时雨发送定位的指令,听见机器人礼貌又冰冷的声音汇报已成功发送,谢臻才勉强放松下来片刻,浑身紧绷着的肌肉在一瞬间松弛了下来。

眼下这幅样子本来最不应该让靳时雨看见,但谢臻目前能联系到的、不会是幕后主使的、对他的身份心知肚明的,只有靳时雨了。不过叫靳时雨过来,或许麻烦会比想象中的多一点,毕竟靳时雨现在已经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哄好的小屁孩了,变得又难缠又难哄。

谢臻停下喘息的这片刻,甚至都还不忘拼命在脑海中思考那张陌生的面容。

谢臻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就像是在某个瞬间里,他见过这张脸一样。

等了不知道有多久,谢臻眼前已经彻底看不清东西,才隐约听见靳时雨那辆摩托的熟悉车声。他下意识垂着头,感觉似乎是有血流在了脸颊上,狼狈的模样或许要被靳时雨一览无遗皆数看去了。

七年前一个人在酒吧喝到烂醉,也是被个还在上高中的靳时雨给连扛带抱弄回的家。上一次被唐纪下药,窝在无人的暗巷,还是被靳时雨给带回去的。

这一次又是这样。谢臻发现,他在前面跌跌撞撞地走,偶尔会磕得头破血流,偶尔会满身狼藉,可每一次回头的时候,却都发现靳时雨跟在他身后。

成长对靳时雨来说该有抽筋扒骨的万分痛楚,要剔去身体里跟随谢臻的本能,要摆脱做谢臻影子的习惯,要忘记谢臻的眼睛,要彻底抛下谢时雨这个名字。可偏偏,靳时雨这人改了名,抽了筋扒了骨,甚至严重的时候或许换了一身的血,最后还是走到他身后。

夜色太暗,靳时雨堪堪走到他身边:“脚又崴了?”

谢臻沉默了下,才声音嘶哑地开口:“……看不见了。”

靳时雨这时才察觉到不对,打开手电筒照向垂着头的谢臻。谢臻及肩的长发在打斗中变得一团糟,凌乱地飘在脸上,蜷曲着,他没什么血色的脸上有几道明显的鲜血痕迹,明显是从眼睛里流出来的。他下意识想要问点什么,却又莫名闭上了嘴巴,伸手将谢臻脸上的血擦掉些许,冷静问道:“你的血?”

“别人的。”

血液是最脏的,更不用提是别人的血,保不齐还带着点什么风险。靳时雨伸出手,将谢臻的手强行搭在自己掌上,将人硬生生拽起,语气平平:“算你识相,知道叫我来带你走。”

谢臻宛若盲人摸象,上靳时雨的摩托车后座都慢了几拍,他眼前看不见任何东西,只能顺着靳时雨的意思抱住靳时雨的腰。

谢臻莫名低声笑了下,静静道:“遇到困难找警察啊。”

第40章 陌生而纯情的吻

40

在失去视力被迫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一样躲在那里等待着靳时雨过来的途中,谢臻很忐忑。不清楚对方的目的、来意的前提下,谢臻无法确定自己的生命在那完全受制的时间里是否受到威胁。

幸运的是,谢臻没有面临那最坏的结局。

但最近好像真的太倒霉了,光是医院,谢臻就已经因为各种原因来过好几回了。靳时雨带着他去了急诊,确认血液不带病毒后,谢臻一颗悬着的心也悄悄放下了。医生立刻给做了眼部清洗,谢臻躺在就诊室,躺到身体都快要彻底发麻,才听见医生说可以了。

靳时雨在门外候着,谢臻接过医生开的药品单,刚转过身,又听见医生补充道:“你这个背上的伤口……是刀伤吧?管制类的。”

谢臻步子一顿,只见门口的靳时雨听见动静,走到门口简单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证。见到是警察随行,医生便又没再多问,只是提及了句如果要看刀伤需要重新再挂个号。谢臻点头应是,背后的伤这才惊觉有些痛了起来,视力降低、减弱的时候,往往会给人带来感知上的迟钝,以至于他现在才惊觉伤口似乎是有些深。

“我打电话让陈医生到家里。”靳时雨垂着眼,动作利落地拨通了电话,简单吩咐后,对上谢臻的眼睛,冷淡发问:“看什么?”

“不问我点什么,不像你的作风。”谢臻眼睛还有点不适,眨动的频率都略快了些。

靳时雨突然一笑:“现在应该不是了解情况的环节吧?嗯……算是刚刚报案?”

谢臻:“……”

果然,靳时雨这个人变得越来越难缠。谢臻稍压了下眉头,面露不悦地去取药,靳时雨静静地跟在他身后,视线像是火一般灼烧着他的后背,仿佛要将那一道疤痕看出个好歹来。

直到两个人出了医院,靳时雨才似是若无其事般提及:“背上有伤,太难看的话,谢老板很难再就业了吧?”

“西街酒吧要重新开业了啊。”谢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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