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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百姓,动身吧!”
尸体自然用的现成的,盗墓贼的尸体。
殊曲迎忽然感觉自己右手被轻轻的捏了一下,身侧的厉王站起身来对他说道:“我过一日就回来。”
好在这次没让自己和他一起去和尸体待一天。
和死人在一起待一天这件事情,若是旁人必定怕得要死,厉王这些年征战,吃住在死人堆里也是常有的事情,甚至相较于活人来说,和尸体在一起,更让他安心些。
这还是这些日子以来,他真正意义上的一个人呆着。
死人是不会呼吸的,整个室内只有他一个人的气息,死寂一般。
那小执笔在身边的时候,话虽然也不多,可自己总是想要逗弄他,在癫狂的那几日,看见他在一旁低垂的眼眸,心就不由得软了一块,寂静下来,又或是涌上来一股同归于尽的暴躁情绪。
不同于天启所有人对死亡看的如此重要,若是人死之后真的有灵魂的话,他杀了那么多的人,睡觉的每一炷香都来个鬼拜访他,他就不用睡觉了。
现在他却是盼望着人死之后,还有灵魂。他要的东西很少,只要小执笔一个人陪他就好。
他定也是愿意的,如同殊曲迎对那个姓宋的一样。
厉王转头看向了一旁放着许多上好的金疮药,只等尸虫爬出来之后,他将腐烂的肉割了,涂抹伤口用,他其实已经干过这个事情,身上七个大口子还在渗着血,他刺破了新长出来的疙瘩,想了想,还是刮下了一层肉来。
虽然身上都是皮外伤,筋骨都不曾伤到,可身上十几个渗血的窟窿看起来也吓人的很,厉王原不在乎这些的,他想到殊曲迎那张看到他渗血伤口震惊的表情之后,看自己身上这十几个窟窿瞬间不顺眼起来。
执笔这个官位都是读书人,他从来看不惯读书人的,读书人也怕他发起狠来六情不认的戾气,他们军中文官见他上阵杀敌的模样,直直晕过去好多个,从此便躲着他走。
读书人都胆小,若是身上这些窟窿吓到小执笔如何是好?。
他拿起金疮药就往自己身上涂,自己炙热的伤口撒上了药之后清清凉凉的,仿佛那人的手心,探在自己额头上的感觉。
朝阳倾斜而下,所有人站在绵城太守府那个不大的院落里,目不斜视的看着面前的房门,晨雾渐渐散开,每个人眼底的雾霭也随之化去,重新拥有了希冀。
房门打开,一个高大的令人仰望的身影站在那里,透过重重人群看向了殊曲迎,晨光熹微中,他伸出了手,带着对未来的无限祈愿:“走,我们回家。”
厉王殿下痊愈的消息很快通过飞鸽传书传到了上京。
上京内城人家的烛火,通明了一.夜。
“厉王也是命大,这场疫病竟没有要了他的命。” 宋府中,宋长远手中拿着个巴掌大的纸,上面用蝇头小楷密密麻麻的写了厉王在绵城的日常,不过三年,他就能将暗子安插到固若金汤的厉王身边。
宋其琛这三年中改变许多,虽然依旧是芝兰毓秀的身体,可任谁也无法将他和三年前跪在厉王面前,毫无尊严哀求他的宋其琛联系在一起了。
“我也从未指望一个小小的巧合能要了他的命。”宋其琛抿了抿唇,他这些年派出去多少人打探,一个有用的消息都没有。
“得了疫病的人,你说父皇会让他即刻进城么?”他们知道疫病是何缘故,可其他人并不知道,位置越高,人就越惜命。
厉王来了,少不得要上朝议事,那病症可是要传染人的,谁都不想放这么个炸弹在身边吧。
宋长远忽然明白了太子的想法:“你是说,借此机会将他赶出上京?就算是他回京了,咱们也可以用此事大做文章,歇他三个……不,歇他个半年,到时候朝廷上风起云涌,他的人还能剩几个?”
宋其琛默不作声,倒是宋长远积极得很:“我这就给皇上写折子。”
宋其琛好像还真的是个亲缘淡薄的命,从小遗失不说,养父母因为他还全家被灭门,好容易有个深爱之人因他不得好死,就是和皇上这个亲爹的关系,不知怎的也是差的要死,他和宋其琛在一起并排站着,天启帝对他嘘寒问暖,反而将宋其琛撇在一旁,让别人觉得他才是皇帝亲生的种。
倒是听说他和废后的关系不错,时不时去废后宫里坐坐,可人家成为废后还不是因为他的缘故。
掰着指头数来数去,也就他们宋府不怕他克。
说起他们家……宋长远不免又叹了口气,他的亲生妹妹,也因为宋其琛要嫁入厉王那个变态手里。
折子递上去没过两日就下了圣旨。
那两个偏执的父子,在对付厉王这件事情上,倒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统一。
一场秋雨一场凉,又是一场秋雨刚刚下完,空气中还凝结着凉意的时候,厉王的车架到了皇城底下。
宋其琛穿着广袖盘龙罩衫,头戴着累金攒玉的发冠,玉树临风的站在城墙上。
他身后站了一排的与羽林卫,个个手持弓箭,整装待发。
没有人知道他们的主子掩于袖中的手正在不住地发抖,三年前,殊曲迎的尸身就在此处暴晒,他发了疯一样收集殊曲迎曾用过的东西,走过的景色。
却从不敢靠近此处。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修罗场
第30章
刚下了一场秋雨,马蹄踩在地上,溅起极高的泥水,空气中刮起了大风,将旗子吹得猎猎作响。
车架上的车饰,被风狠狠地向后吹着。
马蹄声整齐划一,震耳欲聋,所有士兵身穿玄甲,代表厉王的红底麒麟旗帜,随着大风舒展着自己的身体,猎猎作响的声音,似是那麒麟的怒吼。
这便是令敌人闻风丧胆的玄甲军。
所有玄甲军拥护者一辆车架,前有八匹骏马拉着的车架大到在几千人的玄甲军中极其惹眼,乌黑的车架上雕着镂空的花纹,挂着厚重的绛色绸布,庄重肃穆。
几千人的队伍,没有一个多余的声音,伴随着城门紧闭,只听见前面带队的车架上站起来一个人,伸手换上了红色的旗帜。
不到十息,骏马的嘶鸣声瞬间消失,城外一片寂静。
暗色的车帘被掀开,车内仿佛是一个小型书房一样,厉王坐在其中看向了站在城墙上的宋其琛,秋风送着他轻描淡写的语气到了城楼:“不知太子殿下在此,有何见教?”
宋琪琛站在城楼上,可以轻易的俯视成楼底下的车架,厉王的坐在车里,似乎是看小孩把戏一样的看着自己。
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
哪怕是自己这一次,险些要了他的性命,他也是依然端坐着,用看猴戏的轻蔑眼神看着自己。
“父皇有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