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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忘喷的香水,因为母亲对烟味过敏,这个家里没人抽烟,自己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他懊恼地否认:“我去网吧了,没抽烟。”
以为两个弟弟的关系在度假村有所缓和,结果一个找辙不回家,一个报喜不报忧。
尽管了解过心理学,但宁泊并不擅长去沟通这块,比开会费劲多了,奈何三弟可能进入了迟来的叛逆期,只能多沟通,多积极引导。
“抽烟没什么,”他随口说着,“我在你这个年纪,也抽过,能理解。”
宁濯意外大哥碰过烟,还理解他,真的能理解他吗?
“我那时候,一心烦就会抽烟,觉得只有香烟懂我,能消化所有的烦心事。”宁泊回想起青春期的自己,幼稚得让他头疼。
可为了哄弟弟敞开心扉,不得不扒一下幼稚的过去,他简单带过自己高中时期的早恋,或许天生八字不合,与初恋女友分分合合,直到他出国留学后的第二年,这段转为异地恋的感情才彻底结束。
“小濯,除了犯烟瘾,抽烟解决不了什么,包括你的情绪,长期压抑的负面情绪只会毁了你。”
“……”宁濯第一次听大哥谈起这些,顿然被点醒,自己在网吧抽烟打游戏的那三个小时,原来不是放松,是一种自我毁灭。
他的人生不该是这样的,他到底在干什么呢?
“排解的方式有很多种,你可以选择运动,爬山也好,游泳也好,周末也可以报个什么兴趣班,去做点自己喜欢的事。”
听大哥慢慢说着,好一会儿,宁濯开口了:“哥,我是不是很差劲?”
宁泊反问弟弟:“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差劲?”
“我偷偷抽烟,没有素质,刚才骂了你弟弟。”宁濯像主动自首的犯人一样,总算感到轻松了些。
他靠着沙发,蓦地想到某人脸上几天没消的淤青,又补了句:“在度假村的时候,还动手打了他。”
大哥知道是一回事,他装瞎不承认是另一回事,现在终于说出来了。
“这就差劲了?”到底是个青春期的孩子,宁泊边安慰边引导,“你们两个都是我弟弟,我关心你二哥,自然也关心你,你看这世上有完美的人么?照你这么说,我也挺差劲的,因为我抽过烟,说过脏话。”
大哥说过脏话?不会吧?宁濯惊了,完全想象不出来。
见弟弟似乎不信,宁泊看着弟弟,顿了顿,克制地吐出一个字来:“操。”
宁濯:“……”
宁泊咳了声,难得解释:“你哥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过来的。”
这粗话说得够勉强的,宁濯赶紧替大哥挽回丢了一秒的形象:“哥,我觉得你很好,一点都不差劲。”
“那你觉得你二哥差劲么?”
问题太过突然,把宁濯问住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就这短暂的迟疑,他没有了再说话的机会,因为他哥突然起身,说很晚了,叫他回房休息。
“哥?”
“小濯,讨厌的情绪,是压不住的。”
“……”
“你对你二哥什么样,我看得出来,”宁泊说,“湫湫为什么想给你送衣服,晚上又在饭桌上夸你,他不傻,谁对他好,对他不好,他心里都知道。”
“……”宁濯沉默了。
“你觉得自己差劲,是因为你意识到自己做得不对,要不要道歉,自己考虑,以后心里有事别闷着,少抽烟,知道么?去睡吧,顺其自然就好,别想太多,湫湫那边给你造成了负担,我会去和他沟通。”
被大哥一番耐心开导,宁濯觉得自己更差劲了,他这么差劲的人,不配得到任何夸奖,是他不对,不应该骂人,当初也不应该动手,甚至想着要马上给二哥道歉,不能辜负二哥对他的好。
结果走出房间,在昏暗的走廊里想起浑身香喷喷的土包子,空气里仿佛还能闻到若有似无的身体乳奶香,宁濯又一下子清醒了。
操,土包子今天为什么给他送衣服,为什么在爸妈面前夸他,还不是因为喜欢他?谁吃饱了没事乱献殷勤?摆明了想跟他有奸情。
自己怎么被牵着鼻子走了?
为什么分析得如此有理有据?不能怪宁濯自恋,从高中开始,他就因出众的相貌收到过情书,不过彼时的他,嫌谈恋爱麻烦,一心只读圣贤书,没有青春期的冲动。
进入大学后,仍有告白的,隔壁寝室还有对他献殷勤的男生,给他带各种外卖,打着一起玩游戏的幌子,动不动到他寝室串门,往他跟前凑,还喝过他喝剩的矿泉水。
宁濯和兄弟林越也曾喝过一瓶水,从没往那方面想,多亏土包子反复暗示,导致他有点恐同,国庆假期一结束就把那男生的微信拉黑了,二话不说,当面撕破脸。
所以,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
然而睡前,宁濯控制不住地想了又想,把某人从来到宁家的第一天,细细回忆到今天,越复盘他越确定,土包子是个同性恋,虽然对方嘴上没说破。
可神奇地来了,他意外发现土包子没隔壁寝室的那男生恶心,顺眼得多,对比之下,没那么讨厌了,至少土包子不会故意喝他的矿泉水。
下一秒,他想抽自己了,没事比较这俩同性恋干什么?
土包子都故意光着屁股给他看鸟了,顺眼个屁?宁濯死活不愿回想的画面,此时又像炸弹在他脑子里“嘭”地炸开了花。
度假村之旅成了他挥之不去的阴影,他忘不了光着屁股露着鸟的土包子,忘不了自己给土包子嘴对嘴吹过气,总而言之,他忘不了这个同性恋对他造成的精神伤害。
其实大庆睡前也控制不住地想了又想,想自己做哥哥的,是不是不应该和弟弟计较?小濯那么好面子,肯定拉不下脸来道歉。
说不定心里已经给他道过歉了,就是嘴上没说出来,要不算了,一家人总不能一辈子不说话吧?
而且他说的以后不搭理只是气话,小时候还跟大勇说过好几回呢,小濯不会没听出来吧?
大庆又开始发愁了,边愁边时不时闻下自己胳膊,香香的,大哥也说香,咋会臭呢?啥狗鼻子,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闻不惯就说不好闻啊,哪有一上来骂人臭的?
他愁着愁着睡过去了,也不想了,明儿还要出去打台球呢。
周五晚上就这么水平如镜地过去了。
没活儿干的日子里,大庆天天睡懒觉,舒适的作息把自己给养懒了,隔天等迷迷糊糊醒来,一看手机十点了,微信有两条罗子程发来的未读消息,半小时前的。
「二哥,我和林越出发了。」
「大概十点半到你那,今天想溜冰吗?」
坏了!再不起来不及护肤吃早点了,他赶紧回复,赶紧爬起来去卫生间洗漱,先洁面,再涂爽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