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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何话说。”

“臣无话可说。臣是请白的，陛下自有明鉴。”顾青心想，谁的女人，谁自己管好吧。

旁边的梁希武替她着急，小声提醒，“你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皇帝看一眼嚎啕大哭的妃子，一声长叹，转头对赵太监说，“赵鑫全，叫贵妃别哭了，她一直哭，朕如何问询？太吵了……或者，让她到旁边屋子去。”

赵太监过去劝，“娘娘，您一直这样哭，陛下都没法说话了。要不，您收声？或者，老奴送您到旁边屋子带着去？”

贵妃才不走呢，走了就对事情失去控制了，她慢慢地止住了哭，宫女找了椅子让她坐着。她坐着，仇人跪着，贵妃心里稍微解气了。但是，还不够，她今天要让崔国公也尝尝丧子之痛。她爹娘直到现在还伤心着呢，嫡子，是不可能有了，旁枝的子弟成天上门，求过继，更让她爹娘扎心了。想到这里，贵妃看着眼前人的眼光狠毒起来。

皇帝瞟了眼自己的爱妃，看见她恨恨的眼光，心里也是一跳。这就是自己的枕边人，不曾想，以往娇滴滴的弱女子狠起来，能这般狠。这一天，皇帝重新认识了自己的爱妃，感觉可不大美妙。

皇帝想，若是不知道内情，自己会怎样，会不会看到爱妃痛哭求死，就立刻要为她出气，处置崔文。

皇帝又想，今天的人若不是崔文，而是旁人，会不会就有人无辜枉死。

赵太监在旁边提点，“陛下，要不，让崔侍卫说说当时的情形？”

“还有什么可说的，本宫的衣袖都被撕坏了，还有什么可说的！”贵妃暴怒，宫女连忙把披风盖在贵妃身上。

“崔文，如实说。”皇帝倒是和颜悦色。

贵妃看了，心下狐疑，莫非皇帝不信自己？还是崔家功高震主，皇帝不愿让人说卸磨杀驴，所以不管事情如何，也要放过崔文？看来自己想得简单了，今日未必能弄死崔文了。贵妃咬唇，想着主意。

顾青开始说起事情的经过，“臣奉

旨送御赐之物去贵妃宫里，路上，贵妃说头上的翡翠簪子丢了，让四个宫女都去找，找不到不许回来。宫女说，贵妃今日没戴翡翠簪子，被贵妃骂了，赶紧去找。”

“那是她们记错了，本宫分明戴了翡翠簪子的，她们记错了！”贵妃咬牙切齿地否认。

顾青不理会她，继续说，“当时，臣手里抱着五匹绸缎，贵妃娘娘让臣放下，臣起初没有放下。后来，娘娘让臣去假山后摘花，臣便放下了绸缎去摘。结果，臣的花没摘下来，娘娘就突然揪着臣一顿打，然后就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说臣调戏她。臣就迅速离开，到了空旷的地方。娘娘就开始喊叫，等人来了，娘娘又去撞树，臣怕她出事，就拉住娘娘，一时力大不慎，扯坏娘娘衣袖。”

“你胡说！明明是你看我美貌，又见假山后无人，就趁机调戏……”贵妃又哭起来，“皇上，这畜生还冤枉起臣妾来了！不就是仗着他家打了胜仗吗？因为打了胜仗就了不得了！皇家的体面在哪里呀！”

皇帝一阵心烦，这挑拨离间太明显了。

顾青可不想听，“陛下，臣一家人忠心耿耿，臣也绝非好色之徒，臣愿终身不近女色，证明臣的清白。”

皇帝听了斜眼看她，“哼，这个，朕相信。”

贵妃就急了，“陛下，他羞辱臣妾，臣妾不能忍，只罚他终身不近女色，这，这惩罚太轻了！”

“那依着爱妃，你要如何？”

“宫中自有宫规，不如让皇后娘娘处罚？”

但是皇帝没答应，“此事，涉及到六品侍卫，不是皇后能管得了的。朕也听明白了，误会一场，都下去吧。”

贵妃惊呆，这是什么结果？居然，就，无事了？

“皇上圣明。”顾青站起来准备出去，继续站岗去。

可是贵妃不依，“你站住！”

贵妃跪下了，“陛下，为臣妾做主啊！不然，人家会议论皇上怕功臣！崔家势大，连宫妃都敢欺负！”

顾青也叉手行礼，“陛下，臣句句是实，绝无期满。臣以为，欺君之人，必是不敬重君王的。甚至他们在欺君的时候，心里觉得自己比皇帝聪明，能耍弄君王于股掌之上。这种人，敢欺君，还有什么不敢做。他们忠心何在？耍小聪明，欺骗君王，无非是想利用君王，为自己谋利。陛下圣明，断不会被小人欺骗的。”

“你骂谁是小人！你血口喷人！”贵妃气得跳脚。

“谁是小人，我骂谁。”

“你！”贵妃气结

。

皇帝静静地看着章贵妃，自己宠爱了数年的女子，就这样欺骗自己，利用自己。哭闹一顿，就要功臣的命。自己喜欢她，因她入宫时的天真烂漫，因她给这死气沉沉的宫里带来的活泼气。

她不像其他女子那样小心翼翼地侍奉自己，这是一个自小被宠大的女子，自己愿意让她一直娇贵、一直无忧无虑，所以确实纵容了些。有时，连皇后都要避其锋芒，自己也知道。

只是今日，一出又一出的，太过了。就算，她觉得兄弟冤死了，也不该如此。正如侍卫所说，屡屡欺君，自以为比君王聪明，能骗过君王，利用自己的宠爱，来报私仇，这忠心，还有多少？

贵妃还在苦求，皇帝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泪容，突然觉得不认识这个女人了。就连以前很喜欢的这幅容貌，也觉得不过如此了。

皇帝一言不发，却冷冷地看着贵妃，后者慢慢地觉得不对劲了，依着皇帝的多年宠爱，自己以前不喜欢哪个妃嫔，只要轻轻说一句，陛下就远了那个女子；自己说喜欢什么，陛下就让人送来。连皇后都让着自己。今天怎么不灵了？陛下的冷眼，是什么意思？

她心里寻思着，哭声也止住了。

顾青觉得这女人不会罢休，干脆来个一劳永逸的，她对皇帝说，“陛下，臣有办法证明，臣没有说谎。麻烦赵公公请一幅佛祖的画像来，越大越好。”

赵公公立刻找来一幅有真人大小的佛祖画像过来，挂在墙上。

顾青跪在佛像前，发下重誓，“若我今日有半句谎言，叫我断子绝孙，永远被君王厌弃！”

这誓言一出，所有人都觉得，今日之事，已有定论了。

皇帝看一眼贵妃，贵妃立刻摇头，“不不不，这样歹毒的誓言臣妾不要说，臣妾还要为陛下生儿育女，这崔文太恶毒了！”

“臣磊落坦荡，不曾欺君，发什么样的誓言，臣都不怕。”顾青的意思很明白，若不是心虚，就该发誓。

皇帝看着贵妃，眼神越来越冷，贵妃急了，恳求，“陛下，您要相信我！”

皇帝轻轻地说，“不用跟朕说，跟佛祖说吧。”

贵妃呆住，不知该怎么办，渐渐地冷汗流下来。所有在场的人，都已心知肚明，就等着皇帝决断。

这时，贵妃突然扶住额头，身体慢慢地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