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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霍隽,是真的放下了。

只是她?不免还是觉得有些可惜,现在?想想那会儿的日子真是单纯又无趣,每天?满心满眼都是霍隽一个人,每天?分?析着他?的喜怒哀乐,导致她?现在?对于高中的记忆里?全是和?霍隽有关的事情。

高中这样子灿烂的年华,就这么让她?浪费了啊。

“我和?她?其实接触不算太多,只是因为霍隽,我们两个有了千丝万缕的关系。后来有一天?,霍隽突然告诉我,她?想告诉我一件事,约我周六见面。

那时我理所应当地以为她?是想对我炫耀,毕竟当时学?校里?已?经有很多传言说她?和?霍隽早就在?一起了。当时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或许是小姑娘十八岁的自尊,或许是嫉妒,在?明明家里?司机愿意送我过去的情况下,我威胁霍隽,让他?先来接我。”

说到这里?,季夏槐的声音听得出来有些不稳,她?努力地克制着自己,闭着眼睛重新回忆那个在?自己脑海里?出现过成千上万次的场面。

“她?...躺在?医院里?,浑身都是血...她?的脸被?白布盖着,脸上也都是血,霍隽一直喊她?的名字,但她?醒不过来,她?醒不过来...”

季夏槐的身子也开始簌簌发抖起来,她?的眼睛紧紧闭着,眉头皱起,脸色的血色已?经消失殆尽。

“我多想她?起来睁开眼睛看我一眼,可是她?醒不过来,我甚至不知道她?想和?我说什么,不管她?说什么,我都答应,这是我欠她?的...”

眼看着她?的神情越来越不对劲,杭南一只手?捏住她?的胳膊,也管不了其他?了,手?上使劲,希望用痛感唤醒她?,同时嘴里?着急地喊着:“槐槐,睁开眼睛!”

一旁的徐喻礼也同样着急地在?喊:“姐,快睁眼!不要再想了!”

不知是他?们两人的声音,还是他?手?上的力道起了作用,季夏槐猛然睁开了眼睛。

两人心下都是一松。

季夏槐像是差点儿溺死的鱼一样,大口?呼吸了几下,胸腔的憋闷感才褪去。

她?从来没有对人说过那天?的事情,包括去看心理医生时,她?也只是回忆,一直把这些话死死地埋在?心里?。

今天?是第一次。

第一次,她?有了对人倾诉的欲望。

尽管这个过程确实有些艰难,但说出来后,她?的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轻松感,好?像这些年压在?自己心底的事情都有了一个宣泄口?。

季夏槐对着两人说了很久,她?说她?这些年的自责,说她?这些年如?何与自己和?解,说她?如?果真的能重来一生她?宁愿那个人是自己。

直到最后她?说得泪流满面,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但就是忍不住。

好?像有些后悔,也有些委屈。

徐喻礼的拳头攥得死死的,嘴唇都要咬出血来。

这也是他?第一次听到姐姐亲口?提起这件事,和?他?猜的内容差不多。

他?终究是没忍住,抡起拳头在?床上狠狠地砸了一下。

季夏槐被?他?的动静吓了一跳,而?后又破涕笑出来,有些埋怨地嗔道:“你干嘛啊?把我床再给我锤塌了。”

见她?的情绪好?了很多,徐喻礼总算心里?好?受了些,但还是恨霍隽恨得切齿。

他?对着姐姐笑了一下,没说什么,一旁的杭南在?这时开了口?,“槐槐,不是你的错,霍隽不过是想拉你共沉沦罢了。”

季夏槐怔在?原地。

她?不是没这么想过,后来她?离开有霍隽的地方,看着全国各地的美景不是没好?好?思考过。

只是愧疚一直拉扯着她?,她?只要一想到霍隽仍然困在?原地,她?便也无法放过自己。

虽然没有了爱情,可她?和?霍隽就仿佛是一条船上被?困的旅客,他?沉她?也沉,双方不论是谁,一个人根本浮不上来。

杭南眼神微眯,对着季夏槐冷静开口?分?析:“你们确定这件事是意外吗?当时的季霍两家没有人敢轻易动手?,可是其他?人呢?还有你确定霍隽是喜欢那个女生吗?这之中有没有什么你不知道的事情?”

季夏槐整个人都宕机了。

她?从来没有往这个方向想过。

当年的事情她?根本就没有告诉过季家的人,自然也没有调查过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有霍隽那边着手?派人查过,定论是普通的交通事故案件,肇事者也依法受到了法律追究。

再后来事情一年一年过去,就更?没有人提起了。

可是如?果这件事情背后还有其他?阴谋呢?

季夏槐简直不敢想象。

杭南声音让人听不出什么情绪,他?作为一个旁观者,尤其是时隔这么多年以后的旁观者,在?听到季夏槐讲述这件事情后,第一反应就是阴谋论。

不是他?心里?黑暗,毕竟霍隽作为霍家唯一的继承人,盯着他?的眼睛太多,难免不会有人用了别的手?段。

加上季霍两家长久以来的协作关系,到了这一代几乎已?经是难以分?割的局面。

杭南忍不住地会想到一些黑暗面,比如?这个女生本来就已?经导致霍隽和?槐槐之间产生了裂痕,若是因为她?两人再也无法冰释前嫌了呢?霍家的联姻又会不会落到别的地方呢?

杭南这么一说,徐喻礼也瞬间反应过来,“对啊,姐!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不能单凭霍隽一张嘴说,我们必须得自己查个水落石出!”

季夏槐没回应他?俩,已?经彻底愣在?原地。

会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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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说话间,房间门再次打开,来人行?色匆匆,脸上的表情比刚才的徐喻礼还要难看。

是季景冶。

“囡囡,你怎么样?还好?吗?”季景冶径直略过房间里?的另外两人,走到季夏槐面前,抓着她?的肩膀认真地问。

听到秘书报上来的消息后,季景冶差点儿把桌子拍烂,拿起车钥匙就往过赶。

路上接到季老爷子的电话,老爷子在?电话里?破口?大骂,骂网上那些王八蛋竟然敢骂他?外孙女,也骂季景冶这个不孝子这么多年一直呆在?山上连自己的外甥女遭遇了这样的事情都不知道。

季景冶无奈地听着他?骂,连一句“要造网上的人那么说,这事情是发生在?他?上山以前的”这样反驳的话都不敢说。

季景冶好?说歹说把老爷子安抚下来,又告知他?自己已?经在?赶过去的路上了,老爷子这才气愤地挂了电话。

季夏槐对着他?笑了一下,摇头,“小舅舅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外公呢?外公是不是也很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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