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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无多不能在临死前让剑坊名扬天州才心生怨气,如果以精血铸剑无疑是自寻死路,别说半年,恐怕活不过半月。”
魏奚蹙眉:“可是他活到了前日。”
“适才城主说被邪祟吸食灵力而亡的修士,相继在半年内请刘易铸过剑,剑上难免沾上怨气,若是剑刃见血则会将怨气转移到持剑者身上,因此邪祟才找上了他们,实则并非如此。诸位应当明白,活物临死时散发的怨气最为深重,而刀剑是最容易夺取性命的东西。”沈初霁摩挲着腰间骨笛,语气相当平静,“刘易铸在剑中的怨气,沾上鲜血之后就会无限滋生,成为邪祟寄生持剑者的媒介。”
“难道说邪祟一直寄生在刘易身上蛊惑他?”
天阴摇头:“刘易是将死之人,承受不住邪祟寄生。”
“可是城中半年内并未发生过任何命案,也没有修士身死的消息。”
天阴皱着眉头:“不能寄生在刘易身上,又没有修士丧命,那最适合它寄生的……”
“那柄短剑。”楼西北笑吟吟开口。
魏奚恍然大悟:“对!就是短剑。”
天□□:“没错!短剑和刘易共生,并非普通刀剑!”
天阴和魏奚激动击掌,好像一起破了什么惊天大案。
“只要找到那柄短剑就能……”
沈初霁缓缓摇头:“没那么简单。”
楼西北道:“不觉得太巧了?恰好刘易以精血铸剑,恰好邪祟寄生在短剑中,恰好刘易因此多活半年,直至邪祟前日成形。恰好,六具尸体相继在半年内买过他铸的剑。”
天阴和魏奚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刘易故意为之!”
“轰隆”一声,小楼外突然传来巨响。
房中众人大惊失色,不约而同看向门外。
“城主不好了!”一位侍从跑进房中,额头大汗淋漓。
“发生何事?”丁显蹙眉问道。
侍从道:“一个自称秦少宁的人闯进来了!”
丁显愣了愣神,错愕看向楼西北。
楼西北不慌不忙道:“你听错了,来人是我的弟弟,秦小宁。不是秦少宁,是秦小宁。师弟,你知道吧?”
最后一句话明显是对沈初霁说的。
沈初霁:“……”
他不知道。
“砰——”
一道剑光破开窗户,木屑飞溅,烟尘四散,秦少宁手执长剑,脸色阴沉踏尘而来。
魏奚和身边弟子看见秦少宁腰间的令牌,顿时脸色大变。
完了,正主来了!
反观沈初霁、楼西北两人,神情如出一辙地平静。
秦少宁眼神如刀刃,恨不能将楼西北杀之后快,声音森冷:
“你说谁是秦、小、宁?”
第9章
就算沈初霁见多识广,也觉得楼西北这厮厚颜无耻至极。
猫嫌狗憎的三师弟在他面前都是小巫见大巫,他要是楼外楼迟早会被气死。
楼西北狗胆包天,仿佛没看见秦小少主难看得足以吞人的表情,惬意眯起眸子:“小宁,你来得正是时候,城中邪祟寄生一事可有什么眉目?其他事我们暂且不谈,当务之急是把邪祟抓出来以绝后患。”
楼西北说得冠冕堂皇理直气壮,定州魏家几位弟子纷纷朝他露出敬畏表情,不知此人师出何门,竟然此时此刻还能保持镇定,丝毫不怕秦家小少主伺机报复。
“秦公子请勿动怒,事后在下会一五一十告知。”沈初霁虽无意为楼西北打掩护,但现下的确有要紧事。
丁显父子迷茫看着众人,心中大抵察觉到什么,但是并未声张,就像楼西北所言当务之急不是他们的身份,只要能够抓住邪祟一举消灭,无论是谁家的弟子并不重要。
秦少宁倒不是鲁莽冲动之人,对上沈初霁目光脸色稍霁,狠狠剜了楼西北之后走进房中。
魏奚等人如释重负,硬着头皮朝秦少宁点头示意。
半晌,秦少宁脸色凝重:“邪祟寄生一事非同小可。”
魏奚和丁显面面相觑,不明就里。
“邪祟乃死后亡魂怨气过甚不入轮回所化,按照常理绝对不可能寄生在他人身上,所以它们大多善于蛊惑修为尚浅的修士,吸食他们的灵力增长自身修为。邪祟寄生和夺舍不同,能够夺舍的邪祟往往生前修为强大,死后方能鸠占鹊巢。而它现在是寄生而非夺舍,说明生前修为并不高。”
魏奚迟疑道:“秦公子的意思是……”
秦少宁道:“邪祟应是生前习得某种秘法,强行与□□分离,以此吸食怨气增长修为,以自身怨气为种子埋在宿主体内从而在身死之时完成寄生。”
秦少宁对丁显父子说:“恐怕,邪祟真正想夺舍的人就是令郎。”
楼西北赞许道:“不愧是我弟弟,聪明至极。”
天阴半蹲下来,扯了扯沈初霁的袖子,小声问道:“大师兄,你早就知道了吗?”
沈初霁摇头:“猜到一些。”
魏奚恍然大悟:“这么说来,邪祟就是刘易自己?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修为不足以夺舍,所以修炼邪法分离了魂体,寄生在短剑当中?又因为身体苟延残喘,魂魄可以随时回到体内铸剑,趁机将种子埋在执剑人手中,此人当真歹毒啊!”
丁显拉着锦儿跪拜在地,重重嗑了一头:“请道长求犬子一命!在下势必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
秦少宁道:“邪祟一旦寄生,三日内不可更换宿主。前日短剑已断,他已身死,日后势必会对令郎出手。”
沈初霁提醒道:“今日他寄生在自己尸体内回到了剑坊。”
楼西北道:“此人修炼秘法夺舍,若想以绝后患需在月圆夜子时,将尸体与短剑以火炼化方能大成。”
秦少宁沉声道:“没错。”
天阴惊叹道:“今晚就是月圆之夜!难怪大师兄说我晚上自会知道邪祟踪迹,原来如此。”
魏奚道:“只要我们晚上注意刘夫人和尸体的动向就能抓住邪祟。”
楼西北语气百味杂陈:“比起这些,我更想知道此人从何习得秘法。据我所知,此等秘法早已被归为禁术,收集在四大仙门镇守的百书阁中,后世流传也根本没有修炼过程。”
沈初霁神色微滞,似是想起什么,喃喃道:“十年前曾有一位修士闯入百书阁,盗取禁术。”
秦少宁拧眉:“这我倒是有所耳闻,此人是为盗取一门飞升邪术,可世间哪有什么飞升邪术,此人也被几大仙门合力绞杀在百书阁外。”
“此人可魂飞魄散?”
“不知,当时围剿此人中的一位修士就是楼家家主——楼外楼。”
楼西北沉吟片刻,抱拳道:“小宁,此事便交给你了,务必保全少城主和师弟安危,告辞。”
秦少宁怒喝一声:“滚!”
下一刻,楼西北的身影已然消失在原地。
锦儿怔怔看着他消失的地方,惊叹道:“好厉害。”
魏奚大惊道:“既然如此,我们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