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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爸爸。”
“我要回家,呜呜……”闻越抓着闻持疏的头发,“爸爸,爸爸我不想死……”
Alpha心揪作一团,抱着孩子在隔离室不停走,哄他吃药:“说什么傻话,爸爸不会让你出事的。”
这些年闻持疏不要命地赚钱,大大小小投资十几家实验室,都是为了给闻越分化后的难题铺路。没想到孩子这么早就出现了病症,是他太疏忽轻敌。
“先生,越少服用退烧药后需要您的信息素安抚。”
医生给闻持疏拿来消毒用的碘酒和纱布,随后送来一根粗长的针管。陆鸣感到心惊胆战:“持疏需要做什么?释放信息素还不够吗?”
“发烧的孩子支撑不了太久,安抚作用越快越好。”
“可他马上就要成为Enigma了!”陆鸣对医生大喊,“你们要他信息素,岂不是……”
要他半条命?
然而闻持疏没有一刻犹豫,让护士用刀划开胸口,将跳动的Alpha腺体暴露在空气中。闻越已经烧得不省人事,开始说起胡话,要闻持疏以后开着摩托车去天堂接他放学。
“爸爸,我长大了也要……骑摩托……”
闻越四肢不停抽搐,被抱上手术台抢救。见多识广的医生也觉得眼前景象有些悲壮,他们深知腺体对Alpha有多重要,说是第二心脏也不为过。
“别怕。”闻持疏握着孩子的手,“爸爸一直在这里,嗯?”
他语调柔和得不可思议,平稳而耐心地,筑起一面宽厚高墙。蕴含木质香的腺体液被抽出身体,闻持疏单手撑着头,维持着在闻越面前的风度和强大。
他答应过闻越,要做永远漂亮的超人。
“爸爸,爸爸……”
闻越依稀睁眼,歪头枕着闻持疏的手。一颗透明腺体液恰好滴落他的眼下痣,像是谁的泪水,无声的哭泣。
“爸爸,如果我死了,你会想我吗?”
失去过量信息素的Alpha嘴唇苍白,像是从画里爬出的恶鬼,死死盯着孩子胸口的半月型胎记。
“你不会死。”闻持疏拒绝护士的搀扶,趴在手术台边说,“但无论你在哪,我会一直想你。”
“老师说宝宝都是爸爸妈妈的天使,我是你的天使吗?”闻越闭上双眼,“我爱你,昨天老师刚教我们这句话。”
“爸爸,我爱你。”
闻持疏仰头看着无影灯,觉得太过晃眼了。
他做过最错误的决定,就是妄想通过什么狗屁二胎来给闻越垫背。闻越就是闻越,不是他闻持疏的某个孩子,是全世界仅此一个的闻越。他是闻持疏错乱人生的分界线,预告着一个新生命的降临,宣告着一个年轻人的死亡。
“嗯。”闻持疏擦掉闻越泪痣上的液滴,“我知道。”
闻越傻乎乎地笑:“但天使是什么意思呢……”
这是闻越失忆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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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持疏陪闻越在医院待了大半年,好几次因信息素枯竭而收到病危通知书。医生对陆鸣说,作为母亲,陆鸣给了闻越第一次生命,但闻持疏给了闻越第二次生命,以燃烧自己的方式不计后果地挽救孩子。
“虽然这样讲有些肉麻,但……先生真担当得起那句话。”医生倍感敬佩,“伟大的父爱。”
病治好后,闻持疏将律师带回家,重新与陆鸣谈判。
“闻越十岁之前都需要我的信息素,再分化实验已经停止。”闻持疏戴着镶有金链的细框眼镜,“之后也不会再开启了。”
陆鸣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持疏。”
“我不能剥夺你继续做母亲的资格,但很抱歉。”闻持疏将拟好的离婚协议推给陆鸣,“我只想有闻越这一个孩子,并且,我会想尽办法保护他。”
“陆先生,这份协议提出的补偿非常丰厚,足够您在任何一区、任何城市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律师觉得闻持疏简直在做慈善,“只要您答应调解离婚,然后将越少的国籍转回茶港,抚养权交给闻先生。”
“我们没必要走到那一步,持疏。”陆鸣有些心慌,“你不想要二胎,那就不要了……我们还像以前那样,一家人平平安安地过下去,不行吗?”
“恐怕很难。”闻持疏简单敲了敲沙发,“以往的换届大选,闻家都保持中立。但从今年开始,我会入局。”
助理将一把崭新的手枪送到陆鸣身前,Beta差点没端稳茶杯。
“当年参与谋害父母兄长的那群人,我要开始清算了。”闻持疏边翻离婚协议边说,“还有一些可能威胁到闻越的势力……也需要处理。”
“总之,待在我身边很危险。为了你的人身安全,我真诚建议你和我离婚,远走高飞。”
“陆先生,这是对您最好的选择。”
律师开始分析长篇大论地分析,陆鸣偶尔看他,更多时候却是注视着闻持疏。闻持疏面容平和,黑西装胸口插了一朵白玫瑰,仿佛刚参加完谁的葬礼,花瓣边缘还沾着鲜艳的血。
“持疏。”陆鸣呼唤丈夫,“你呢?”
你怎样看待我,不是作为闻越的母亲,而是你的妻子呢?
闻持疏抬头回望陆鸣:“如果你想问那些问题,我只能说抱歉。”
“就这么残忍吗?”陆鸣不死心,“难道这些年,你真的没有对我产生过一丝一毫的感情吗?如果是这样,当初为什么要给我幻想,给我希望?”
闻持疏反问:“大学期间,我有做过让你误会的事情?”
陆鸣红着眼看他。
“你很好,但我们不合适。”闻持疏冷静斩断陆鸣不该有的非分之想,“或许你值得更好的人。”
“是因为林浅吗?”
客厅陷入诡异死寂,只有陆鸣手腕颤抖带动茶具摇晃的哒哒声。
“你,还,在等,林浅吗?”
闻持疏摘掉眼镜,双眼微微垂下,看着无名指的钻戒:“签字吧。”
“我不签。”陆鸣流泪道,“别想赶我走,闻持疏,我一点都不怕死。”
再后来的事情陆鸣不愿回忆,他与闻持疏冷战许久,被闻越撞见争吵后,离婚之事不欢而散。闻越特别害怕他们离婚,陆鸣发现闻持疏愿意无条件退让,也就找到了制衡丈夫的手段。
闻持疏想和闻越多多相处,奈何身居高位,许多事都情非得已。他要管越来越大的公司,飞世界各地出差,回家时间越来越晚,最终,他们住进冰冷偌大的庄园,扮演和谐恩爱的夫妻,养育敏感缺爱的孩子。
就这样蹉跎十年。
“妈妈。”
闻越的话将陆鸣拽回现实,他稍稍发怔:“怎么了?”
“我真的不能留在茶港吗。”闻越没料到自己会被亲妈绑架,“不想去巴黎。”
窒息感卷土重来,闻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