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妆技术:“这下站在闻持疏面前,他都认不出你了。”
“真的假的?”
闻越朝窗户照了会,没看出个所以然,被林浅拖着往前排队。他们坐上前往海津的首班车,互相依偎在最后一排打盹。
“嗯……”车内空气污浊烦闷,闻越捏着鼻子往林浅怀里钻,“好难受。”
“怎么了?”林浅连续几夜没合眼,此时已到了强弩之末的状态,还得顾着闻越,“不舒服吗?”
“车里味道难闻。”
林浅让他靠自己肩:“稍微忍忍,马上就到了。”
“林老师,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淘气?”闻越偷偷说,“昨天晚上的烧烤真好吃,我长这么大,从来没吃过这么香的饭。这两天在外面玩,我觉得好开心……不用上家教课,也不用写作业。”
林浅装作严肃地说:“就这么讨厌写作业?”
“讨厌,不想写作业。小学有一次,我约好周末和朋友们去公园玩。到了时间我正要出门,妈妈检查作业不满意,要我重写。”
林浅默默离闻越更近了些。
“我没有办法,只好趴在窗台边写。朋友们拿着玩具在楼下等,他们跑呀,叫呀,不停催我下楼。可是作业太多,我根本写不完,只好边哭边求妈妈放我出去。”闻越记忆犹新,“直到天黑我都没写完,他们实在等不下去,抛下我离开。”
“那之后,我就没什么朋友了。搬家去庄园,妈妈给我修了一栋别墅,让我自己住在里面。”闻越用手指在林浅掌心跳舞,“林老师,昨天和你在海边说了那些话,我突然觉得你和妈妈好像,但又不一样。”
林浅将手掌摊开,放纵少年戳他经年累月的画茧:“为什么?”
“你们都很爱爸爸……可妈妈只把我当爸爸的复制品,他不喜欢我,觉得我占用了爸爸的精力和时间。”闻越勾住林浅的手指,“我以为林老师也是这样。”
对孩子来说,也许体会父母的良苦用心很难,但用漫长童年分辨“爱”与“不爱”的差别,并不算麻烦。
就算陆鸣生养了闻越,闻越却始终和他不亲近,反而对相识几个月的林浅敞开心扉——因为林浅是真心实意地对他好。林浅替闻越难过:“我没有为你做任何事情。”
闻越摇头:“不,林老师送我油画和平安扣,教我做蛋糕,听我拉小提琴,还替我挡子弹。”
在林浅意识不到的日子里,他已悄声将闻越划分进无比重要的社交圈。林浅与闻越有那样多相似的不幸,却总能抱团取暖,找到各自的微渺万幸。
“这些小事,都因为你才有意义。”林浅说,“是你在治愈我,闻越。”
如果没有闻越,林浅或许总是缺少面对闻持疏的勇气。闻越用少年人的道理教会他这个历经沧桑的成年人,用赤诚火热的心告诉他什么叫做爱。
爱是为一人跋山涉水,却仍觉原地盘旋。
“我的婚姻很失败,然而我就像脑子坏掉了一样,从没想过改变现状,只知道怨天尤人。”林浅反省道,“也许是当局者迷吧,过去我总觉得离婚很可怕,它意味着Omega被抛弃,否定了我存在的意义。”
“可是我又遇见了你爸爸,还遇见了你。”林浅望向窗外飞驰后退的海景,“我才明白除了Omega,我还有许多身份,还能做很多喜欢的事情。”
新年之夜,闻持疏在床上告诉林浅,只要他点头,闻持疏可以扫平一切障碍。那时的林浅不希望自己仓促决定,他害怕闻持疏后悔,更害怕婚姻都是无底黑洞,他只是从一个火坑跳入另一个火坑。
但当蒋择栖用信息素压迫他,林浅终于顿悟了:无论平静激情,开心难过,任何时候他都想选择闻持疏。林浅撕破闻持疏那张蛊惑人心的面具,被他的灵魂深深吸引,无法自拔。
那才是该与蒋择栖离婚的真正原因,也是林浅不顾代价接近闻持疏的理由。
他不要求救和怜悯,他要爱。
“林老师,爸爸有给你送过礼物吗?”
“礼物?”林浅惭愧,“当然,而且很多……他给我送过钢笔。”
闻越好奇:“为什么不是画笔呢?”
林浅有些脸红:“你别误会!他最开始拿钢笔画分镜稿的,之后就说要平板画画,用不着钢笔,随手丢给我啦。别人提醒我才知道,那笔很贵重,全康加奈尔只有一支。”
林浅更不知道的是,为了邀请他到家中做客,闻持疏叫上了整个油画系的朋友。
闻越满脸被酸到了的八卦表情:“我的天呢。”
“还有给你的微调器……应该来源于他的处女作。”林浅忽然想到什么,“等等。”
拍卖展厅的璀璨灯光下,不止耳环和项链。闻持疏手上戴的戒指似乎是对戒中的一只,可既然这样,为什么陆鸣没有戴另一只?
“怎么了?”
林浅没有回答闻越,片刻后摇头:“没什么,我不记得了。”
“林老师,你身上有股花香。”闻越埋在林浅胸口说,“之前我也嗅到了,不过还好,这次没有那股酒味,哼哼……”
“花香?”林浅探孩子的额头,发现他有点低烧,“你是不是又快分化了?”
闻越头晕眼花:“不知道……我有点难受……”
车辆驶入海津城,林浅兜里揣着烧烤摊老板给的一千元现金,决定先带闻越去医院。少年病怏怏地随他走进急诊大厅,坐在长椅上发呆。
“你好,孩子分化挂什么科?”
问诊台的护士扫了他一眼:“多大了?在哪?”
林浅犹豫片刻,担心与忧虑占据上风,报出实情:“……十二岁,那边。”
护士随口说:“十二岁年龄太小,还没分化呢,去发热门诊吧。”
“他情况比较特殊,能不能先让医生看看?”林浅央求道,“拜托了。”
“去那边建档,买好病历本之后自助挂号,腺体科在四楼,今天的专家号已经没了。”护士给了林浅一本小册子,“普通号说不定还有,你快去问问。”
“感谢。”
林浅拿着宣传册,心底又犯了难。分化事关重大,他不能带闻越去黑诊所,但他和闻越都没有身份证,该怎么建档挂号呢?
就在这时,一个贼眉鼠眼的大叔凑上前,主动和林浅搭话:“抢不到专家号?”
“……你是?”
大叔环顾四周,对林浅比了个数钞票的手势:“我有各个门诊的专家号,剩不多了,想要就快点。”
长期生活在康加奈尔的林浅受到了冲击:“你是号贩子?”
“管我是谁,能解决问题不就行了?”号贩子见林浅心动,添油加醋道,“我看你来得急,手机什么的也没带,再去挂号很麻烦。你在我这里买号,直接上楼就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