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6
等等。
Alpha大脑发麻,浑身血液冲向头顶,蒸腾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他瞬间明白了蒋择栖为什么自信,原来那些历历在目的美好都是林浅单方面陶醉,卢浮宫人来人往,他不能免俗,被引诱进这里,驻足看向万众敬仰的蒙娜丽莎,说道:
「我爱这张脸。」
作者有话说:
爽死我了、、、,,,
“倘若我问心有愧呢?”
第34章
【逃】
“对不起。”钓鱼线已经深陷Omega腺体中,近乎窒息的林浅对闻持疏摇头,“对不起……对不起……”
他希望闻持疏能破口大骂,指责他肤浅,质问他别有用心,或者埋怨他是个见色起意的混蛋。可闻持疏什么话都没说,双手插兜,长发飘飘,表情甚至算不上愤怒。
“闻先生,听到Puppy亲口承认喜欢你的脸,满意了吗?”蒋择栖趁机说道,“这样的好色小狗,是不是该罚?”
闻持疏侧身看着林浅,用戴着钻戒的手指抚摸右眼泪痣。林浅明白,像闻持疏这样极端骄傲的Alpha,从来只有拒绝别人求爱的份,绝对不能容忍林浅贪图他的美色。
让闻持疏失望这件事本身就很令人失望,林浅心灰意冷,用寥寥无几的羞耻心开口:“你骂我几句,好不好?闻持疏……”
随便说点什么都好,不要让我惊惴惶恐,不要对我失望。
闻持疏的沉默比任何暴怒都让林浅感到害怕,Omega眼睁睁看着闻持疏放手,就像丢掉牵住弃犬走出黑暗的缰绳。
“闻持疏。”林浅双腕被锁在身后,渗出丝丝血迹,“我求你说话……求求你……”
“想听什么?”Alpha叉腰看着他,“被你喜欢是我的荣幸,还是,谢谢夸奖?”
闻持疏并不如表现那般冷静,相反,过载情绪超出了Alpha的处理阈值,他处于灾难前最后的危险宁静,酝酿着可怕风暴。
愤怒,恍然,怨毒……闻持疏从林浅脸上看到了一切疑问的答案,感到可笑可悲。闻持疏以为林浅是爱他的,爱到漂洋过海,爱到甘作情人,爱到因乌及屋喜爱闻越,爱到为他反抗丈夫、背弃婚姻与家庭。
闻持疏很难描述对林浅的感觉,他承认起初色诱林浅只是一时兴起,可后来他越陷越深,处心积虑为Omega扫平一切障碍,甚至不惜承担外交压力也要对蒋择栖动手,换来的却是林浅幻灭般的宣言。
「我爱这张脸。」
他是林浅日思夜想的完美艺术品,是林浅描绘死亡青春的油画颜料,是颜料里渗透皮肤的有毒重金属,永恒静止在Omega生命河畔的那喀索斯。
林浅不敢走入闻持疏的人生,他只想远观这株水仙,心满意足。
闻持疏手指插进头发,仰天看着夜空。林浅看不清Alpha的表情,他在笑什么?彻底失望还是出离愤怒?
“怪不得昨天你要对我说那句话。”闻持疏脸上的伤口已经结痂,刀疤像是晚风的休止符,“怕我毁容,对吗?”
不是的。
不是这样的。
林浅无法挣脱绳结,下巴靠着车窗喊:“闻持疏!”
求你让我解释。
“原来只是喜欢这张脸啊。”闻持疏将手指咬出玛瑙似的血珠,压抑地笑,“林浅,原来你只是喜欢我的脸啊?”
林浅彻底懵了,他明白自己亲手斩断了向闻持疏求救的最后机会。
“不!!”
“Puppy,我喜欢你的诚实。”蒋择栖拉开车门,“看来闻先生不会接你了,我们走吧。”
话音未落,蒋择栖探身从林浅背后掏出手枪,瞄准闻持疏扣动扳机。林浅感到天旋地转,身体比大脑更快速地作出回应,用头顶撞蒋择栖的手肘。
“嘭!”
“嘭!”
两道枪声几乎同时响起,闻持疏从后腰拿枪的动作快如闪电。鲜血溅到林浅脸上,他目睹闻持疏胸口绽放出金色牡丹,片刻后温热液体滑进嘴里。
闻持疏后退半步,丢掉手里反击的枪,捂着心脏皱眉低头。枷罗木香气仿佛核弹,周遭Alpha与Beta被突如其来的信息素威压震得节节败退,有人径直跪下。
“闻持疏!”
林浅想扑出去找闻持疏,被震怒的Alpha高声呵斥:“滚!”
闻持疏再也不想见到他。
Omega脑袋卡在车窗缝隙中,进退不得。蒋择栖扑倒林浅,揪着他的衣领大喊:“林浅!”
他被闻持疏击中肩膀,鲜血直流,却意识不到疼痛似地怒吼,双目猩红:“你他妈什么时候换的子弹?你怎么会用枪?”
“知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操!”
猩红子弹从林浅掌心滑落,他看中弹的闻持疏屹立不倒,明白自己赌对了,挤出苍白的笑,“他教过我……”
蒋择栖暴怒失控,因失血休克跌倒在林浅身上。被绑住双手的林浅推不开蒋择栖,用脚勾回车门,对司机说:“快走!”
在雇佣兵的火力掩护下,车辆突破封锁,冲向码头。林浅不敢回望,怕闻持疏穷追不舍,更怕闻持疏——
没有来追。
所以他叫走蒋择栖所有手下,为Alpha腾出充裕的就医时间,慌张地逃跑了。苦涩海风灌进充满铁锈味的车后座,林浅泪如雨落,却不知道为谁而哭。
从小被轻视忽略的他不懂什么是爱,情窦初开但惨遭强暴的他不敢去爱,跌坠谷底所遇非人的他不再奢求谁能给他爱。他终其一生困在爱的囚笼,从十多年前倾慕闻持疏的那刻起,就注定会在今天让闻持疏难过。
可是他的心好痛,麻木得快要冻结碎掉。他想拉着闻持疏的手放在胸前,说和你有关的一切都让这里砰砰直跳,能不能别用那样凉薄的眼神看我,能不能捧着我的脸再吻我一次?
汽笛声愈发近了,司机与雇佣兵将林浅押送上一搜小型邮轮,蒋择栖被推进简易的手术室里取子弹,船离港口,畅通无阻,闻家的人果然没有阻拦。
林浅瘫坐在甲板上吹风,隔着墙壁都能听到蒋择栖的痛骂声。会被Alpha怎样处罚已经无所谓,林浅累得没力气换衣服,穿着被血脏污的破毛衣,看岸边越来越远的哨塔。
“再见。”林浅自言自语,“茶港是个好地方啊……”
Omega拿刀割掉绳索,酸痛的手腕已经惨不忍睹,连抬手指都费劲。他为数不多的幸福自由都链接在这座城市,甜品店Moon的黄油香,福利院里可爱的孩子们,还有最重要的,闻持疏和闻越。
“闻越的生日礼物怎么被陆鸣哥烧掉了?”林浅想起这件事,自嘲地笑,“可惜这双手……已经废了,早知道就多画几幅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