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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宽容的话语了,“画得不好,也没关系?”
“画得不好又不是错误。”林浅关切地说,“闻越,你才十二岁,还是小孩子呢。”
「你都十二岁了,我们没有耐心给你玩物丧志。」
「你才十二岁,还是小孩子呢。」
闻越想了很久,握紧手中画本,对林浅说:“好。”
“没关系”的诱惑力很大,闻越难以抗拒。他想得简单,反正林浅又不是父母找来的家教,实在不行他拔腿跑路,稳赚不亏。
“那第一节课,老师就送给你一份礼物吧?”林浅调整好画架,拿出丙烯颜料,“想要什么?老师给你画。”
闻越毫无头绪,随口说:“蛋糕。”
“啊?”林浅有些意外,“生日蛋糕?”
“你送给我的生日蛋糕。”闻越加上限定词,“熔岩巴斯克。”
林浅笑:“没问题。”
技术到达一定高度,无需起型,林浅提手铺色。画布下方出现超大的蛋糕,巧克力宛如涌动岩浆,仿佛下一秒就要滴到闻越手上。林浅画完蛋糕,在画面中央勾出闻越的脸,用极尽细致的笔触描绘少年。
桃花眼,泪痣,挺翘的鼻梁,微抿的唇。林浅笔下的闻越散发着由内而外的喜悦,双手合十,烛光柔和亲吻他的面颊。
时间不知不觉流逝,林浅作画很安静,他没有看闻越一眼,却绝妙画出了少年的全部特征。闻越惊叹不已,林浅的技法太娴熟完美了,不用观察也能胸有成竹,就好像,就好像……
无数次抚摸过这张脸。
沉浸创作的林浅揉捏酸胀手臂,窗外暴雨倾盆,已经彻底天黑。闻越一声不吭地坐在旁边看,竟也不觉得无聊。
“久等了,画得有点慢。”林浅对闻越说,“喜欢吗?”
“很喜欢。”少年越看越满意,“林老师,你太厉害了——哎,这里是不是画错了?”
闻越的泪痣在左眼下方,可画面中的棕色小点变为了右边。林浅迟钝地看出异常,用手背磨蹭鼻尖,不自然地解释道:“嗯……我画的镜面。”
“哦。”闻越没放在心上,喜滋滋地说,“这是我收到过最棒的生日礼物!”
“你喜欢就好,等下次来,我装裱过后送给你。”林浅看墙上的钟,“快八点了,有司机来接你吗?外面雨大,我送你回去。”
“八点?”
糟了。
闻越垂死病中惊坐起,掏出手机。屏幕上只有一条消息,可那条消息的来源足以让他如坠冰窟。父亲的航班七点降落,按照原定安排,这时的他应该在机场!
「回电话。」
“林老师,我得回去了!”
闻越倍感懊恼,包也不拿,急匆匆跑下楼。Omega担心他淋雨,提着包和伞冲出店铺。
“闻越,闻越,你的包!”
林浅体力不比闻越,气喘吁吁地追,跟随闻越跑上主街。雨势太大,空旷的街道没有一个行人,路灯依稀,闻越背对着林浅,停驻在明暗交界处。
“闻越……”林浅伸手为闻越撑伞,好心把书包还给他,“这么急干什么?”
走近了他才发现面前停了一辆车,通体漆黑的车身融入夜晚,雨水奏响激烈的音符。
“哗哗哗——”
心脏猛地收缩,发酸,发胀,发痛。
仿佛意识危险来临的猎物,林浅呼吸颤抖,猛地往后退了半步。他意识到自己不该出现在这里,谁会来接闻越呢?保镖,司机,他的母亲,还是与他同姓的那个Alpha父亲?
雨水惊飞,车窗降下,血液冻结为刀刃,割开起伏的胸膛。
首先锁定林浅的是一双桃花眼,审判,打量,还有极速流逝的讶然。右眼下方的泪痣醒目妖娆,这是一张适合荧幕画报的、足以让所有Omega自惭形秽的、极致漂亮的脸。
Alpha的气场非但没有稀释这份阴柔,反而增添了上位者的冷漠与傲慢,只需轻轻抬眸看他,周遭的雨水便像落下暂停键,凝固窒息。语言在绝对客观的美貌面前苍白无力,时隔十数年,林浅仍然做不到淡定,慌乱踉跄。闻越伸手扶住林浅,接过他的书包,小声说:“林老师,送到这里就可以了,你快点回去吧。”
林浅什么都说不出来。
“闻越。”男人终于开口,收回目光,“上车。”
“爸爸。”
闻越怵得不得了,连滚带爬坐到他身边。林浅被雨浇透,呆滞看着父子俩一左一右的泪痣,上升的车窗阻挡了他的视线。
就当林浅以为他们会离开之际,车门再度拉开,助理带着更大的伞下车,站到林浅身前。车辆飞驰而去,激起的水花溅湿了林浅裤脚,短暂停留如同幻觉,烟消云散。
“林先生。”助理礼貌弯腰,“闻总说,Omega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我送您回家。”
“林先生……”林浅喃喃道,“你还记得我吗,闻持疏。”
作者有话说:
林老师,在你画画的三十秒里,,、、
欢迎吃书闪亮登场!有史以来写过最骚包的角色,他是那种,啊啊啊后面会发疯的孔雀
第4章
【“慈母严父”】
车内气压低得叫人喘不过气,闻越两手交扣,如坐针毡。通常情况下他都不会与闻持疏坐同辆车,今天闻持疏一反常态,大事不妙。
闻越做好了迎接劈头盖脸责骂的准备,半天没等到闻持疏开口,撇嘴偷瞄。闻持疏平静目视前方,轻轻勾手,助理转头问有何吩咐。
“你下车,把那个Omega……”
闻越瞳孔骤缩,他不过贪玩了十几分钟,闻持疏就将林老师调查得一清二楚了,准备动手了?如果林浅因为他平白受罪,那他岂不是成了坏蛋!
“爸爸!”闻越顾不得多想,打断了闻持疏,“林老师不是坏人。”
“送回家。”
车厢内针落有声,闻越脸一阵红一阵白,蒸发的雨水冒着热汽。
“林老师。”闻持疏似乎笑了,眉尾稍挑,“好,那就你的送林老师回家。”
助理拿伞下车,闻越不敢当着闻持疏的面造次,从后视镜看林浅落寞的身影。闻持疏轻轻侧头,发现孩子衬衫袖口沾上了一抹熟褐,垂眼沉思片刻。
“什么时候认识的?”
闻越看窗外的雨:“上周。”
“上周?”闻持疏转而用笃定的语气说,“你生日那天。”
“……嗯。”
成年Alpha手指修长,规律敲击着膝盖,像是审讯:“找他买画?”
闻越毛骨悚然:“你怎么知道他会画画?”
不打自招莫过于此,闻持疏经常感慨,闻越怎么光遗传了他的脸,没学到半点优越智商。他让秘书从众多包装袋里掏出一件丝绸衬衫,丢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