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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她好像在发高烧吧?”易星扭头,看着赵姐烫红的脸,不理解。 “是啊。”医生说:“可她这个烧太严重了,原因又不明。就算要输液,除了葡萄糖和生理盐水,我们也不敢贸然就上别的急救药物啊。” “还是得等到医院更进一步的检查了再说。”医生为难地说。 “……”易星皱了皱眉,看回躺在车厢担架上旁边吊着输液瓶的赵胜男:“那她为什么可以?” 医生:“她又不一样咯。她是你们打电话之前就已经说明了一些前情的,情况基本上没什么特别不清楚的地方。但这个赵姐是突然这样,连你们也没弄明白她到底是什么状况,而且她还伴随正常发烧都没有的症状,我们又怎么敢轻易下手?” “……”易星看向赵姐在被盘古1.0用复刻的藤连接完,稍有减弱、但始终持续不断的抽搐动作,看向他们背后的仪器,皱着眉:“但这里再怎么也是急救器材差不多最全的地方,你们总不能一直看着她这样吧?” “小邵在找冰块帮她物理降温咯。”医生示意她看边上护士已经在进行的动作,然后冲她摇摇头:“剩下就是等——她抽搐抽得这么厉害,水都不能喂的,要防呛。” “……”看着两边均意识全失的急救台与担架,女警低头对上同样处于两者中间、充电线连着救护车紧急电源的小机器人电子眼,眉头紧拧不松。 …… “那、那……”由于被训斥过一道,这回的吴晓生一直等到两个担架员都下车了,车门关上,车子启动,老医生都坐到急救台边,开始摸陈禾的额头后,才小心翼翼地抓着旁边的厢壁上前了一步,开口:“那大夫,我朋友他、他没事吧?” “是不是就是疲劳过度啊?” “……”蓄着一把花白长须的老医生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态度看上去倒也没有像刚才那样恶劣了,甚至称得上平和,说:“不了(liao)[不止]。” “……啊?!”吴晓生傻了,看躺着的陈禾,语无伦次:“可、可他刚才就是因为疲劳过度倒下的啊……” “那只是诱因。”刚翻过陈禾眼皮、并迫使其露出了舌尖的老医生将陈禾的嘴合上,脸转给他看,语气不是很好:“你看这眼皮底下这个黑眼圈圈,跟个熊猫一样。这怕是至少有两天觉没睡好了,肾虚得很!” 吴晓生:“……” “还有这个手杆棒棒……”老医生捏起陈禾放在旁边的手,痛心疾首:“轻得很!你们这些年轻人一天在搞啥子哟!减肥减得命都不要了!” “……”那是他,不是我。吴晓生心虚地捂住了自己腹部凸出来的小肚子,缩着脖子不敢说话。 然而老医生还没停,并且扣上了陈禾手腕,继续喋喋:“还有这个脉,这么……——咦?!” 陡然停住的话头让吴晓生马上抬起了头:“怎么了?” “这个脉……”老医生摸着昏迷的陈禾脉搏,看向陈禾烫红的脸,皱起眉:“不对啊……” “它怎么既不是慢也不是快,而是乱的?” “……哈?!” * 与此同时…… 陈禾——陈禾——陈禾…… 明晰而空灵的不间断呼喊传入耳间,陈禾闭着眼睛,大脑混混沌沌,觉得自己好像躺在了一个很吵闹很嘈杂的地方;但一时又觉得,自己似乎是是回到了一个最应该静谧的所在……他想醒,应该醒,但却没有力气醒。 他已经很累很累了…… 他真的很想睡一觉…… 可,“……陈禾,陈禾,陈禾……”细小的声音在他耳边带着令人揪心的颤抖:“……你快醒醒吧,你再不醒,我就要坚持不住了……” “我真的要坚持不住了……” “它们又要来了……” “我好害怕……” “……”耳听着那熟悉声音里越来越重的衰弱意味,原本疲惫非常的陈禾心里下意识地逐渐绷紧,并且越来越紧绷……终于在过了像是很久又像是一瞬的时间里,他用尽了力气,抖动着睫毛,才总算费力地睁开了眼睛,然后就看到:两颗胡豆大的黑亮豆豆正凑在他眼前,和他脸对着脸,一瞬不瞬。 “……、……、……?!!”迟钝着醒过来的陈禾被吓了一跳,要不是身体实在没力气,差点就要当场来个鲤鱼打挺把这玩意儿用一个头球顶飞;不过虽说鲤鱼挺没打成,但他抬手一巴掌扇过去把这两黑点扇翻还是做到了的——于是他就收获了一声再耳熟不过的哀嚎和怒声痛骂: “啊——!陈禾!你个狗!” “……”诶?!陈禾眼皮一跳,侧过脸定睛一看,果然就见被他扇翻在一旁的那两颗亮豆豆就长在一个异常熟悉的小小轮廓上:只是对方此时头着地、脸朝着他,呈倒栽葱状,姿势和往常有所不同而已。 对上那两只倒立的,酷似黑胡豆的愤怒黑亮眼珠,陈禾:“……”哦,完了,又把它得罪了。 果不其然,在四目相对、确认他认出了自己后,对方立即原地打了个滚坐正了,面向着他,一脸怨气地一屁股坐在了被他扇出去的那个地方,抱着手臂,闷不吭声地用两颗黑眼珠忿忿看他。 “……咳,”陈禾有点尴尬:“不好意思啊,这周围太黑,有点看错,还以为是个大蚊子呢。” 他用手掌撑着下方黑暗爬坐起来,眼望着四周的漆黑,为表歉意,难得主动搭起台阶:“这是哪?这么黑……是赵胜男异能又失控了?” “蚊子能有我这么大的眼睛?能有我这么好看?!”然而西装娃娃却不买他的账,不依不饶地用眼睛剜他,指责他:“你就是故意的!你公报私仇你!” 陈禾:“……” “对对对,我就是公报私仇怎么样?”沉默了一秒,长发青年直接摆烂,和它对坐着坐正,居高临下地睥睨它,明言威胁:“你是不是想在这儿待一辈子了?” “想在这儿待一辈子你就憋着一直别告诉我。我坐得住。” “……陈禾你个大狗比!明明是你扇错了人!你这个狗人!你还不道歉!”虽然自己也知道自己是有点小作,但是明明受了委屈还要被他压迫的西装娃娃受不了了,仰头看着他,愤怒地骂了出来,一双豆豆眼眼泪花都要出来了。 “……那我说了我不是故意的嘛。谁让你凑那么近啊?这里这么黑,你眼睛又那么亮,就是有点吓人啊……”陈禾下意识嘟囔着为自己争辩了一下,但看到它一副眼泪越飙越多的样子,立马讪讪投降:“好吧好吧……对不起嘛,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那我还不是为了叫醒你!”西装娃娃吸吸鼻子,三两下擦干净眼泪,瞪他:“你知不知道你继续睡下去有多危险啊?!” “啊?”陈禾摸不着头脑,“可是赵姐不是已经被那个盘古牵制住了吗?还有易警官他们在,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