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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会行动受限,所以?在进临江城之前,便让洗砚同他们分开走了。所以?临江府的官员,如?今并不知道洗砚的存在。
祁明乐到达约定?的地方?,就见洗砚正蹲在歪脖子树下吃饼。
祁明乐走过去,并未直接与洗砚相认,而是也在烧饼铺上?买了一个饼,蹲在洗砚对面吃。中途洗砚看?了她好几眼,但却没怀疑什么?,只继续啃着饼,时不时警惕朝四周打?量着。
祁明乐见状,便知洗砚并未认出她来。
吃完饼之后,祁明乐拍了拍手上?的碎屑,站起来,用自己原本的声音道:“行了,走吧。”
原本还在警惕看?向四周的洗砚,听到祁明乐的声音,倏忽回头。不可置信看?着面前这个衣有补丁,面容蜡黄的男子,压低声音叫了声:“少?夫人?”
“什么?少?夫人!叫大哥!”
洗砚:“……”
见祁明乐大大咧咧往城门口的防线走,洗砚回过神来,忙快步跟了上?去。
祁明乐虽是女?子,但她是在栎棠关长大的,所以?十分清楚男人的一举一动,扮起男人来也毫无违和感。
许是因为上?次他们来过,这次他们入城之后,祁明乐明显感觉,街上?的衙役多了许多。
但祁明乐完全?不带怕的,她如?今这样,只怕是张元修来了,都认不出来她来,更别说弘安县的县令。
甫一进入弘安县城,祁明乐就低声同洗砚道:“我们按照计划,分头行动。”
祁明乐来过弘安县,且她的武功也不低于自己,洗砚点点头,道了声,“少?夫人,您注意安全?”后,便转身往一旁的小巷子去了。
祁明乐也不敢再有丝毫耽搁,直接往另外一个方?向行去。
***
张家,张元修独自坐在廊下,已经打?发了好几拨,前来探望祁明乐的人。
但宁宁不愿意走,她依偎着张元修身侧,拽着张元修的袖子,糯糯道:“二叔,宁宁会很乖的,绝对不吵到婶娘,二叔你不要赶宁宁走,好不好?”
说来也奇怪,宁宁从小就爱粘着张元修。
那时候张元修在全?心准备下场考试,平日鲜少?有得闲的时候。但宁宁总会趁着下人不注意,偷偷跑来西苑找张元修。
那时候她人很小,小胳膊小腿跑进来,非要让张元修抱她。
张元修无法,只得将她抱在怀中,一面哄她睡觉,一面看?书。等侍女?婆子寻来时,宁宁已经窝在张元修怀中睡着了。
如?今他们叔侄已经一年多未见了,但自张元修回临江之后,宁宁还是十分粘张元修,只要张元修在府里,她便会跑过来找张元修。
张元修摸了摸宁宁的脑袋,轻轻颔首应了。
宁宁瞬间欢喜起来,她将头凑过来,小声问:“二叔,你在看?什么??”
张元修将书面给她看?。
如?今宁宁已经启蒙了,所以?简单的字她能认识一些。她歪着脑袋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那三个字是地理志。
宁宁好奇问:“二叔,地理志是什么??”
张元修细心同她解释,宁宁立刻道:“二叔,你读给我听,好不好?我们小声一点,就不会吵到婶娘啦。”
张元修:“……”
从前宁宁也是这样,张元煦夫妇耳提命面同她说,张元修很忙,要温书准备下场考试,让她不要去打?扰张元修。
宁宁虽然嘴上?答应的好好的,可私下她仍偷偷去找张元修,但为了不耽误张元修备考,她便窝在张元修怀里,让张元修将他要看?的书读给她听。这样既不耽误张元修备考,她也不会无聊。
张元修笑了笑,摸了摸宁宁头上?的发髻。地理志对他来说十分通俗易懂,但宁宁是小孩子,张元修便用小孩能听懂的方?式,讲给她听。
他们叔侄俩坐在廊下,一个耐心的讲,一个认真的听,瞧着十分和睦。
听说祁明乐病了,柳如?絮jsg犹豫再三,终是决定?,过来亲自探病。可她携着侍女?走到月拱门时,远远就看?见张元修与宁宁坐在廊下。
他们叔侄俩不知道说了什么?,张元修眉心展开,冲宁宁笑了笑,又低声说着什么?。
所有人都说,张元修端方?持重,待人温和有加。可只有柳如?絮知道,张元修的温润有加里,其?实?还若有似无的带着疏离。
而这疏离,只有在宁宁与祁明乐面前,才?会悄然消散。
原本柳如?絮是来看?祁明乐的,可见张元修与宁宁相谈甚欢。柳如?絮知道,自己一旦进去,就会打?破这份相谈甚欢,张元修会起身,淡淡叫她,“表妹。”
柳如?絮不想打?破眼前的画面,便站在院门口,并未再往前走。
小孩子容易犯困,宁宁听着听着,便靠在张元修身上?睡着了。张元修见状,便将宁宁交给侍女?:“你将孙小姐送回东苑,我进去看?看?夫人醒了没有?”说完,张元修便起身推门进了屋内,全?程都未往院门口看?一眼。
没一会儿,屋内便亮了灯。
直觉告诉柳如?絮,刚才?张元修应该知道她在,可他却连半个眼神,都未在她身上?停留。
“小姐,天色不早了,不如?我们回去吧,明日再来?”侍女?小声劝着。
柳如?絮咬了咬唇角,泪眼朦胧的走了。
这一夜,祁明乐不在。张元修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虽然他计划的很周全?,祁明乐的身手也很了得,可他仍止不住的担忧。
一晚上?没睡好,第二日张元修起来时,整个人还是昏昏沉沉的。
早上?张大夫人遣人来问了祁明乐一回,张元煦携了宁宁也来了一回。到了下午时,张元修则在屋内练字。
他平素心绪不宁时,便会提笔练字。
这一练便练到了掌灯时分,张元修唤了奉墨来:“少?夫人和洗砚还没回城?”
“尚未有消息传来。”
张元修顿时眉心紧蹙。昨日祁明乐离开前,他便同她说过,无论此?行祁明乐能不能查到,最迟今晚之前,她都要回来。
祁明乐那时答应的好好的,可现在却仍没回来,难不成是出什么?事了?
张元修等不下去了,他从桌案后起身,一面往外走,一面吩咐:“备马车,我要出去一趟。”
奉墨应了声,正要去时,一个小厮低头跑进来:“公子,少?夫人和洗砚已经进城了。”
“太好了太好了。”奉墨一听这话,当即松了一口气。
张元修听到这话,快步往门口走了两步,又倏忽转过头,三步并作?两步过来,一把握住报信之人的手腕,将人拉进怀里。
从昨日到今日,张元修悬着的那颗心,现在终于落地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