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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分明的眼,湿漉漉的,惊喜地望着裴决。水色淋漓的唇瓣微张,异常艳丽。

房间没开灯,身后夜色浓郁,眼前美得不可方物。

裴决俯身用力攫住她的嘴唇。他的手带着难以抑制的热度,很快摸到她又湿又滑的肩头。

钟影立时明白,笑得不行,一边笑一边推他:“裴决。”

很快,她就叫不出他的名字了。偌大的泳池里,泛起小范围的波澜。钟影确实练了好久的闭气,一张脸都红起来。两只泳圈很快没了用武之地,顺着散开的水纹慢慢悠悠晃荡开。她这才感到水池的那点深度,整个人旋即有点漂浮,仿佛失重。钟影只好牢牢抱着裴决,一刻不停地同他接吻。

后背很快贴上稍凉的池壁,只是系着的扣子在身前,裴决凭着以往的记忆,好一会都没摸到。不得已,他喘息着停下,低头仔细打量钟影这件泳衣。钟影被亲得呼吸困难,两手搂着他的脖颈,抵在他肩窝很慢地呼吸。

“这个怎么解?”裴决认真请教道。

他浸湿的眉眼愈加黑沉,注视钟影的眸色瞧不出丝毫的急不可耐,好像真的只是在请教一个技术上的问题,仅此而已。

钟影:“……”

他怎么这样!

“不知道。”钟影没好气,扭头咬住他的脖颈,气道:“你脑子里都是什么啊?”

似乎从诓骗妹妹那刻起他就不是什么正经人了,这会,没等到回到,裴决手上的动作更是不过脑子。他不再研究那片裹胸,伸手往下直入正题。钟影瞪大眼,似乎有点惊讶裴决的急色。

裴决好笑着去吻她受惊的嘴唇,无奈道:“我脑子里还能是什么啊。影影。”只是他这样说,动作一点都不含糊。水很快漫出池面,后面漫得越来越多,都要漫进屋子了。

荡开许久的泳圈又荡了回来,但随即,就被更大的波澜撞开。

门铃声响起的时候,钟影下半身裹着浴巾,窝在池边的软塌上,凶巴巴地、一眨不眨地瞪着池子里游来游去的人。那片裹胸到底都没解开。

很快,裴决笑着探头,游到妹妹面前:“找到了。”

他伸手将妹妹的另一片泳衣递过去。

钟影沉着脸接过,一点点握拳,然后,直直地扔回到裴决脸上:“送给你好了!”

裴决笑出声,“哗啦”一下从水里起来,大步走到钟影面前,俯身仔细亲吻她生气时愈加明丽的面庞。

第77章 拿捏

吃饭的时候也被妹妹盯着。

晚餐还是很丰盛的。海鲜为主。硬壳的虾肉又鲜又嫩, 裴决给她剥好了放进碗里,抬眼对上,还是忍不住笑, “怎么了?”

看得出来, 他的心情格外愉悦,嘴角就没放下来过。

一旁, 小金鱼贴着鱼缸从左到右、游来游去,似乎对那几盘瞧着眼熟的伙伴产生了不小的疑惑。

钟影转过脸, 望着外面水漫金山的泳池,半晌,阴阳怪气:“教的一点都不好。”

裴决笑出声,没反驳,只是道:“多教几次就好了。”

他手上剥着虾,慢条斯理的模样,嘴角噙笑,俊朗深邃的面容瞧着温文尔雅的。

钟影扭头狠狠瞪他。

裴决只好拣起剥好的虾喂她。

也许是怨念过于强烈, 少年时的印象出现些许裂缝, 夜晚金鱼趁隙入梦, 身前炙热耀眼的七月转眼变成数九的隆冬。

钟影感觉到有些冷。

忽地睁开眼,入目是分外熟悉的装饰。

暖白平整的墙壁上贴着她幼儿园时的奖状, 小红花一朵接一朵, 毛绒绒的纸边泛起暗黄色。厚实又柔软的橙红编织垫,一格一格铺在沙发上,手艺考究。隔着一道厨房通道,木质窗框外, 大雪洋洋洒洒。

冬日的晨景分外明亮。

晶莹剔透的光照进暖融融的屋子,光线几经折射, 弥散着袅袅的白雾,传递开外婆家独有的陈旧又安宁的气息。

“影影。”

钟影扭头。

外婆的面容隔着一道窗户玻璃,看不大清,慈祥又和蔼笑容却好像近在眼前。

钟影低声:“外婆……”

“去看看裴决。醒了就过来吃早饭。”

“昨晚下大雪了,幸好让你拿了床被子过去……”

外婆边说边转过身朝厨房走。清脆的声响很快传来,热气腾腾的早点香气跟随冬日的浓雾,一点点弥漫开。

记忆仿佛出现错乱。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

印象里,裴决确实来春珈住过几次,只是每次他都起得比她早。甚至有一次,天没亮就起来,说裴新泊身体不好,要赶回宁江——

思绪缠绕,钟影转身,打量着面前熟悉的房门,突然,头顶凭空冒出两句话:

“那会你睡哪个屋来着?”

“东边的。一大早太阳就把我晃醒了。就是晚上冷。你抱了床被子过来。”

钟影:“……”

原来如此。

她站在原地忍不住笑起来。

敲门的时候却不知为何有些紧张。明明只是一场先入为主的梦。

大概因为,即将面对的是真真正正、十八岁、正正经经的裴决。

只是敲门声刚起,里面就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碰撞,似乎有什么从床上摔了下去。

钟影瞬间了然,笑而不语。

“裴决。”

“我进——”她使劲憋笑。

“等等。”

旋开的门把突然被人从后面用力抵住。

门后,十八岁的裴决嗓音极哑,带着几分喘息:“先别进来。”

“哦。”钟影捂住嘴,笑得弯腰。

接下来,是一阵不管不顾的窸窣,好像忙着穿衣服。等到脚步声靠近,钟影狠狠咬了下自己的嘴唇,才堪堪控制好表情。

不过门打开的一瞬间,她还是猛地怔愣在原地。

也许是在香港的这几天都和裴决在一起,所以长久记忆里那个沉默寡言、淡漠又阴郁的少年身影,一度都好像变得有些模糊。

眼下,他再度出现,清晰得仿若触手可及——

“怎么了?”眼前被晃了两下。

少年裴决朝她弯了下嘴角,语气稍低:“影影。”

他身姿挺拔地立着,隆冬的晨光里,清隽又磊落。

钟影回神,定睛瞧他,不知为何,心底蓦然涌出一股酸涩。

她抿了抿唇,别过脸,兀自走进裴决房间。

还没走两步,手臂就被握住,但随即又被放开。

钟影转头看向裴决,裴决没看她,视线状似平静地定格在妹妹脑袋上,说:“去吃早饭吧,我待会可能要回趟宁江……”

钟影笑。

今时不同往日。

况且,入梦前的裴决太过游刃有余,无耻又正经,气得她牙痒,这会的裴决谨慎又端方——此时不拿捏,何时拿捏。

“我坐一会。”钟影当没听见,继续往里走。

裴决:“……坐一会?”

他好像短暂地宕机了,朝门外看看,又朝走近床边的钟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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