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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阿橙和格瑞站在旁边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陆捌抿了抿一嘴的花生酱味,嗓子都齁得说不出来话来,比着手语让阿橙给他倒点热水来。
趁着格瑞没注意,他悄声问解临渊:“小虎在你身体里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吗?”
解临渊回忆了一下一人干活两人爽,然后有人没爽过瘾毛手毛脚差点把他掐废的场景,痛苦地点了点头:“……他一直是个我行我素的人,你知道的。”
“……”接过阿橙递来的热水,听着格瑞的叮嘱,陆捌突然又没那么羡慕解临渊了。毕竟现在的他也不是无家可归的野猫了……
……
北营地第三次和平会议,在上午十点整准时召开。
薛鸿意又换上了他那套人模狗样的西装和大衣,衣冠楚楚,脊背挺直,身后站着警卫,像个上世纪的军阀一样,大刀阔斧地坐在陆捌身边。就是腰间别的枪在入场前留在了安检处,差了点暴徒的味道。
陆捌戴着宽檐帽和手套,金属面罩挡住了他大半张脸,只有红色的右瞳露在外面,随着会议室里的人越来越多,他的呼吸逐渐沉重,目光也不自禁垂下,落在桌面上。
戊寅沉默地栖息在陆捌体内,本来好好地观察着会议长桌对面落座的几个人,结果就发现目光越来越重,然后就死死盯住了桌上的茶杯,好像要将它看出花来。
“……”
白姐也有出席,坐在了陆捌的另一边,同样全副武装的打扮,从鞋一直保护到了头发丝。这两天,在和薛鸿意进行过交流之后,得知对方成为变异者之后的各种迷茫、自我怀疑和抵触,她有意让变异者出现在大众视野中,以便更多的同类找到归属。
但她又不想在今天把变异者打成焦点位,所以才会像现在这样,坚决出席但神神秘秘,反正今天最有存在感的肯定是Z系列机械战神。
就在这时,一道温和的声音在陆捌右耳处响起:“Z810到了,我看到他上楼了。”
陆捌不适地抬手揉了下耳背,就在那里,一枚肉眼几乎不可见的声学传感通讯器附着皮肤上,隐匿在发根之间。他还没说话,脑海内的声音就替他回应起来:“知道了。”
“……”
仗着有面罩遮挡口型,陆捌非常无奈地小声说:“有没有可能你在我脑子里说话,他是听不到的?”
戊寅哦了一声,“那你替我回答他,知道了。”
陆捌:“……”
陆捌:“知道了,谢谢。”
右耳传来答复,带着浅浅的笑意:“不用谢。”
戊寅有点不满:“你多说了两个字谢谢。”
在他说话的同一时刻,解临渊那边似乎是喝了一口水,然后慢条斯理地问:“小虎的原话是不是没有谢谢?”
陆捌:“……”
不要在我脑子里打情骂俏,谢谢,再这样我要收房租了。
不知道什么原因,陆捌在接连不断的无语之中竟然逐渐冷静下来,目光也不再飘忽不定,而是坦然地回视所有正观察打量他的人。
他非常不敢相信,曾经视北营地如地狱、如噩梦的他,发誓绝不会再次踏足这片土地的他,竟然稳稳当当地坐在这里。而且,也正是因为坐在了这里,陆捌才发现一切都没那么可怕。
“其实花生酱挺好吃的。”他忽然没头没尾地说。
“我也觉得。”戊寅在脑中回应他,“但都被我吃完了,还有吗?”
……
很快,最后一名重要参会人员也落座,会议正式开始。礼仪人员为最后出席的这名金发男子倒上热水,又安静地退到一边。
戊寅用陆捌的眼睛看过去,恰好对上了男人深邃的蓝色瞳孔。
解临渊也在这一时刻,确认对方正是所谓的保罗·昆特。
不过眼前的这名保罗形象不但和照片上大相径庭,和解临渊根据他的所作所为所侧写出来的形象也非常不一致。
印象中,这位为了亡妻报复整间医院,甚至计划向全世界复仇的男人,应该是愤怒、森冷,充满敌意的,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不成功便成仁。
但现在这位坐在桌尾的男人,下巴蓄着一截颜色偏深的胡茬,眉眼间满是疲态,嘴边的法令纹很重,黑眼袋更是非常明显地挂在眼下,整个人如同一摊只剩火星的灰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彻底熄灭。
在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戊寅有些疑惑。
……
和平会议,根本半点也不和平。
它根本不像是开会,而是一场攻讦辩论。最开始还是双方陈述观点,然后就是你来我往的责问和骂战,到后面就变成了菜市场吵架,好在还碍着是各大营地实时直播,没有演变成武力斗殴,最多也就是扔下鞋子互砸。
戊寅注意到了Z810的视线,对方出席会议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观测Z1932身份的真与假,他显然已经有了答案,悄悄走到最首置位的高官背后,耳语了两句。
高官的态度瞬间倨傲了起来,手底下人吵架也吵得更无所畏惧了。
相较于其他竭力给其他人洗脑宣扬自身阵营正当性的免疫者,以及恨不得把这群已经疯魔的极端种族主义撕碎的非免疫者,保罗安静得与这场会议格格不入。
相较于同样是一言不发,稳坐如钟的白姐,她的缄默是在观察和收集信息,而保罗的沉默则是对这场会议毫不关心,白姐仍旧在参与这场会议,但保罗完全游离于现场之外。
会议过半,薛鸿意也下了场。
但比起别的出席就是为了吵架的人,他的到来就显得格外胸有成竹。因为他知道,他的袖口里揣着一枚比什么Z1932更加爆炸的大新闻,一定会将这间会议室炸得人仰马翻,甚至今天过后,全国都会知晓他的名字,知晓南营地的名号。
就七天前,以“灾厄污染是一场未知生物的寄生”为理论基点出发,结合解教授提供的资料,南营地的科学家们还真因此在污染者体内发现了不少蛛丝马迹。再加上根据戊寅和解临渊提供的线索,他们联系上了远在兽人国医院的刘主任,对方非常乐意和南营地共享研究成果,贡献自己微薄的力量。
雨吸湪队C
在两边的精诚协作之下,仅仅过去七天,南营地的科研员情绪高涨地彻夜研究,还真拿出了不少货真价实的成果,足以确定寄生理论的真实性和可靠性。
薛鸿意早上出发前还特意捯饬了一下发型,自称是代表着南营地的形象。
寄生理论一出,来自各大基地的免疫者和非免疫者代表全都安静了。它们大多都面临着和北营地一样的处境,免疫者们揭竿反叛,或者是蠢蠢欲动,宣扬着反动信息。
免疫者们核心的思想支持就是:灾厄污染是一场自然界的筛选,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