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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对我十分照顾。”
萧偌虽然也怀疑过对方如此态度温和是不是另有图谋,但就表面来说,似乎并没有任何可以指摘的地方。
“不是,”萧行舟有些心急,附在他耳边轻声道,“我想问的是……那什么。”
“您也知道,北梁人行事粗鲁,皇上怎么说也有一半北梁人的血统,您要是真被伤着了可别不敢说,这种伤都是暗伤,还是尽早医治比较好。”
萧偌越听越迷糊,这都什么跟什么。
还有他为何会受伤?
传闻里北梁人的确与狼群为伍,嗜血好杀,凶狠残暴。
但从日常相处来看,除了眸色略有不同之外,萧偌并没有感觉到对方身上有任何属于北梁的部分。
就连饲养的幼狼也都十分可爱。
萧行舟抓耳挠腮,偏偏不知该如何解释。
萧偌疑惑望着他,电光石火之间,忽然猜到弟弟的意思,脸颊瞬间就红了。
“胡说什么呢,谁叫你问这个的?”
“当然是娘要问的,”萧行舟莫名挨了一巴掌,声音委屈道,“爹娘也是担心您,宫里宫外都有人说,皇上经常过来找您,还一待就是几个时辰。”
“那只是来看我作画!”
“哦,作画。”萧行舟满脸理解地点点头。
“就当是画画吧。”
“那您作画的时候也要多注意身体,太医院里的冯御医欠过父亲的人情,您有什么事情可以去找他,千万别硬撑着。”萧行舟关切道。
萧偌:“……”
半刻钟后,铃冬端着糕点路过,便听殿内传来一阵鬼哭狼嚎的惨叫。
二公子这是,又惹公子生气了?
第19章
虽然有皇上开恩,但萧行舟留在内廷到底是不合规矩,未免之后落人口实,只在玉阶殿里停留片刻便先离开了。
宣宁侯府。
萧行舟刚从马车上下来,等在门外的岳宛莹匆忙迎了过来,面上满是焦急。
萧行舟环顾四周,拍了拍母亲的手背,低声安慰道:“这里人多,我们先进去再说吧。”
好容易进到屋内,将家下人都打发了出去,岳宛莹关紧门窗,焦急将小儿子拉住。
“行舟,你早上进宫可见到你大哥了,他如今怎么样,在宫里住得可还习惯?”
出入宫门要做各样记录及检查,来回路上足足花了两个多时辰,萧行舟早就已经饿了,拿起桌上的核桃糕咬了一大口,之后才含含糊糊道。
“娘放心,大哥没事,最近正忙着画贺寿图呢,瞧着状态也好,应当没什么大碍。”
萧行舟说得轻松,岳宛莹却是将信将疑。
“怎么可能没事,你大哥是不是不想叫家里担心,所以才故意瞒着你的。”
除去之前离京那三年,萧偌一直是岳宛莹瞧着长大的,自然比谁都了解儿子的性格。
在岳宛莹的印象里,大儿子心思细腻,性情温和,一心都扑在画画上,从来不懂外面那些弯弯绕绕。
这样的个性放进宫中,怎么可能一点苦头都不吃。
“没有吧,”萧行舟又捡了块栗子糕塞进嘴里,“我瞧大哥挺好的,似乎还更精神了些。”
白里透红的,一看就是被好好照顾着,打起人来也更有力气了。
岳宛莹皱眉望着小儿子,抢过他手里的糕点。
“你说真的?”
“自然是真的。”萧行舟顺势给自己倒了杯热茶。
“不过……”萧行舟犹豫了一瞬。
“不过什么?”岳宛莹追问。
“大哥经常与皇上在同一间屋里作画,每次都要几个时辰才出来,”萧行舟的眉头微微拧起,“当然,按照大哥的意思,皇上只是单纯瞧着他画画,期间并没有发生其他。”
“但我记得皇上与先皇不同,镇日忙于朝政,本身也并非是沉迷书画之人。”
所以怎么想都有些古怪。
岳宛莹攥紧手里的帕子。
“您说,我要不要再另外寻人去打探一下。”萧行舟问。
“不必了,”岳宛莹重重叹了口气道,“你大哥说没有,那便当作是没有吧,你往后也不要再去打听了。”
皇宫原本就是吃人的地方,岳宛莹虽然日日盼着儿子回家,却也没有天真到以为对方能全须全尾的从里头出来。
只要人能回来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玉阶殿内,已经是傍晚。
萧偌刚换下外衣,忍不住偏头打了个喷嚏。
铃冬吓了一跳,连忙取了外袍给他披上:“公子是不是着凉了,可要找御医过来瞧瞧。”
如今已然入秋,白日有阳光照着还不觉得,到了夜里,尤其是刚下过雨之后,周遭空气便越发阴冷了起来。
“没事,”萧偌揉了揉鼻子,声音有些发闷,“估计是清早吹到风了,你去拿宵夜时候,顺带也叫人给我煮碗姜汤吧。”
景丰宫内就有小膳房,姜汤很快被端了过来,里面加了红枣和葱白。
味道虽算不上难喝,但萧偌一向不大爱喝这种东西,又辣又甜,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好容易将一碗姜汤喝下,萧偌才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回头问铃冬。
“狼崽儿呢,怎么一直没听见它的声音?”
“是有点安静。”铃冬接过空碗,也觉得奇怪。
幼狼嘴馋,鼻子也灵,无论萧偌吃点什么它都要跟着尝尝,如今满屋子都是红枣和姜汤的味道,它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实在不太寻常。
萧偌顾不上其他,连忙将幼狼从竹篮里抱了出来,见它蹬了蹬后腿,一副已经睡熟的模样,总算松了口气。
“大约是上午玩儿累了,你让明棋盯着点,记得夜里再给它喂一次羊奶。”
“好。”铃冬点点头。
第二日萧偌按时早起,收拾妥当后照例去康仁宫给太后请安。
后殿西次间内,黑漆书案之上,群仙贺寿图的草图整个铺开,被窗外投来的阳光照亮,引得太后与宁太妃连连称赞。
“竟然只是草图吗,哀家还以为你已经画成了。”
岳太后探着身子,依次打量画中的飞仙,眼里满是惊叹。
为了避免有任何逾制之处,萧偌几乎每修改一次草图,都会拿来给太后过目。
太后不懂作画,却也能够看出萧偌最近进步神速,尤其在人物细节的刻画上,与先前那些肖像画几乎不可同日而语。
“哎,”太后叹息着摇头,“原本只是叫你来作贺寿图的,照这么下去,哀家都不舍得放你出宫了。”
萧偌心猛地跳了下。
“这有何难,”旁边宁太妃笑着劝慰,“太后若是喜欢,便叫这孩子一直留在宫里好了。”
太后有些惋惜地望向萧偌:“哀家倒是想,只是人家也有自己的爹娘兄弟,也盼着能早日成家